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秦雷微笑道:“我有三個理由,相信老大不會傷害於我。”說著出三手指道:“其一,如果真想割據一方,秦靂就不會回國;其二,如果真想與我絕一雌雄,他就不該把皇甫戰文他們帶來;其三,孤現在好歹也是一統三國的人了,青天白日的將我請去,然後幹脆利索的扣下了,這樣不要說堵天下悠悠眾口,就連他的嫡係兵那裏,也是說不過去地。”說著嘿嘿一笑道:“就算他們真想謀害於我,也得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用些下作的手段。”
任憑屬下怎麽勸說,秦雷都鐵了心要去赴會,最後隻同意讓沈青帶黑甲騎兵師從側麵迂回到秦靂大營十裏以外,一旦況有變,便立刻前去接應。
約定地日子很快到了,接到秦雷會準時前來赴宴的消息,秦靂十分地高興。為了表示隆重。他特意換了一新戰袍,將長須梳理的十分齊整,顯得是儀表堂堂,威武不凡。
他的屬下想做些準備措施。比如說埋伏二百刀斧手之類的,卻都被他搖頭拒絕了。麾下軍也沒有再堅持,因為他們實在想象不出,秦雷今天來赴宴,會做些什麽防範措施?以武王地智慧,不會猜不出這裏的凶險。可就算他帶整個黑衛前來,隻要進了中軍大營,那也不過是送上門的小菜一碟,保管有去無回。
因此幾個將軍隻是吩咐部隊嚴加戒備,隨時待命。便跟著勇親王在營門口等候武王的到來。
等到日近中午時,斥候過來報告道:“王爺,他們來啦。”
秦靂和他地將領抬頭去,但見三匹白馬卷起一黃塵,風馳電掣般從遠奔來。將軍們不由愣住了,真地才三個人?這武王膽大得沒邊了吧?
三位騎士一直狂奔到大門口才一齊猛勒韁繩,三匹戰馬兩蹄騰空。直立而起,發出一聲長嘶,武王那爽朗的笑聲便響起來:“大哥啊大哥。可想死兄弟我了。”說著便跳下馬,把韁繩一扔,向秦靂走來。
秦靂心裏嘀咕道:這麽熱地天,怎麽還披大氅,不怕捂出痱子來嗎?但他以為是秦雷扮帥,也就沒有在意。向前迎了幾步,也哈哈笑著與他把臂道:“兄弟啊,哥哥我也很想你啊。”兩人便親無間的大步走到營裏。
秦雷掃一眼前來迎接地軍中,果然發現了石勇地影,頓時放下心來。坦然跟著秦靂步中軍帳。兩個衛士相隨。
大帳中的宴席已經擺好,到分座時又遇到了問題。因為按年齡秦靂該上座。但按尊卑的話,秦雷這個雙親王應該就坐。你推我讓了半天才由秦雷坐了上座,但他仍然拉著秦靂不放手,執意要讓他並肩而坐。
秦靂無法,隻好命人添座,跟秦雷坐在同一張長案後麵。
兩人便親親熱熱的開始喝酒,先是互相祝賀攻下齊楚,又互相吹捧對方勞苦功高,不知不覺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這時秦靂才半真半假的開玩笑道:“這天下還沒太平呢,兄弟就隻帶兩個衛士出來,不是為兄的批評你,是在太危險了,”說著嗬嗬一笑道:“你學得這是沛公,還是關公啊?”
沛公赴過鴻門宴,後來奪了天下;關公赴過單刀會,後來被人砍了。秦靂現在提出來,其中意味可就耐人琢磨了。
場中將軍頓時安靜下來,隻聽武王哈哈笑道:“當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沒人招我,咱也不能先招別人不是?兄弟你別看我就帶倆衛士,但我也是個烈子,天王老子都不怕!要是有人敢琢磨我,得理咱就不饒人,誰讓你招我呢?”說著順手扯起一條羊,狠狠撕咬道:“我不要吃他地,連骨頭也得嚼碎了咽了。兄弟我喜歡有人招我惹我,要不哪顯出我厲害來呢?”
