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睿和秦子蛟的約會非常穩定——每周一次,加上給瑤瑤上課那一天,倆人一個星期可以見兩面。羅睿覺得很滿足,畢竟秦子蛟很快就要高考了,他也不好意思佔用人家太多時間。
平時見不著的時候,羅睿就每天絞盡腦給秦子蛟發簡訊,可怕惹人煩,又不敢發太多,有時候為了討論和秦子蛟說點什麼,他會拉著溫小輝聊一下午,把溫小輝煩得想揍他。
終於挨過了最張的那幾天,所有的應屆生都暫時解了。
考試結束那天,羅睿頂著大太和一群家長站在校門口等秦子蛟,他知道秦子蛟的父母不會來,來的只有司機。
旁邊一個大媽上下打量了一番羅睿,閑聊道:「姑娘,你等誰啊?」
羅睿扯下臉上的防曬面罩:「阿姨,我不是姑娘。」他雖然全裹著防曬服,也不至於被認姑娘吧,這什麼眼神兒。
大媽詭異地看了他一眼。
羅睿甜笑著說:「我等我喜歡的人。」
大媽長長地「哦」了一聲。
考生陸續出來了,校園門口堆滿了人,羅睿給秦子蛟打電話,關機,他中等個子,只能踮著腳四張。
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秦子蛟,羅睿心裡很是失,他憤恨地想,萬一錯過了不是白曬太了。
他乾脆站上了阻攔機車上人行道的石墩上,視野頓時開闊了許多,他左顧右盼,期待著那個拔的影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一定要第一時間對他說恭喜。
太曬得人頭暈眼脹,羅睿無意間看了一眼太,頓覺一陣暈眩,腳下一下子踩空了。
「我靠……」羅睿大一聲,像後仰去,卻意外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幹什麼呢你。」耳邊傳來悉的清的嗓音。
羅睿激地回過頭:「子蛟!」
秦子蛟把他放到地上:「你來等我?」
羅睿扯掉防曬面罩:「是啊,我等你一下午了,可曬了。」
「旁邊有咖啡廳。」
「我想你一出來就看到我。」羅睿笑盈盈地看著他:「恭喜你高考結束,可以玩兒一暑假了。」
秦子蛟的臉上難得有了放鬆的表:「是啊,終於結束了。」
羅睿抓著他的胳膊:「我們去吃飯吧,去慶祝一下。」
「我爸媽今天都會回來,在家等我呢。」
羅睿失地說:「哦,好吧,那你回家吧。」
秦子蛟看著他疲倦的神,忍不住了他的臉蛋:「你不喜歡曬太,下次不要這樣等我。」
「好。」
「走吧,我先送你去店裡。」
倆人上了車,那司機破天荒地問了一句:「爺,考的怎麼樣?」
秦子蛟點頭:「還可以。」
羅睿驚訝道:「大哥,你終於說話了。」
司機點點頭,開車了。
羅睿用力抱住秦子蛟的胳膊撒:「太好了,你終於考完了,暑假這麼長,我們可以經常見面了。」
「你想去哪兒玩兒,我陪你。」
「我想和你去游泳,去遊樂場,去泡吧,去找好吃的,去旅行,好多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做。」
「這些……好玩兒嗎。」秦子蛟有些遲疑地問。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玩兒呀。」
秦子蛟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咱們上次說的旅行,你什麼時候有空?不如咱們就去三亞吧,又近,又有漂亮的海。」還有豪華酒店,羅睿在心裡無比期待地加了一句。
「月底就可以。」
「太好了,那……五天怎麼樣?長嗎?」
「可以。」
「你要是擔心瑤瑤,下次我們可以帶一起去度假,但是這次,我想就我們兩個。」羅睿說到最後,有點不好意思。
秦子蛟淡定地說:「就按你說的。」
羅睿看著秦子蛟無波無瀾的臉,心裡說不上的一陣失落,他忍不住口而出:「你……不期待嗎?」
秦子蛟扭頭看著他:「我對旅行沒什麼興趣,你喜歡就好。」
羅睿抿了抿,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想說這並不單是旅行,而是跟他在一起去一些陌生的地方、製造屬於倆人回憶的一種……一種之間必有的儀式。
