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很快就知道玉熙放棄學樂理,當下就讓去了玉熙。
玉熙到了上房,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韓老夫人將佛珠放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桌子上,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玉熙,問道:“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就擅作主張不學樂理了?”
面對韓老夫人,玉熙沒膽胡言語,更不敢打馬虎眼:“學了幾天,我還是一竅不通。今日跟先生說這事,先生說我在樂理方面沒天份。既然沒有天份再學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所以就不學了。”
韓老夫人著玉熙,那眼神好似能將玉熙看穿:“真的是這樣?”
玉熙并沒有被老夫人的氣勢倒,都死過一回的人,有什麼還怕的:“若是祖母不相信,可以問宋先生。”
韓老夫人冷哼一聲:“你膽子倒不小。”不經們同意竟然敢擅自不學古箏,膽兒大到天上去了,這次必定要重罰。
玉熙苦笑道:“祖母,不是孫的膽子大,而是我真的學不進去。每次上樂理課對我都是煎熬。”玉熙見老夫人面難看,趕說道:“不過先生說我在畫藝方面有天份,讓我好好學畫畫。”繪畫跟刺繡有很多相通點,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玉熙再畫藝方面表現非常好。不過玉熙并不打算花太多力在畫藝上,原因很簡單,畫藝學得再好,真等到落難時一點實質姓的用都沒有。
韓老夫人面這才緩和了不:“念你是初犯,抄三遍《戒》,年前給我。”韓老夫人給的期限還是蠻長的,這主要也是因為玉熙學習任務繁重,不得不放長時限。
玉熙沒有異議。
等玉熙出了屋子,韓老夫人朝著一側的玉辰說道:“辰兒,你可不能學四丫頭。”雖然玉熙學習很刻苦,但韓老夫人對玉熙還是沒抱多大的期。特別是玉熙經常擅做主張這點,就讓老夫人不喜。
玉辰自然不會學玉熙了,因為這些日子在宋先生的指導之下,的琴藝有了非常大的進步。得遇宋先生這樣的見良師,只會更努力去學習,哪里會放棄學習的機會。
相比韓老夫人的不滿,秋氏則平靜很多。聽到玉熙的解釋,秋氏點頭說道:“學不進去就不要學,要是強著去學,那也是罪。”其實按照秋氏的看法,琴棋書畫就算學了又有什麼用?除了得個好聽的名聲,啥作用都沒有。姑娘家,只要學好了紅針線跟管家,那就足夠了。
玉熙笑著說道:“伯母的算盤打得很好,若是伯母不嫌棄,我想跟伯母學習呢!”
秋氏不擅長勾心斗角,但打理庶務卻很有一套。不說這些年的嫁妝翻了幾倍,就說在的打理之下,如今國公府每年都能達到收支平衡。要知道以前國公府可是年年赤字,虧損得厲害。
玉熙上輩子跟秋氏學過管家,但開始以為嫁的是秋家次子,所以只學了一些簡單的東西。等跟江鴻錦定親了,又陷了擔憂害怕之中,哪還有心思學這些。不過現在,是一定要學好中饋的。中饋,可比琴藝畫藝什麼的實用。
秋氏樂呵呵地說道:“你想學伯母自然會教,不過你還小,過幾年學不遲。”
柳銀走進來,說道:“夫人,憐姨娘不舒服,想要請大夫。”
秋氏神很是愉悅地說道:“去請李大夫來給看診。”
玉熙覺得秋氏的態度很奇怪,憐姨娘生病與否對并沒任何關系,為什麼會這般高興。這里面估計是有事了,玉熙回到薔薇院就讓紅珊去打聽消息。
很快,紅珊就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玉熙:“姑娘,憐姨娘有孕了。大夫說已經滿三個月了。”
三個月,瞞得夠深的。
紅珊見玉熙沒吭聲,繼續說道:“姑娘,容姨娘到現在也沒滿三個月呢!”這意思是憐姨娘懷孕比容姨娘早。
玉熙想著秋氏的神,恍然過來。怕是大伯母早就知道憐姨娘懷孕了,不過也幫著憐姨娘瞞了。玉熙不厚道地笑了下,也不知道容姨娘知道這個消息以后會是什麼。
容姨娘知道憐姨娘懷孕了,當下氣得砸了屋子大半的家,罵著伺候的婆子:“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若是憐姨娘這胎也是男孩,一定會影響孩子的地位。
容姨娘邊的幾個心腹都被老夫人發賣了,這個婆子是后進的。容姨娘有錢,也有手段,很快就將這個婆子收攏過來了。只是這個婆子基很淺,在府邸沒什麼勢力,人也不大機靈,辦的事總是不能如容姨娘的意。
婆子說道:“也是今日才泄的消息,之前半點風聲都沒有。
容姨娘恨得牙直,這事十有八九是秋氏搞的鬼。
