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又到了年底,河北的年禮也送到了。
秋氏看著禮單,笑著道:“三老爺越來越大,這禮是越來越了。”越大錢越多,但是卻越摳門了。
李媽媽道:“夫人,別看了,讓老奴拿去給他們庫吧!”看了也只是生閑氣,不若眼不見為凈。
接了禮單,李媽媽說道:“夫人,聽說這次三老爺送了兩大箱子的東西給四姑娘。”
秋氏道:“應該是老夫人說了話!”唯一有立場說話的就只有老夫人了,所以這很好猜。
得了禮的玉熙神很平靜,看不出歡喜,也看不出悲傷。玉熙神淡淡第吩咐人打開箱子:“看看都送了什麼?”
兩大箱子的東西,其中一箱是贊皇金大棗、杏梅干、鴨梨干等東西;另外一箱是幾副用白蘆葦編的畫,編得很有特,有仙鶴、老翁釣魚、雄鷹展翅飛等。
玉熙吩咐人將東西都收拾好:“吃的放到廚房去。那副仙鶴掛在我的書房,另外《老翁釣魚》送給大哥,《雄鷹展翅飛》先存著,到時候我要送給二哥。”
收了禮,只要不是單獨一件,多出來的拿去送人這并沒什麼不對。不過現在問題是玉熙第一次得了禮,卻一點都不激,反而能平靜地分配禮。這態度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
下午,玉熙照常去汀云閣學規矩。看到玉辰笑容滿面的,問道:“三姐是不是得了什麼好東西呀?”
玉辰笑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一套骨瓷茶。四妹妹得了什麼東西呢?”
玉熙避重就輕道:“爹給我送了好幾幅畫,這些畫都很有特,我挑了一幅仙鶴掛在了書房。”
玉辰心有些復雜,爹好像沒送過畫呢。在玉辰心里,爹送的畫定然是名家的畫了:“真的嗎?那我晚些時候可以去你院子里觀賞一下爹送你的那幅畫嗎?”
玉熙猶豫了一點,最后還是緩緩第點了下頭:“自然可以。”
全嬤嬤看到玉熙,沒有開始教規矩,而是問道:“三老爺今天送了年禮回來,三姑娘得了禮很高興,四姑娘難道沒得禮嗎?”
玉熙點頭道:“有,兩大箱子。”
全嬤嬤讓玉熙坐下,也盤膝坐在玉熙的面前,問道:“那為什麼我沒從你臉上看出歡喜?”
玉熙也不再低頭,因為之前低頭被全嬤嬤訓導說小家子氣,所以這會面對全嬤嬤的詢問,沒有低頭,但也沒有說話,一直沉默。
全嬤嬤道:“你心中有怨?怨三老爺這些年對你的漠視,哪怕這次他送了東西給你你仍然有怨。”
玉熙哪里會背負這個名頭:“我沒有怨,他是我父親,是生我養我的親生父親。今天我收到禮也很高興,只是沒有三姐那般高興就是了。”頓了一下說道:“三姐得的是整套的骨瓷茶,我兩大箱子加起來都不如三姐的一個杯子值錢。”
全嬤嬤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板著一張臉訓斥了玉熙一頓:“別說你爹送了兩大箱子東西,就是送你一羽,那也是對你的惦念,是你父親一片慈父之心。”
玉熙聽到慈父之心四個字的時候想笑,上輩子韓景彥對漠視了十六年,十六年將當無也就罷了,在聽到不愿嫁江鴻錦時竟然扔了一條白綾給。慈父之心用了韓景彥上真是莫大的諷刺,可惜這會玉熙沒笑,而是哭了,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全嬤嬤在國公府呆了三個多月,對玉熙的況也比較清楚,所以玉熙會有怨言并不意外。這會玉熙在面前哭,也沒勸,就坐在那看著玉熙哭。一直到玉熙哭完了,才遞了一方帕子給玉熙,言語也輕緩了很多:“眼淚吧!”
