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秋家做客,這事自然要跟老夫人報備。要不然,肯定得一頓批。不過好在不用玉熙自己去說。
老夫人得了這個消息,無奈地搖頭。正常來說,去秋家做客建明應該帶了玉如跟玉婧去才,畢竟兩人就算是庶出那也是秋氏母親的。只秋氏是個執拗的子,對庶出的一直都淡淡的,不管如何勸說都沒有用。有得就有失,當初給大兒子聘請秋氏,也是看中秋家的家世還有秋氏理財的本事。可因為秋家從發跡到現在也不過只三代,底蘊太淺,所以秋氏作為一個宗婦很多地方有欠缺。
老夫人看著玉熙脖子上空空的,想起上次去周家的事,老夫人轉頭吩咐了翡翠取來一個赤金瓔珞項圈給了玉熙,說道:“明日戴了它去走親戚。”倒不是嫌玉熙寒酸,恰恰相反,玉熙穿得太像發富了。這赤金瓔珞項圈中間是一塊羊脂玉,戴玉顯得高雅。
玉熙接了項圈就掛在脖子上,給老夫人行了禮:“多謝祖母賞賜。”不說旁邊雕刻的花紋,就中間那塊玉就值好幾百兩銀子。有那麼一瞬間玉熙覺得應該在老夫人面前當個孝順孩子,這樣也能多得一些之前的東西。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學些東西,那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韓老夫人看著玉熙那財迷樣面不喜,到了老夫人這個年齡在國公府里也沒什麼需要避諱的,說話就很直接了:“明年去別人家做客警醒一些,別丟了國公府的臉面。”
玉熙面一黯,低頭應了。
第二日用過早膳沒多久,韓建業就過來接玉熙了。兩人到了門口才發現世子也在,玉熙忙道:“大哥。”世子跟韓建業是親兄弟,可惜一個太沉穩,一個太跳了。而玉熙上輩子與韓建業關系還不錯,但對韓建明卻敬而遠之,就是因為他太嚴謹了。
玉熙今日穿著大紅的裳,梳著兩個小鬏鬏,頭上纏繞了致的紅珊瑚,脖子上帶著赤金瓔珞項圈,加上玉熙又是圓臉,看起來真是富貴又可。
世子笑了一下,說道:“上馬車吧!”他娘這是將玉熙當親生兒一般待了,要不然哪里會同意建業帶去外祖家。不過玉熙這些日子的變化,也是聽早耳中的,對此倒樂見其。
韓建業怕玉熙一個人在馬車里悶,陪著玉熙一起坐馬車,順道與玉熙說了一下他舅舅家的況:“我外祖跟二舅他們都在外任職,如今在京的只我大舅一家。你也別怕,我大舅母是個和善的人,我那幾個表妹子也極好。”秋老太爺只兩子一,都是秋老夫人所出,秋氏三兄妹之間的非常深,所以兩家關系都很親近。
玉熙知道秋家大夫人蕭氏是個厚道的人,要不然上輩子也不會答應小兒子與的婚事。要知道,娶并不能為兒子帶去任何利益,而本也沒任何出彩的地方。玉熙故意問道:“大表姐跟我年齡差不多嗎?”
韓建業搖頭說道:“大表姐已經九歲了,不過四表妹跟五表妹年齡跟你差不多,應該能玩得過來。”
玉熙覺得韓建業真的很線,無奈地說道:“二哥,我記得秋家大房只大表姐是嫡。”不是玉熙瞧不起庶,而是在際圈子里嫡庶涇渭分明,嫡出跟庶出是兩個不同的圈子。若跟一個庶好,等以后出去應酬的時候會被其他嫡排的,到時候可就尷尬了。猶記得上輩子跟秋雁芙這個商戶好,結果就被別人鄙視排斥。
韓建業腦子不轉彎,沒聽明白玉熙的意思,只道:“四表妹跟五表妹是庶出,不過只要玩得過來也沒關系。我二師兄也是庶出的,我與他關系也很好。”韓建業的二師兄林風遠是定國公世子的庶子。
玉熙無語,林遠風是男子,哪怕出生時份低人一等,只要他有本事可以自己拼前程將來也不擔心,而庶就不一樣了。不過玉熙也不會為了這點事與韓建業爭論,沒任何意義。
秋家跟韓國公府分屬于兩個方向,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
玉熙上輩子到過秋家好幾次,不過這輩子卻是第一次上門。玉熙故意裝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說道:“二哥,這里的布置沒有我們府上那般致,不過卻很大氣。”
韓建業笑著道:“我外祖一家都是武將,沒我們府里那麼講究。”韓建業的子更像秋家一些。
蕭氏看到玉熙的時候有些意外,不過既然是兩個外甥帶來的,那肯定要好好招待。不僅給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還將手上戴著的一串紅珊瑚手鏈給玉熙當見面禮。
玉熙心里嘀咕著就這紅珊瑚手鏈就沒白跑一趟了。玉熙暮然發現,在不知不覺當中真變財迷了。得了什麼東西都得估估價。
蕭氏要招呼客人,而秋家大姑娘秋菁菁今天也去外家拜年了,所以蕭氏讓四姑娘秋歡歡跟五姑娘秋樂樂陪著玉熙說話。兩姑娘都長得雕玉琢,見到玉熙態度也非常好。
玉熙雖然有所顧忌,但現在屬于親戚之間正常的際,自然得禮數周全,要不然得說沒家教了,三個人相得還算融洽。
走的時候,四姑娘還邀請玉熙出了元宵到秋府來玩:“正月十八是我的生辰,熙表妹到時候你能來嗎?”
