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很快打聽了消息回來，原是蔣丹曾見過二姨娘一麵，這幾日二姨娘在府裏過的極為小心客氣，麵對蔣權更是恭順，待下人出手也大方。雖然二姨娘娘家家境富裕，可二姨娘畢竟是庶出，平日裏與蔣儷一般眼皮子淺，是不舍得這般打賞下人的。可這幾日打賞闊綽。珠說完了，眼道：“姑娘，二姨娘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天竺也奇怪，習慣殺人，卻不習慣宅門裏的彎彎繞繞。連翹和白芷卻是有些狐疑，連翹道：“姑娘，這幾日可要小心些，二姨娘脾向來張狂，如今突然這般做小伏低，很是有些奇怪。”

“我知道了。”蔣阮站起來道：“四妹既然如此熱心，不妨也與找些事做。”瞇了瞇眼，語氣倏爾出了一冷意：“錦二錦三。”

兩名暗衛猛地出現在屋中，倒嚇了幾個丫鬟一跳。蔣阮知道自從蕭韶派兩人來後，這兩人平日裏都藏在暗護著安全。道：“天竺是府裏人，不方便出去。你們去郎中府，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錦二錦三對視一眼，齊聲道：“但聽姑娘吩咐。”

……

卻說蔣府裏因為蔣儷的死全部攏在一層影中，昔日熱鬧繁華的郎中府如今傾塌之勢已然很是明顯了，蔣權的仕途早幾年順風順水，如今卻是越發倒黴，連同和夏侯府關係也疏遠了許多。幾個兒更是令人頭疼，唯一出的兩個，卻是原先府裏最不得寵的人。

蔣老夫人子本就很弱，因著蔣儷的死更是大病一場，大夫來看過，暗地裏出幾分蔣老夫人活不過今年的意思。子已然上了年紀，再多的靈丹妙燕也於事無補，從某些方麵來說，蔣老夫人是個明白人，是以明白這碩大的蔣府，很快就要走上衰敗之路，心中憂思過盛，更是雪上加霜，眼看著一日一日老態盡顯，和當初蔣阮方回蔣府時候看到的那個明端莊的老婦人判若兩人。

這一日，杜鵑又奉蔣老夫人的吩咐來請蔣阮去桂蘭院坐坐，這幾日蔣老夫人總是喚幾個孫去屋裏坐。蔣老夫人來請，倒也沒有理由拒絕。蔣阮帶著連翹和白芷前去，路上正遇著了往回走的蔣丹。

見了蔣阮，蔣丹停了下來，笑道：“大姐姐。”

“四妹。”蔣阮淡道。

蔣丹卻不若平日裏瞧見冷淡的態度後便出委屈的神，反而心很好地模樣，問道：“大姐姐可是要去祖母院子裏？”

蔣阮點頭，蔣丹便笑瞇瞇道：“祖母如今很是看重大姐姐，大姐姐真教人羨慕。”

羨慕麽？蔣阮微微一笑：“四妹何必羨慕，四妹日後必然比我更加得人看重。”

蔣丹一愣，目閃了閃，再看向蔣阮時便意味深長道：“大姐姐慣會說笑，時間不早了，大姐姐還是趕快去吧。若是耽誤了時辰，祖母又會責罰丹娘了。”

蔣阮便頷首告辭，蔣丹站在原地，看著蔣阮的背影，慢慢出一快意的微笑。

……。

桂蘭院中，彩雀和杜鵑站在蔣老夫人兩邊，輕輕為搖著團扇，扇子打的恰到好，涼風微微的吹過來，蔣老夫人難得出舒適的表。年紀太大，不能再用冰免得染風寒。

蔣阮進去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蔣老夫人神倦然，裳有些發皺，頭發已然全白，聽見靜微微睜開眼，目有些渾濁。

的確不是當初在蔣府呼風喚雨的主人了，不過是一個年紀垂垂老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