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北朝的都城,上京共有三重城垣,最核心一重是宮城,第二重是裏城,第三重為外城。蕭胤的太子府便位於上京的裏城,蕭胤率眾回到太子府時,天已夜。
遙遙看到,府門前站著許多人,走得近了,看到是一眾侍擁簇著一個婦人。那個婦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容貌端莊,眼角額頭有著歲月風霜雕刻下的皺紋。看到蕭胤,角輕揚,帶著欣喜慈的笑意。
“姆媽。”蕭胤從馬上躍下,向著婦人施了一禮。
花著雨記得蕭胤的親生母親似乎很早便過世了。這個被稱為姆媽的婦人,應該就是回雪曾經提起的蕭胤的娘白瑪夫人了。蕭胤對於這個婦人,倒是極其尊敬的。
“雪姬見過殿下。”攙扶著白瑪夫人的是一個年輕子,朝著蕭胤施禮。橘黃燈映著子俏秀麗的麵容,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略帶地著蕭胤,眸中意綿綿。
“阿胤,你總算回來了,這些日子,姆媽擔心得很。這位是……”白瑪夫人看到了花著雨,有些詫異地問道。
雪姬原本並未看到花著雨,聽到白瑪夫人問話,這才將原本黏在蕭胤上的眸移了開去,投到了花著雨上。
蕭胤回首,雲淡風輕地瞥了一眼花著雨,“姆媽,隻是一個奴婢。”
白瑪夫人的眸中很明顯劃過一疑,但是,卻沒有再問什麽,隻是輕輕頷首,便隨著蕭胤轉向府而去。
自此,花著雨便住在了蕭胤的太子府,居住在蕭胤寢宮的偏殿,做了太子府的一名奴婢,所做的差事是司寢。
據回雪說,司寢就是專門為蕭胤鋪床疊被的。若是遇到天冷,還要在蕭胤睡前捂暖被褥。回雪還說這是一個差,是侍們爭相要做的。
花著雨家中也是婢群,如今卻是第一次聽到“司寢”,第一次聽到捂被子。或許是在外麵苦慣了,沒有在富貴鄉過,不知道這富貴人家的侍還有這樣一個差事。
捂被子,莫不就是平和康他們平時閑聊時所說的暖床?難不是要先鑽進去暖好了,再讓蕭胤睡進去?莫說做了,便是想一想也覺得尷尬。
這活,是絕對不會做的。
如今已經到了春三月,便是塞北,也漸漸地暖和了起來。暖床應當是用不著了,到了今年嚴冬,誰知道會在哪裏?但眼下,這司寢卻又不得不做,要在太子府韜養晦,安心養傷,可不能再罰。
司寢確實是一個差,隻需每日晚間,在蕭胤就寢前,為他鋪好被褥。再在第二日清晨,蕭胤起後,為他整理好被褥。隻是,差事雖然輕鬆,卻是經常無可避免地和蕭胤麵。若是那些暗慕蕭胤的侍,定會喜不自勝。可對於花著雨而言,卻無疑是煎熬。更讓難以忍的是,漸漸地有關的流言飛語傳了出來。
這日,趁著晌午人,花著雨溜到了太子府的後園查看地形。的手傷已漸漸痊愈,能夠活自如了,打算尋找機會,趁機離開。
時令已進了四月,雖然塞北的春天來得晚,也終是來了。太子府的後園,也是一片明麗風。各花開,逗引得蝶在花間翩翩飛舞。時有清脆鳥鳴聲從滿目新綠的林子裏傳出來。
後園風景雖,卻不似花著雨想象的那般幽靜。前麵的池塘邊,一群侍簇擁著一個子。
花著雨識得,這個子便是那夜攙扶著白瑪夫人的雪姬,聽說是白瑪夫人的兒,還未曾出嫁,一直隨著白瑪夫人住在太子府中。繞過一花圃,向另一邊走去。原想避開這些人,不想有人眼尖,竟然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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