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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坐在馬車上靠著枕頭,躺著坐著的時候還不覺得,剛剛穿上花盆底走路的時候覺得腰那塊都直不起來了,一背就跟要斷了似的,酸勁從骨頭裡滲出來。
明明看著辛苦的是胤禛,怎麼倒累得跟拉磨的驢似的。周婷反手捶捶腰,珍珠瞧見了自然而然的坐過去,手去周婷的腰。
周婷有些不好意思,都說古人保守,這怎麼可能保守得起來嘛,的被子服都是丫頭在拆洗,看看痕跡也能知道昨天夜裡周婷跟胤禛兩個戰了幾回戰了多久,臉一紅咳嗽一聲清清嚨說:「怎麼我瞧著今兒大格格有些不對?」
珍珠抬起頭來想了一回:「剛主子換大裳的時候,翡翠說大格格邊的丫頭出院門,看樣子像是去南院。」院子裡所有的丫頭都是周婷的耳目,們天生就知道大格格那裡的人跟們不是一樣的,自發自覺盯,絕沒有疏忽的。
周婷聽說大格格去了南院微微笑一笑,本來也沒指搬進來就能跟自己一條心,待好那都是面子,厲害的繼母待原配的孩子都要比對自己的孩子好,周婷不是繼母,但意思也差得不多。如果大格格真的對比對親媽還要親,那要麼是個傻子,要麼就是太聰明了,現在這樣正正好。
李氏病了,大格格的東西就沒全挪過來,周婷也不急在這一時,鈍刀子割才最痛,就跟一點點耗著。李氏年華不在,初時也許還有著跟胤禛的那點份,讓他不至於一下子就忘記了;可日子久了,又惹他厭棄了,那點份還能剩下什麼,再沒有比男人更現實的了。
周婷就是因為瞧見了李氏現在的模樣,才會小心在意的對待胤禛,如果有了孩子就得為們打算了,胤禛雖不至無,但能爭取更好的,為什麼要屈就呢?天長日久才能把紮深了拔不出來,管你後來的人多多伶俐多乖巧,只要把該占的給占了,就不怕出個西太后!
「大格格可是缺東西了要去南院拿?」周婷了顆杏脯放進裡,慢騰騰的理理擺:「李氏病了,有什麼東西問我也是一樣的。」珍珠「撲哧」一笑:「知道啦,回去就打聽,主子可真是,跟我說話也繞起來了。」
周婷手的臉頰:「知道你機靈,也得找個由頭不是。」說話做事都不能給人留下把柄,如今混得比過去還要累,可算嘗到當中層領導的苦了。
寧壽宮裡總是一派祥和的,十三福晉一坐下來就拿眼睛瞅周婷,看了兩回周婷抬手拍拍微張:「等散了可請我喝茶。」
馬上高興起來,甜甜一笑出梨渦來。三福晉見了就說:「我可聽見你們兩個說悄悄話了,怎麼?是想藏起來吃獨食?」
八福晉哪有放過的:「好呀,可我抓住了,我說我這鼻子老是聞見香偏又吃不著,這回子餡了吧。」
十三福晉紅了臉,周婷只好打圓場:「十三弟妹那裡藏了好茶,我哪裡懂這個,不如大夥一塊去嘗嘗。」
最後是周婷八福晉宜薇和十三福晉惠容湊到了一,八福晉眼睛一斜話就出了口:「四嫂一開口我料定了三嫂是不會來的。」這裡頭的恩怨,惠容一點也不知道,張著眼睛看,嘖了一聲:「你要嫁過來,這些竟然不知道事先打聽?」
十三福晉從小在家裡就寵,要嫁過來用得著用不著的都學了一堆,唯獨這個事兒還真是不知道,也沒人拿這個當正經事跟說過呀。
八福晉不開口,就盯上了周婷,搖著的袖子把前後原委說出來,周婷見左右無人,才輕輕在耳邊說上一句:「三哥他……敬敏皇貴妃喪儀百日不過就剃了頭。」這事兒是有些無厘頭,三阿哥也不是不靠譜的人,偏偏幹了這麼個不靠譜的事兒,被康熙削了一頓不說,從此和十三阿哥的關係開始張起來了。
惠容張口結舌,半天才把給閉上了,八福晉著帕子笑,三人慢慢走到阿哥所,十三阿哥的院子跟十四阿哥的院子聯在一,十四阿哥側室生的兒子正是哭鬧的時候,一鬧起來就沒個完,偏偏地方淺,左邊那個一哭,右邊這個也哭起來了。
「大格格又哭了?」惠容原還想當個慈母給胤祥瞧瞧,無奈孩子還小只認有的嬤嬤,連親媽都不怎麼認呢,一抱過來就哭,哭得頭痛,胤祥一回來就瞧見兩張皺著的小臉,倒覺得有趣,和說了好一會的話,聽抱怨小孩子哭尿,弄了一條子,第二天就給弄了一箱子來,惠容這才開始明白周婷說的當妹妹疼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回就是要謝謝周婷的。
八福晉聽到孩子的哭聲一臉羨慕之,垂頭瞧瞧自己的肚皮,心裡嘆息先生個兒,哪怕是個兒也好啊!
