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漸漸傾斜,花著雨遙著戰勢,極力抑著心的激,握的手中,卻已經悄悄地滲出了汗。
這樣張,張得幾乎窒息。這是一種無力的張。就如同當日,眼睜睜地看著錦的死一般,眼睜睜地……
南朝和北朝雙方士兵氣勢開始都很盛,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南朝士兵漸漸地呈現了敗象。畢竟,他們是遠路而來,難免疲累,而北朝士兵卻是以逸待勞。這也是蕭胤何以會當機立斷提前發兵的原因。
南朝兵將,此時需要的是振,第一次和北軍接的戰事,絕對不能敗!否則,必會挫了士氣!
“流雲,殿下不是讓你彈一首《破陣子》嗎?何以還不手?”回雪不知何時來到後,聲音清冷地吩咐道。
花著雨心中一驚,怎麽忘了,蕭胤讓來城頭的目的?還是蕭胤的琴,他讓來城頭,是來琴的,可不是像南朝那位監軍一般,是來督軍觀戰的。
蕭胤帶來戰場的主要目的,應該就是效仿贏疏邪邊的那位琴娘,在戰場上琴,以此來打擊南朝士兵,尤其是贏疏邪的舊部孤兒軍殺破狼。隻是,蕭胤打錯了算盤,自然會琴,但是,結局到底是打擊還是振南朝的士氣,就由著了。
花著雨手拭去手心的汗,跪在琴案前。纖纖十指按在琴弦上,錚錚調了幾個音,心中已經想好了要彈哪一首曲子。
玉指一撥,琴弦一,似一聲低低的歎息。十指連彈,一連串曲調從琴弦上流出,滄桑凜然悲苦,那是孤兒軍曾經經曆過的歲月和磨難。琴音幾個轉折漸漸拔至高絕,花著雨十指一挑,琴音激越,仿若無數個熱男兒要從裏麵衝殺出來一樣。
這不是《破陣子》,這是《殺破狼》。
這支曲子是自己所作,後來,便用了這首曲子為孤兒軍命名。這支曲子,雖然沒有親自為他們彈過,但是,丹泓在戰場上彈了多次,孤兒軍也聽過多次,別人不會懂這支曲子,但是他們會懂。
花著雨眸微凝,一個銳氣滿盈的笑意從角漾出。日從城樓轉,灑落在肩頭,影中的,得朦朧而遙遠。
曲子夾雜在戰鼓聲中,很縹緲,但是,卻足以令人聽見。戰爭的形勢,似乎在一瞬間逆轉,原本疲累的孤兒軍,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植了新的力量,愈戰愈猛,勢不可當。
北軍在節節敗退。
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這乍然的變化源自什麽?
這一戰,北軍敗。
一敗再敗,節節敗退,其後兩日,北朝軍隊終於被出南朝地界,在北朝邊境紮營。自從退北朝,就好似到了最後一道防線,南朝再難將北朝軍隊退一步,雙方陷了苦戰之中。
夜深了,四野一片安靜,對岸的林子裏,不時傳來鳥鳴聲。靜夜之中,這聲音清幽而遙遠。
整個連營似乎都睡著了,花著雨卻沒有睡。在等待,如若猜得不錯,今夜便會有人來營救。自從彈了《殺破狼》那首曲子,別人或許不知,但爹爹定已經知曉琴之人是了。
四更時分,紅帳篷外響起細微的聲響,花著雨警惕地起,定定盯著門邊。一個人影,如輕煙一般閃了進來。
“誰?”花著雨冷聲問道。
“你便是那日琴之人?”來人低低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疑。黑暗之中,一雙四的眸子盯著。
花著雨從聲音中聽出,來人是平安康泰中的平。平為人最是心細,派他來營救,再好不過了。從他的問話可知,爹爹並未將的份道出,是以也隻好暫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