秦靂也仰天哈哈大笑,都笑出淚花來道:“我早就知道,兄弟是個不肯吃虧的子,來來來,喝酒喝酒。”
兩人談笑無忌的喝了一陣,秦雷便顯得滿麵通紅,舌頭都有些發道:“幹了杯中酒,兄弟我就…夠量了,天黑狼多,我得早點回去。”
“剛才還說天王老子都不怕呢。”秦靂似笑非笑道:“既然怕就住下吧,你我兄弟二人得一醉方休,醉了就抵足而眠,豈不痛快?!”
秦雷醉態可掬道:“不喝了,再喝就得出醜了。”說著便起要走。
秦靂霍然變道:“五弟,我要是留你?難道也不給我這個麵子?”大帳裏地氣氛驟然張起來,一個靠門坐的將軍悄無聲息的起,不一會兒,帳外便傳來一陣陣兵甲聲音。
在下首陪坐的石勇,也悄悄掏出一枚火箭扣在手中,隻等王爺下令,便發出去。召喚援
大帳裏變得很靜,卻充斥著濃重的火藥味。
然而充任秦雷衛士的沈冰和石敢卻目不斜視,麵不改,似乎本不關心旁地靜。一也不。
自斟自飲一杯,秦雷親熱的拉著秦靂的手,笑眯眯道:“大哥你太熱了,按說兄弟該給你個麵子,隻是今天我實在有事……”
“什麽事兒?”見他笑,秦靂也跟著笑,隻是總有幾分皮笑不笑。
“按說是不該告訴別人的,不過大哥自然例外。”秦雷低聲音道:“實話告訴你,我們要去實驗一種新型武。”
“什麽武?”秦靂不由來了興趣。
“人。”秦雷嗬嗬笑道:“就知道從你這裏出來,準得天不早了。為了節約時間。我讓他們一早就裝備到上了,就等著走出幾裏地,便一個玩玩呢。”說著一拍手道:“給勇親王看看,請他老人家指導一下。”
也不管人家願不願看,石敢和沈冰便解開鼓鼓囊囊地大,纏了滿地炸藥登時顯出來……好家夥,一個就得五六十斤吧。
秦雷獻寶似的介紹道:“為了能讓炸更壯觀。他們上地炸藥是我給配置的,比現在地軍用火藥要強十倍。”說著一比劃整個營帳道:“兩斤就可以將這麽大的地方夷為平地,要是兩個同時了。至方圓一裏,是別想找一個活了。”
帳中的將軍們都知道現在的軍用火藥,便是武王親自配置而,因此對秦雷這話深信不疑,紛紛倒吸冷氣,不由自主的向外挪了挪,不敢挨得太近。
秦雷還沒夠,繼續介紹道:“看到他們食指上戴地扳指了嗎?那其實不是扳指,而是炸藥的拉索,隻要那麽一拽。就立刻炸。可方便了。”說著滿臉真誠道:“要不大哥你試試?”那些將軍頓時將心提到嗓子眼,唯恐那兩個人手一抖。將大家都報銷了。
秦靂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歎口氣道:“來我這吃法還想著工作。是在太不應該了。”說著起道:“可不是我不留你,是你要走留不住。”便把秦雷送到營門口,讓風一吹,秦雷的臉更紅了,大著舌頭道:“大鍋,剛見麵就要分手,弟弟我真舍不得呀。”
“為兄也舍不得你。”秦靂淡淡笑道。
“那你就送送我吧?”秦雷抓著他的手腕,嘿嘿笑道:“古人講送君千裏,咱就不用那麽累了,你送我個二三裏,有那個意思就行了。”
眾將軍心中哀鳴道:好狡猾的武王,唯恐咱們派軍隊追殺他,還要把我們王爺扯上作人質。但他們也知道,這次連人家單刀赴會都治不了,也就再也沒有擒住他,改變曆史的機會了。
一念至此,將領們氣灰敗,仿佛霜打地茄子一般,全都蔫了……
秦靂隻好親自送行,兩人乘快馬一口氣駛出五六裏地,將所有人都甩在後麵,這才勒住馬韁,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想不到大哥演技如此高超,小弟我是在佩服佩服啊。”秦雷笑著拱手道。
“不是我蛋裏挑骨頭,五弟你雖然是此道前輩。”秦靂搖頭笑道:“但此次的表演失於浮誇,表演的痕跡太重,虧著是我手下那幫人,若是樂先生在,定然一眼就看穿。”
“是我疏於練習了。”秦雷嗬嗬笑道:“說起樂先生,我還真想他地。”
“是啊,很有趣的家夥。”秦靂嘖嘖有聲道:“可惜一打完仗就跑了,跟急著回家娶媳婦似的。”
“就是去娶媳婦了。”秦雷怪笑一聲道:“以後若有機會再見,你我就得管他姑父了。”
“姑父?”秦靂瞪大眼睛道:“我大秦今日哪有大長公主讓他尚?”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想上總能上的著。”秦雷岔開話題道:“今天這一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怎麽覺著你是出力不討好呢?”