玉熙恢復平靜以后,不好意思地說道:“嬤嬤別見怪。”
全嬤嬤沒有怪罪,只是說道:“四姑娘,孝義是人之本,失了孝義,再有才華容貌也會不容于世!”頓了一下,說道:“而且,子不管是出嫁之前還是出嫁以后,沒有父親跟兄弟的支撐,都會過得很艱難的。”
玉熙苦笑道:“嬤嬤說的我都知道,只是……”頓了一下,玉熙說道:“我也不瞞嬤嬤,我自出生就沒見過父親,而邊的人都跟我我父親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娘,他們都說我是個多余的。所以我想,這次收到的禮應該是繼母給我準備的,父親并不知。”
全嬤嬤不敢茍同地說了一句:“四姑娘,那也是你的母親。四姑娘,我知道三夫人是繼室,但哪怕是繼室,那也是你的長輩。你在面對時,必須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錯來。”
玉熙知道全嬤嬤話里的意思:“嬤嬤,我會改正的。”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全嬤嬤將三夫人直接省略過去了。在國公府呆了這麼久,知道有老夫人跟當家夫人秋氏,哪怕武氏回來玉熙也不會被欺負,只要玉熙將禮數周全了其他沒什麼課擔心的。全嬤嬤說道:“四姑娘,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必須要記住,三老爺不僅是你最親的人,還是你最大的依靠。你對三老爺,必須恭敬孝順。”恭敬孝順,與禮數周全,雖然都是四個字,但里卻是天差地別。
玉熙聽了這話,很是痛苦地說道:“嬤嬤,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知道若想在國公府過得好就必須將怨恨制在心底,然后努力討好老夫人跟父親,可是做不到,做不到明明厭惡還要裝喜歡的樣子,更做不到喜怒不形于。
全嬤嬤看著玉熙,心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也是自己太過苛求了,畢竟才五歲的孩子,又一直到不公正的待遇。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難得了:“我會教你如何做的。”
玉熙面上出松快的神:“謝謝嬤嬤。”
全嬤嬤搖搖頭說道:“不用謝。教養嬤嬤教的可不僅僅是教規矩禮儀,還要教導為人世與際應酬,掌家理事跟馭下之。”是不是真心孝順這個不能保證,但是要保證的是玉熙在世方面不能讓人挑出錯來。
玉熙驚呆了,原來教養嬤嬤教這麼多東西,難怪玉辰后來出門際應酬沒有一個人不贊的,后來當了皇后更是被人稱贊為有國母風范,原來教養嬤嬤占據了那麼大的份量了。上輩子的教的那個老人,本就不配稱為教養嬤嬤。
全嬤嬤問道:“怎麼,你覺得多了?”
玉熙忙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很高興,很高興以后能跟嬤嬤學這麼多東西。”這些可都是實用的東西,學著了用終。
全嬤嬤淡淡地說道:“我會教,但你能學到多,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玉熙忙點頭道:“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到點了,玉熙就下課了。剛出了屋子,就看見玉辰的丫鬟侍琴在院子里等候。侍琴是輕玉熙留下用晚膳的:“等用完晚膳,我家姑娘想與四姑娘一起去薔薇院看畫。”
玉熙臉上閃現過古怪,看畫,那蘆葦編的畫有什麼好看?這個時候的玉熙本沒想過,玉辰會認為韓景彥送的是名畫:“好。”既然邀請留下,也可以趁機嘗嘗全嬤嬤做的藥膳。
看著桌子上擺滿了一桌子的菜,餐桌上盛菜的盤子一的白地青花瓷,而放在盤碟上的筷子此時正泛著溫潤的澤,認真一看,筷子全都是象牙做的。
玉熙覺得太奢侈了,果然是老夫人最疼的孫呀!連個盤子筷子都這麼。不過,慢慢一大桌子菜,是不是太浪費了。心里腹誹,但卻不會說出來。
玉辰看了裳,到了膳食廳,看到玉熙,笑著說道:“四妹妹等久了吧?”
玉熙搖頭:“沒,剛到。”
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四個丫鬟,第一個端著一杯水,第二個捧著一個空盆,第三個端著一銅盆水,第四個端捧著帕子。
玉熙就看見玉辰先漱口,再吐到第二個盆子里,然后在銅盆里洗手,最后拿了帕子干手。
玉熙眼睛閃了閃,不是沒有被丫鬟服侍過,只是卻沒有玉辰這麼大的陣勢了。玉熙什麼都沒說,也接了另外一個丫鬟遞過來的茶水,接下來的作與玉辰一樣。
兩人坐下以后,玉辰笑著道:“也不知道四妹妹喜歡什麼菜式,等下次,我讓廚娘做四妹妹喜歡的菜式,這次就請四妹妹將就下。”
玉熙中餐晚餐都是四菜一湯,就那樣的規格玉熙都覺得有些浪費,這一桌子的菜也不知道得花多錢:“三姐,我不挑食,什麼都吃。”經歷過的人,哪里還會挑食。
這一桌子的菜,不僅香味俱全,味道也非常好,跟老夫人那邊的廚娘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玉熙吃了七分飽,本來不準備再吃,卻沒想到丫鬟又端來了一碗藥膳。這下,不吃也要吃了。
吃了第一口,玉熙差點將舌頭都卷進去了,實在是太好吃了。玉熙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鮮的食。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沒吃過這麼味的東西,真是白活了。
用完晚膳,丫鬟端來茶水漱口,再凈了。玉熙才問道:“三姐,這藥膳真好吃,是誰做的?”其實玉熙猜測到是全嬤嬤做的。
玉辰笑著道:“這是全嬤嬤做的,每日都用一碗。”用習慣了好東西的玉辰,第一次吃到全嬤嬤做的藥膳時,也驚疑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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