玉熙婉轉地拒絕:“抱歉,表姐,等出了元宵我就要跟先生學習,沒時間再出來了。”
四姑娘有些憾。
回去的路上,韓建業騎著馬在窗戶邊上說道:“四表妹都誠心邀請你去參加的生辰宴,你到時候就跟先生請個假唄!”
玉熙無奈地說道:“先生講課很快,我若是耽擱一天就跟不上了。”也不知道二哥哪里看出他們好了。
韓建明瞧著忍不住搖了搖頭。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玉熙不大愿意與秋家的這兩個小姑娘深,也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有沒有長眼呢!不過經此一事,倒是讓韓建明對玉熙越發滿意了。年紀雖小,行事卻很有分寸,不愧是宋先生教的。
馬車行馳到半路突然停下,玉熙還以為有什麼事呢,掀開車簾就看見韓建明在跟兩個年說話。
為首的高個年個頭比較高,比二哥還高出半個頭,穿著一雨過天青的錦緞長袍,腰間系著錦帶绦,側面垂下流云百福的玉佩,外頭披著一件玄皮飛滾大氅。皮呈小麥,長得很健壯,說話嗓門特別大。不過聽他說話,就知道是個爽朗的子。
另外那個年長得極為清秀,上帶著一濃濃的書卷氣,皮白皙,穿著大紅團花的袍子,石青的綢,底的靴。玉熙看著那年,總覺得在哪見過。
玉熙琢磨起來了,這兩個年個頭高的年看起來應該是武將家的孩子,清秀的年瞧著應該是有底蘊的書香門第之家的公子。奇怪,這樣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呢?
玉熙想得太神了,沒提防人已經走到面前了。
高個年樂呵呵地遞給了玉熙一個紅包,見玉熙不收,他朝著旁邊的韓建明笑著說道:“表妹不收我的紅包,怎麼辦?”
玉熙也不詫異這個年的稱呼,國公府立府兩百來年,跟京城很多人家有親戚關系,真論起來很多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只是,眼前這兩位應該也是拐了好幾道彎的親戚了。
韓建明見玉熙不接,還一臉疑,解釋道:“玉熙,這是表姨母的外甥。”意思是親戚,給你紅包拿著就是。
玉熙心里嘀咕著也不知道這個表姨母是誰家的,不過這個場合肯定不是發問的時機。玉熙當下雙手接過紅包,發現重的,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兩分:“謝謝表哥。”
高個年覺得玉熙很有趣,又從那清秀年手里接過紅包遞給玉熙,逗著玉熙,說道:“表妹,來,再一聲。”
玉熙滿頭黑線,立即扭頭不理這人了。不知道是這誰家的倒霉孩子,這麼小就調戲小姑娘,
高個年見狀哈哈大笑:“建明表哥,表妹太有趣了。”
玉熙真很想罵這人神經病,不過是名門淑,不罵人。玉熙只是恨恨地將車簾放下。
清秀年不大贊同,忍不住了一聲:“表哥,這是在大街上。”轉頭跟韓建明道歉。
韓建明笑道:“我倒是沒什麼,不過我妹妹是生氣了。”玉熙年歲還小,加上他也知道對方是開玩意,倒沒放在心上。
韓建業卻是大著道:“放心,我妹妹不會這麼小氣的。云擎,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切磋切磋。”他最近武功有很大的進步,連楊師傅都贊揚了,迫切需要表現一下手。
云擎一口答應:“隨時歡迎。”
清秀年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忙說道:“表哥,我們該走了,要是再耽擱,外祖父會罵人的。”
玉熙聽到這個名字云擎四肢都僵了。過了半響,玉熙才從近驚駭之中恢復過來來,按住口,自言自語道:“希是我聽錯了,或者重名了。”說完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可真希別是想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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