秦子蛟對他好的,他的要求幾乎都滿足了,對他也盡量關心、,可以說讓他挑不出什麼病,可他就是覺得欠缺了一些東西,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就好像……就好像秦子蛟和他在一起,是在完一項工作,不夾雜私人的,只是把工作做好。
他知道這樣揣測別人不太好,也會讓自己難,可愈是相,這種覺就愈發強烈,強烈到他經常能從秦子蛟的一言一行中,會到挫敗和失落,比如現在。
好像總是他一頭熱。
羅睿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放棄,秦子蛟的格特別古怪,談慢熱了點也很正常,他很希能借這次的旅行,給倆人之間的關係加一把火,越是相,越是貪心,他已經不能滿足於只是聊聊天了。
羅睿花了兩天時間做攻略,那只是一個很小的城市,可他做的非常細緻,他要確保倆人的第一次假期完無瑕。
酒店他訂了兩家,一家在山上,一家靠海,領略不同的風格,房間全都是月套房。一晚兩三千的房間,他付錢的時候實在是疼,猶豫著給溫小輝打電話詢問意見,被溫小輝臭罵一頓,說這種炫富的事就別特意通知了。他猶豫半天,還是咬咬牙訂了,說不定他要在哪個客房裡擺-男之呢,這麼值得紀念的日子,還是要隆重一點。
全部都訂好之後,他發了一個簡要的旅行計劃給秦子蛟,滿心歡喜地等著秦子蛟誇他辦事利落,可是等了半個小時後,只等來一個字:好。
羅睿覺被澆了一桶冷水,心裡說不上的委屈,可他不敢表現出來,那樣是不是顯得太矯了。
只有他期待這次的旅行吧……他看不出秦子蛟有半點高興。
這樣是正常的嗎,別人談也這樣嗎,也是會甜與失並存,要不停地給對方找借口,麻痹自己嗎?
羅睿難了一整天。
轉眼又到了每周約會的日子,羅睿控制不住自己地去觀察秦子蛟,觀察倆人有多眼神流,通是否順暢,彼此之間有多曖昧,半天下來,他越來越心涼,他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秦子蛟對他,真的過心嗎……
吃完飯後,他們本來準備去看電影。都走到門口了,羅睿突然說:「我不想看電影了。」
秦子蛟頓住:「那你想幹什麼?」
「我們去酒吧。」羅睿拽著他:「我朋友的朋友開了個清吧,人不多,環境很好。」
「你想喝酒嗎?」
「也不是一定要喝酒,但是老看電影也有點無聊,咱們去坐坐吧。」
秦子蛟點點頭:「可以。」
羅睿反問道:「你喝酒嗎?」
「喝不喝都無所謂。」
「你酒量好嗎?」
「沒喝過太多,不確定。」
羅睿下定決心要把秦子蛟給灌暈乎,也許喝多了的秦子蛟,會更會表達自己,也許……也許他也喜歡自己的,只是不會說而已。
倆人到了酒吧,時間還早,沒什麼人,店裡放著爵士樂,裝修風格偏東南亞,線昏暗,有一神的曖昧氣息。
倆人坐在角落裡,羅睿點了幾樣酒和小吃,酒上來後,羅睿給倆人分別斟了一杯,他舉起一杯遞給秦子蛟:「咱們倆還是第一次喝酒呢,先來乾一杯吧。」
秦子蛟不置可否,和他了杯,仰頭喝了。
羅睿也跟著灌了進去。
秦子蛟臉有點發白,看來是真的很喝酒,羅睿給他順了順背,笑道:「沒事吧?乾杯就是隨口說說助興的,你不會喝,不用真的乾的。」
「沒關係。」秦子蛟又道:「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就是。」
羅睿微蹙眉,遲疑道:「子蛟,為什麼……你總是要滿足我的要求呢。」
秦子蛟疑道:「這不對嗎?」
「不是不對,這個……當然好了,你對我很好,可是,你自己的喜好和要求呢,你從來不提,我選多爛的電影你都不挑剔,多難喝的咖啡你都不抱怨,去哪兒你都沒意見……」
秦子蛟皺起眉:「這樣不好嗎?難道你希我事事都跟你唱反調?」
「不是不是。」羅睿有些急了,他怕秦子蛟生氣:「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全都順著我,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也願意配合你的。你這樣對我毫不猶豫的妥協,讓我覺得……」覺得你像在完什麼任務。
