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睿在秦子蛟服上蹭了一堆鼻涕,心裡終於舒坦一些了,他瞥著秦子蛟:「那現在是不是換你追我了?」
「哦,好。」
「什麼『哦,好』。」
「我不知道怎麼追。」
「就是要對我好,對我殷勤一些……你想想我以前怎麼對你的,我是不是一天得給你發好幾條簡訊,每天都噓寒問暖的。」羅睿小聲說:「就這樣你還要跟我分手。」
秦子蛟趕岔開話題:「嗯,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對你好,殷勤。」
羅睿也不敢指秦子蛟知道怎麼談了,但心裡還是不免地失,他垂著腦袋,低聲說:「秦子蛟,如果你再因為瑤瑤騙我……」
秦子蛟有點急了:「我從來沒有騙過我,我當初想跟你『試試』,不單只是因為瑤瑤,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要試,你還記得我的答案嗎?」
羅睿記得當時秦子蛟給他的答案是:你讓人想把你留在視線裡。
他皺起眉:「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子蛟著他的頭髮:「我看著你一點點靠近我,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開始我覺得很煩,慢慢的,我覺得很好玩兒,後來,我希你臉上一直帶著笑。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視線裡,因為想保護你,我當時只是沒想到,你會那麼認真,我以為男的和男的之間……就不是認真的。」
羅睿嚴肅地說:「同跟異並沒多大不同,喜歡別人的都是一樣的。」
「現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沒有騙過你,只是事的發展跟我預料的不一樣,所以……是我害怕了。」
羅睿仔細回憶了一下,秦子蛟確實不算騙過他,但也確實傷了他。
秦子蛟俯下,用額頭頂著羅睿的額頭:「我以前沒有騙過你,現在不會騙你,以後也不會。我想你,就是真的想你,想和你在一起,就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跟別人約會,我也會真的揍他。」
羅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秦子蛟也出了笑容,輕聲說:「我們去約會吧。」
「今天好冷啊。」
「我給你買秋裝。」
羅睿一驚:「你從哪兒學會的?」
「電視上。還要買包嗎?」
羅睿咽了咽口水:「你還是正常點吧,覺好嚇人。」
「那去不去約會?」
羅睿斜睨著他,心裡相當想去,但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輕易就和好,顯得自己太好哄了,這時候必須得端著點兒,於是狠下心說:「不想去。」
「為什麼?」
「就是不想。」羅睿瞄著秦子蛟,想看看秦子蛟會不會不耐煩。
秦子蛟點點頭:「好,我陪你到打烊,送你回家。」
羅睿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吧。」
秦子蛟下外套,出去幫忙端盤子去了。
羅睿躲在辦公室裡,半天沒回過神來。這兩天發生的事,讓他到現在還覺得很不真實,這一次他可以相信秦子蛟吧?其實他心裡充滿了疑和不安,可黎朔告訴他,要跟著自己的心走,他知道自己的心從來就沒從秦子蛟上離開過,無論走到哪兒。
羅睿掏出手機,終於鼓起勇氣給溫小輝打了個電話,他想現在他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把所有事告訴溫小輝,而不怕他擔心了,因為他自己可以理好。
電話接通後,羅睿給溫小輝打了個預防針,讓溫小輝不要生他的氣,然後把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溫小輝沉默了兩秒後,發出一聲驚天怒吼:「羅睿你個王八蛋我他媽揍死你!」
羅睿把電話拿遠了,覺耳朵才被救了回來,他小心翼翼地說:「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不生氣嗎。」
「你小時候還答應我什麼事都會告訴我呢!」溫小輝氣得飈了一串髒話:「你就讓那個孫子這麼欺負你,你都不告訴我,怎麼也得讓我往他上潑一桶油漆啊!」
羅睿輕聲說:「北鼻,你保護了我這麼多年,現在你有這麼重要的進修的機會,我不想讓你為我心,也不想讓你隔著那麼遠的地方擔心我,所以我決定自己扛過來。你看,現在我不就扛過來了,我覺得好的。」
「好個屁,如果他沒有掉過頭來找你呢,你還要一個人難多久,這個秦子蛟真他媽不要臉,我說你也夠賤啊,人家說幾句好話你就原諒他了?」
羅睿嘆道:「我喜歡他,怎麼辦呀。」
溫小輝沉默了一下,恨鐵不鋼地說:「真是作孽。」
羅睿小聲說:「北鼻,我現在想通了很多事,以前我覺得我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一輩子,玩兒命的對他好,現在我明白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怎麼樣,喜歡他,就在今天儘力對他好,別想太遠。我看到他,我就想和他待在一起,我不想騙自己。」