婆子寬道:“姨娘,萬萬不能怒。如今當務之急是養好胎,只要生下了兒子,姨娘下半輩子也有了依靠。”
容姨娘聽了這話,眼中的戾氣漸漸消散,輕輕地著自己的肚子,說道:“你說得對,什麼都沒我肚子里的孩子來得重要。”
婆子見容姨娘聽進了的勸告,說道:“姨娘,老奴說句不中聽的,夫人就等著抓姨娘的錯,好置姨娘于死地,這個時候我們更得小心才是。”婆子的意思是讓容姨娘這段時間不要對憐姨娘下毒手,要不然吃虧的是。
容姨娘沉默了許久,點頭說道:“我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胎。”先得確定憐姨娘的孩子是男是再說。若憐姨娘肚子里的是個姑娘,也不需手了。
老夫人知道憐姨娘有孕,很是開懷,讓人送了不貴重的藥材,還賞了好幾樣貴重的首飾。
李媽媽得了這消息對憐姨娘起了提防之心,因為憐姨娘不僅得國公爺的喜還得老夫人的看重,若得勢將來對夫人的威脅會更大。
秋氏也是被容姨娘給弄得有些后怕,聽了李媽媽的話,沉片刻后說道:“如今憐姨娘跟容姨娘都懷孕不能伺候國公爺,我再安排兩個人伺候國公爺。”用人來分寵。
李媽媽卻是說道:“夫人,這人得好好挑選。”老夫人挑的這個憐姨娘,不僅漂亮,而且有手段有心計。們如今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挑一些只有臉蛋沒有頭腦的人。
秋氏點了一下頭。
院爭寵的把戲與玉熙無關,只要知道國公府里大致的向就。玉熙在燈之下,拿起沒繡完的帕子繡了起來。自從跟宋先生學習以后,很長時間沒再做繡活了。
申媽媽說道:“姑娘還小,要刺繡以后有的是時間。”其實申媽媽有些弄不懂玉熙,學古箏學好了可以拿出去炫,可這刺繡繡得再好,能好得過那些繡娘!
玉熙笑著說道:“刺繡也是需要時間來磨練,以后每天中午我繡兩刻鐘。”如今課業了,可以自主安排的時間也多了。
申媽媽見勸說無用,也就轉移了話題:“姑娘,三姑娘有書房、琴房、畫房,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將旁邊的屋子收拾出來。”申媽媽希玉熙不要跟玉辰相差太遠。
玉熙搖頭說道:“暫時不用。”
申媽媽不解:“姑娘,為什麼暫時不用?”
玉熙著上房的方向,說道:“因為我暫時用不上。還有,你記住,以后不要拿我跟三姐比,我不喜歡。”就不在平行線上,比多了只會讓心里不舒服。
申媽媽不敢再說話了。
玉熙寫完一百個大字,又將白日學的東西溫習了一下,最后拿出棋譜,說道:“將我的棋拿過來。”
琴棋書畫之中,玉熙唯一肯下苦功夫學習的就是棋藝了。這是因為宋先生在第一次教棋藝時,說下圍棋能鍛煉人的計算力、思維力、記憶力、注意力跟耐力等。玉熙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多活了一輩子,但各方面并不特別出,想要變好只能努力學習。
墨走過來說道:“姑娘,該睡覺了。明日姑娘還要早起呢!”
玉熙有些舍不得放下,剛剛得了味呢,不過自己定下的作息得遵守,若打了第二天的作息時間就得。
躺在床上,玉熙又忍不住想著剛才未完的棋局。最后萬分疲憊了,迷迷糊糊給睡著了。
“呼……”玉熙從床上坐了起來,著悉的地方長出了一口氣。真是活見鬼了,竟然做夢夢見自己跟江鴻錦下棋,而在面對江鴻錦的步步近時竟然沒有毫的還手余地,輸得極慘。
玉熙不知道這個夢意味著什麼,但知道,跟江鴻錦差距太大了。江鴻錦手段、才智、心機一樣不差。而唯一的優勢就是擁有先機,要想不再陷上輩子的境地,必須現在開始籌謀。
玉熙自言自語道:“有什麼先機?”
想了半天,還真讓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江鴻錦同父異母的哥哥,江家原配所生的嫡長子江鴻福。只是江鴻福九歲那年在街市上遇到意外,早夭了。
玉熙對江鴻福了解得很,畢竟嫁過去的是于氏當家,作為繼室肯定不希下人討論原配跟原配嫡子。玉熙也不過是一次聽江府一個喝醉酒的積年老仆說起江鴻福的事,說江鴻福也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孩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江鴻福沒早死,江鴻錦的路肯定走得那般順暢。
玉熙掐指算了一算,江鴻福今年八歲,也就是他明年就會出意外。也是巧合,江鴻福死的那日正巧是生辰的前三天,所以記得很清楚。只要在那一日救下江鴻福,一切應該會跟上輩子不一樣。
想明白這些,玉熙好似卸下了一個重擔,很快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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