秦子蛟搖頭:「你高興就行了,不用管我。」
羅睿聲道:「我喜歡你,我希你也高興。」
秦子蛟的表有一僵,他主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下去。
羅睿在心裡嘆了口氣,陪著他喝,一杯又一杯,直到倆人都有些暈乎。
秦子蛟起道:「我去下洗手間。」
羅睿木木地點點頭,仰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心裡滿是無奈。
他就那麼呆坐了一會兒,突然像詐一樣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咬了咬,朝洗手間走去。
恰巧秦子蛟從裡面出來,正在洗手。
羅睿走了過去:「子蛟。」
「嗯?」
羅睿綿綿地撲進他懷裡,摟住了他的腰。
秦子蛟的角不住揚起一微笑:「又怎麼了?」
羅睿仰頭看著他,也許是有酒壯膽,他語出驚人:「你知道我們一起旅行,代表什麼嗎。」
秦子蛟平靜地說:「代表什麼。」
「代表……」羅睿踮起腳湊到他耳邊:「代表我們要做-」
秦子蛟表未,只是眼中閃過一異樣,他輕輕「嗯」了一聲。
羅睿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嗯』就完了?你沒什麼別的意見嗎?」
「沒有,你不是安排好了嗎。」
羅睿那個來氣:「做-是可以安排的嗎,那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對了,自然而然就會發生的。」
「那你現在談論這個幹嘛,這裡時間地點都不對吧。」
羅睿中憋了一口氣,用力親了秦子蛟一口:「你知道那個要做什麼嗎。」
「知道。」
「那我們預演一下。」羅睿勾著他的脖子,大著膽子去蹭秦子蛟。
秦子蛟微蹙起眉:「你今天怎麼了?」
「我只是……這是很正常的吧,我們不是在談嗎,早晚會發生點什麼。」
「但你現在不清醒。」秦子蛟把他的手拽了下來。
「我酒量沒這麼差,再說,只要是你,清不清醒有什麼關係。」羅睿甩開他的手,抱著賭氣的心理,把手進了秦子蛟的服裡。
秦子蛟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你別鬧了。」
「我沒鬧,子蛟,你一點都不想嗎?哪個我們這種年紀的男的不想啊。」
「人和有別。」
「是,按季節發-,人隨時都可以,只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羅睿用力吻住秦子蛟的,把整個了上去。
秦子蛟一把將他從自己上拽了下來,口氣嚴厲道:「你給我清醒點!」
羅睿呆住了,他看著秦子蛟,眼圈漸漸有些發紅,他小聲說:「你對我是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秦子蛟低頭不語。
羅睿退開了一步:「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先回去了。」
這次,秦子蛟沒有追過來堅持要送他回家,他出門快速打了輛車,坐上車緒就收不住了,難的無與倫比,偏偏卻哭不出來。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小哥,你沒事吧?」
羅睿啞聲說:「師傅,你說,會有男的對自己喜歡的人沒有興趣的嗎?」
司機笑了:「怎麼可能,的可能,男的絕對不可能。」
羅睿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試了三個月,原來秦子蛟還是對他沒有一點心,這真是……真是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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