溫小輝無奈道:「他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好。」
「其實他人也不壞,就是商低。」
「靠,你現在就開始為他說話了。」
羅睿笑了:「北鼻,你別生我氣了好吧。」
「沒門兒,回去打死你。」
羅睿想著溫小輝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有些鼻頭髮酸,他輕聲說:「北鼻,我好想你呀。」
溫小輝頓了頓,哼了一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如果再有什麼事不告訴我,我真的饒不了你。」
羅睿笑道:「好,有什麼事,我們都第一時間告訴對方。」羅睿知道,這句話只是一個期,他知道那種寧願自己扛著也不想親人為自己擔憂的心。
打烊後,司機送倆人回家。秦子蛟依舊話不多,卻全程握著羅睿的手,一刻都不肯鬆開。
把羅睿送到樓下後,秦子蛟看著他,有些遲疑,羅睿想到了什麼,馬上道:「不行,你今晚不能留下。」他拚命告訴自己矜持、矜持、矜持,雖然他很想把秦子蛟拽下車。
秦子蛟似乎鬆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羅睿瞪大眼睛:「不是,你剛才那個表是……什麼意思?」
「什麼表?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鬆了一口氣那個表,是什麼意思?」
「沒有吧。」
「有!就剛剛。我、我不讓你留下來,你不是應該、應該有點失的嗎。」羅睿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子蛟,一般人會是這個反應嗎?
秦子蛟眨了眨眼睛:「你想多了。」
羅睿抿著,看了他半晌,推開車門就走了。
「羅睿。」
羅睿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家裡。
怎麼會這樣?秦子蛟應該是喜歡他的吧?否則為什麼要回頭來找他?可是喜歡他的同時,對他……一點--趣都沒有?
這他媽算什麼?
羅睿咬了咬牙,掏出手機給黎朔打電話,這問題就不能問溫小輝了,溫小輝是個炮,雖然看著比誰都浪,但也是個憋屈的小--男。
羅睿也是豁出去了,厚著臉皮把這件事告訴了黎朔。
黎朔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羅睿隔著電話都能想象黎朔那副樂不可支的樣子,他滿臉通紅,小聲說:「黎大哥你別笑了,你不是說有問題我可以找你幫忙嗎,你幫我分析分析啊。」
「這個,還真是有趣,他……嗯,哪方面是不是有點問題?」
「沒有!沒有問題,我……過。」
黎朔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他止住笑,說道:「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兒了,以前我也到過類似的例子。羅睿啊,是這樣的,你的小男朋友只有19歲,沒談過,對和都還比較懵懂,而且按照你說的,他其實是個直男。他喜歡你,從上出發的喜歡,被你上的很多優點吸引,和你在一起共度的時。但是,他生理上還是個直男,他扭轉不了他過去的觀念裡對的理解,你明白嗎,他覺得男的和的是正常的,男的和男的不正常,所以即便你他幾把他能,那是生理反應,也不代表你們真的做的時候,他能。我想他就是怕自己到時候起不來,所以很迴避。」
羅睿聽完之後,啞口無言,他覺得黎朔句句都說到點子上了。他有點著急:「那、那怎麼辦呀,難道我跟他一直談神啊。」
黎朔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憋得相當難。
羅睿惱道:「你別笑了……」
「不好意思,因為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黎朔笑了幾聲,掩飾地輕咳了一下:「這個況嘛,其實說容易也很容易,只要讓他嘗到甜頭就行了,可實際作起來,你沒有經驗,就很難。」
「那該怎麼辦呢……」羅睿哭喪著臉,覺特別鬱悶。他能覺得到,秦子蛟是真的有點逃避那個,他簡直無法相信,一個男的怎麼能這麼分裂,關鍵還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雖然我想給你出個狠招,但是不適合你們,你還是多看點教材,學習學習吧。」
「唔,什麼狠招?」
「嗯……一般我建議找個有經驗的零帶一帶他,但是我覺得你們都接不了。」
羅睿用力搖頭,然後想起來黎朔看不見,連忙道:「不行,當然不行,絕對不行。」
「所以了。」黎朔笑道:「小羅睿,這件事只能靠你們自己解決了。我今天本來工作了一天,心不太好,你一個電話讓我放鬆不,謝謝你。」
羅睿鬱悶道:「黎大哥,你別寒摻我。」
黎朔又忍不住低笑起來。
掛了電話,羅睿覺腦袋直發脹。
怎麼辦?他才不想談什麼神呢,他分分鐘想秦子蛟的服……難道,他真的要去學習,然後和秦子蛟索著……
羅睿覺眼前有點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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