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樓號稱樓高萬裏,雖然是誇張之詞,但確實是伏羲大街上最高的樓,足足有七層之高。可是說是當時建築業的頂尖之作。與東城的報恩寺落雁塔,西城太掖湖邊棲樓,北城祖山上的立國碑並稱‘京都四雲’。乃是外地人來中都,不得不去瞻仰的一大勝景。
名勝因為傳說而聞名,傳說依托名勝而存在。萬裏樓也不例外。在‘四雲’中,萬裏樓建最晚,僅有十年曆史。不像其餘三位,輒幾百年的曆史。在建到第四層的時候,就出了問題——違製了。皇宮最高的太極殿才十八丈高,你個飯館子也敢造這麽高?於是樓被查封,那位名樓萬裏的東家也被京都府拘了。
查封拘人的時候,正好上微服出宮的昭武皇帝。他對這個立誌造中都第一高樓的東家頗興趣。再加上那天心頗佳,對聞訊趕來的開封府尹道:“人家這名字起的好,樓萬裏蓋萬裏樓。”
那位被鎖著的樓萬裏雖不知皇帝份,卻也明白救星來了。當即高喊道:“是**三分歸一統,萬裏江山萬裏樓。”
聖心大悅,什麽事都好辦了。
昭武皇帝特許樓萬裏蓋萬裏樓,並親筆題詞:“**三分歸一統,萬裏江山萬裏樓”的佳話也就此流傳下來。據說那位頗傳奇彩的樓萬裏東主還與陛下了朋友,每年除夕都會為陛下送去一席萬裏江山宴。
這樣的主當然會在中都城呼風喚雨;這樣的樓當然會號稱大秦第一樓。
所以自落起,罕有敢在萬裏樓惹是生非的。
漢語是及其妙的。罕有的意思就是還是有。
今天就有兩位小爺很罕有的敢在萬裏樓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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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回溯,當秦雷與小胖子並肩走在伏羲大街上,夏日正午的太把小胖子烤的汗流浹背。看著邊上的小白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小胖子就氣不打一來,終於惡狠狠的問道:“喂,你到底打算去哪吃飯?不是在遛大爺吧?”
秦雷翻白眼道:“萬裏樓。”小胖子默然無語,心道,這小子夠豪氣。
殊不知秦雷全天下的酒樓隻知道這一家,那是在上京時,李遠在閑聊時提起的。秦雷記住了李遠當時回味無窮的樣子,也就記住了這家萬裏樓。
他不知道,李遠是在歎萬裏樓的貴。
兩個人差不多高,一胖一瘦。出現在萬裏樓的大門前。秦雷倒一口涼氣,,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能占這麽大的地?
多大?比他的書香閣所在的院子還大。這萬裏樓竟然在秦國最繁華的地段,占了幾十畝地。
進了竟然擺著石獅子的五丈大門,一個小湖映眼底,這個湖比書香閣那個略小,在湖邊散落著幾座五層高樓,參見至尊一般拱衛著湖中心雕欄玉砌、氣勢恢宏的七層高樓。
秦雷真有些瞠目結舌了。邊上的小胖子見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鄙夷的撇撇。哼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秦雷朝他一呲牙,笑道:“你要是問我早就告訴你了。”
小胖子雖然猜出他的份,態度卻也沒有什麽變化。隻是稍帶炫耀的為他介紹道:“當年樓萬裏樓老板得了聖旨,可以為大秦造萬裏高樓。無奈請遍天下名師,沒有一個能造出八層以上的高樓。樓老板隻好另覓他途。”小胖子說起話來倒是有條有理,不急不躁。
秦雷拍手道:“樓老板好手段,既然當初打算蓋高樓,就一定知道這個時代的工藝,七層就是極限了。但是他偏偏弄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不僅提高了萬裏樓名氣,還為隨後的收購臨近地皮造足了勢。”
小胖子驚訝的看了秦雷一眼,稍帶讚許道:“都說你在齊國被關傻了,我看你的很呐。”
秦雷微笑道:“四公子謬讚,兄弟這是天生的。”
小胖子本以為他謬讚後一定接一句自謙的話。沒想到他如此赤的自誇。忍不住捧腹大笑道:“今日終於見到比文老三更厚臉皮的了。哈哈哈哈。”
秦雷扶住笑得花枝的小胖子,依舊微笑道:“四公子謬讚了。”
小胖子四公子的笑聲,已經把周圍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鄙夷的看著兩人。尷尬的秦雷忙拖著小胖子走到湖上的白玉橋。
小胖子這才止住笑聲,繼續息道:“這樓老板無恥之尤,當時萬裏樓隻有幾畝地。咱們樓老板通過京都府尹上書陛下,說雖然樓不能蓋萬裏高,但可蓋萬裏闊,有山有水,正合萬裏江山之意。”
秦雷著湖上嶙峋的假山,輕笑道:“這位樓老板倒是深通聖心啊。”
小胖子咋舌道:“是深得聖心。陛下在京城防備圖上筆一圈,就把圈圈裏的地賜給了萬裏樓。那可是整整八十畝呀。”
秦雷笑笑不做聲,心道,可比那位總設計師氣魄小多了。
兩人渾然不似剛起過齷齪,說說笑笑穿過白玉橋,進了氣勢恢宏的天下第一樓下。進門自有著長衫的知客迎下,溫文有禮的知客端莊施禮,然後朗聲問道:“二位先生上幾樓?”態度竟然不卑不。
秦雷和小胖子異口同聲道:“當然上七樓。”互相對一眼,竟升起知己之。
知客微一打量兩人,又溫和問道:“可有預定?”
兩人同時搖頭。知客麵為難之道:“咱們萬裏樓的規矩是沒有預定不可以上七樓的。看兩位氣宇軒昂,貴不可言,這樣吧,小的鬥膽為兩位在六樓開個雅座,風不比七樓差。”
秦雷眼皮都沒抬,堅持道:“今日我們二位就是要上七樓。”
小胖子往日來過幾次,確實知道是要預約。但是今日他萬萬不能在秦雷麵前弱了麵子,再加上他也是個唯恐天下不的主,於是也囂道:“對,老子就是要上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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