「孩子哪有不哭鬧的,大格格還未足月呢,縱是鬧也有限的,等孩子半大不大了,你才知道什麼是鬧。」聽周婷這樣說宜薇倒為嘆了一口氣,拉住的手默默不說話,惠容知道們的心事,笑一笑:「我這裡好茶有限,好果子倒是多,我吃口甜的,糖蒸酪我每日要吃的。」
「怪倒你笑起來也甜呢,不怕壞了牙?」周婷知道的意思,拉拉宜薇很知趣的出笑臉來。三個人一人一碗糖蒸酪,用銀勺子挖著吃。
八福晉的話題重心還是在孩子上:「我聽說,你們爺昨兒跟汗阿瑪求賜名了。」
周婷一怔,這倒沒聽胤禛說,點一點頭:「按理也該有名了,再大些就該開蒙了。」二阿哥完全被李氏養壞了,前面死了兩個兒子,得了這個就特別寶貝,三歲多了還在吃嬤嬤的呢,不是初哪有營養,故而底子差,一吹風一曬太就要風寒中暑,越寶越弱。
八福晉哧了一聲:「你的心倒寬呢。」說著就又皺起了眉頭,有孩子有有孩子的苦,沒孩子有沒孩子的苦,人都是苦子裡熬出來的,想著看了一眼剛知愁滋味的惠容:「你是新嫁,趕生個孩子要啊。」
惠容臉上一紅,還沒完全從閨閣轉換到已婚婦來,有些話題就不太介面,八福晉是為了生孩子什麼法子都想過了,兩人努力努力再努力,耕耘幾年顆粒無收,說起經驗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什麼鏡子要怎麼擺啦,床要靠哪邊睡啦,說著說著就說到要把枕頭墊高一點,惠容紅著臉只有點頭的份。
辭出來的時候,周婷就笑話:「你都快半仙了。」看不言語又勸:「這些事急不來的,不如放寬了心,你瞧瞧我,不也很好嗎?」
周婷剛卸了妝,珍珠就過來彙報了:「大格格人去拿了些首飾裳,還有尋常的玩。」周婷失笑,自己果然是想多了些,仔細一回想,再對照大格格的行事就知道這是興張呢。
過去家裡辦宴的時候只請過阿哥福晉們過來玩樂,不曾請過他們的兒,這次既然胤禛想辦一個家宴,周婷理所當然的就把孩子也算了進去,還有些現代思維,家宴裡哪能沒有孩子呢。
大格格是李氏生的,又一向養在李氏院子裡,初時還小不用際,等到大了,那拉氏和李氏的關係也已經很僵了,這些活一應是不參加的。
也不怪那拉氏,尋常宴請的都是長輩,又是個半大的孩子,不是娃娃能抱出來人一看一看,怎麼也不會作陪的。只有在過年進宮請安的時候,大格格才會被一同帶進去吃個席面,那還是因為家裡孩子才能被帶去,親媽李氏更是連席面都上不了,只能等在家裡的。
大格格年紀小,人又敏多愁,小小年紀想的就多,沒有兒的福晉就罷了,有兒的全都領著嫡過去,天生就覺得自己低了旁人一頭,偏生子又不像李氏,天生的不會際,同一話都說不出兩句,那拉氏領了幾次見實在拘束就不再帶出去了。
這回一聽說要與姐妹們一同說話做事,心裡就激起來,見過那拉氏招呼來往的眷,知道這意思就是讓自己當個小主人來招待這些姐妹,立時就盤算著要穿哪件裳,拿什麼當話題來跟人說,自己想了一回不夠,人回南院把尋常用的幾件東西都拿了出來準備到時跟姐妹們一同賞玩。
「等給做的新裳來了,就送過去。」周婷把耳朵上的耳環拿下來放進妝盒裡,蘇培盛送了消息過來,馮記的新式玻璃做好,在水榭裡嵌了兩面,請周婷過去瞧花樣。
一種是全明的花紋要湊得近了才能瞧得見,跟現代的磨花玻璃很像,另一種像瓷畫一樣,幾幅拼起來裝上去就是不開窗戶也有景可看。周婷指了其中一種:「把這個裝在水榭裡問問馮記可能做明的梅花圖案,有景兒的這種我很喜歡,讓他們再多出幾種樣子,就說我要的。」這個不用來嵌玻璃,做瓷畫屏風倒好看。
胤禛喜好自己弄些畫樣做傢俱,馮記就是投他所好才被他納門下的,周婷既然抱了要討好胤禛的心,自然該準備一點共同語言,兩人總不能躺在一起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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