說回正題,秦靂的麵頓時凝重起來。輕聲道:“我是在自救,也是在救那班跟著我一二十年地老兄弟。”
“從何談起?”秦雷微微皺眉道。
“我先用些個很顯眼的細節,預先向你表明並無惡意。”秦靂微笑道:“然後又在宴席上故作姿態,仿佛真要將你挾持一般。這是做給他們看的。”
秦雷默不作聲,聽他繼續道:“我在宴會上公然威脅未來的皇帝陛下,你不治我地罪是說不過去地,然而你預先知道我並無惡意,應該不會過度懲罰吧……給我個卸甲歸田,安晚年就行了,好不好?”
“你沒必要這樣地。”秦雷沉聲道:“我不是那種容不下人的人,天下足夠大,也足夠你我馳騁,為什麽要急著自廢武功呢?”
“我要是不自覺點。早晚會被手下那幫家夥給害了。”秦靂沉聲道:“他們向來在我地麾下,難免會染上我的驕縱之氣。而且與你地部隊區別很大,對你也缺乏認同,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讓他們無法認清形勢,可能做出些傻事來。”
“現在你弄出這麽一出,便斷了他們不安分的念頭。讓他們能老老實實的過日子。隻要他們不來,我看在你主下野地麵子上,也不會他們的。”秦雷恍然大悟。由衷的讚歎道:“大哥確實是條仗義的漢子,為手下兄弟們考慮的周詳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秦靂歎口氣道:“在沒有靠山了以後,還想象以往那樣囂張,是這世上最愚蠢的事。我得讓他們記住,你是多麽地彪悍,這樣他們日後就會多一份敬畏,多一份穩重,也能給你找點麻煩。”
“意思我全明白了。”秦雷著自己的大哥,低聲道:“隻要他們不做,我會對他們一視同仁的。”
“那就好。”秦靂點頭致謝道:“謝謝兄弟。”
秦雷輕輕搗他一拳。笑罵道:“你我兄弟還用說謝了麽?”見石敢他們追進了。他低聲音道:“你真不用急著退休,我將來還像西征中大陸呢。”
聞聽此言。秦靂眼前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下來。搖頭道:“算了,國百廢待興,繼續休養生息,沒有個十年二十年地,你本沒法西征,到時候我就是個六十多的老頭子了,能不能上馬都是問題,還跟年輕人搶什麽?”
這時石敢和那些鎮東軍將領過來了,兩人便知機結束話題。秦靂翻下馬,恭恭敬敬的給秦雷三叩首道:“微臣秦靂,叩見主公。”
見自家王爺俯首稱臣,那些個將領也知道事不可為了,便紛紛下馬,跟著秦靂叩首道:“我等叩見主公。”
秦雷生了這三拜,頷首笑道:“大哥請起,以你的份功勞,日後不必拜見,作揖便可。”
“謝主公隆恩。”秦靂便站起來,拱手道:“微臣屬下銳,任憑主公調遣。”
“我等願追隨王爺,奪回中都城。”將領們知機道。
“好好好,”秦雷頷首笑道:“孤就期待你們再立新功了。”
秦靂這邊一定下來,大秦軍隊便全部回到了秦雷手中,但在重回中都城之前,他還有一些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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