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便有人來到凌府門前,遞上了拜帖。
凌老公爺的結拜兄弟,天下第一大財閥蕭家家主蕭風寒,將在今日中午拜訪凌家老爺子凌戰。
凌府上下都員了起來。天下第一大財閥的家主來訪,不由得不重視。凌府的大廚們早已親自出馬,前去收購奇珍佳肴,準備中午大顯手。
凌老公爺的義子凌空更是上躥下跳,到監督著,準備著,同時也吩咐好了自己的兒子凌真,一會見到蕭家家主,一定要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這樣的人,只要對你夸一句好,就將終用不盡!
凌老公爺書房之中。凌戰拿著那張拜帖,正在毫無風度的破口大罵!心中也著實奇怪之極,這蕭老狐貍到我這里來,什麼時候用過拜帖?哪次不是一頭就闖了進來?怎麼今天如此鄭重其事?
這一張突如其來的拜帖,中間表達的意義實在是意味深長,讓凌戰不得不深思起來。莫非那家伙發了瘋?凌老公爺心中暗暗尋思。
不管怎麼說,終歸是對自己有意見,貌似意見還不小的樣子。這邊讓凌戰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起來,究竟是啥時候得罪了這家伙?
想半天沒點頭緒,凌戰也不想了,心中打定主意,等那蕭老狐貍上門,非得痛罵他一頓不可!有錢了不起麼?
太一點點升空。天上,無風無云,端的一個好天氣。暖融融的似乎將這冬日刺骨的寒意也驅走了,竟然有幾分春暖花開的覺……
正午,就要到了。
一輛馬車,黑布幔罩。在黑的布幔上,一朵金黃的盛開的ju花!在暖洋洋的照耀下,不不慢的從大街的盡頭施施然而來,馬蹄聲清脆悅耳,得得敲在地面上,兩側墻壁,出回聲。
馬車前,四名黑人一短裝打扮,腰懸長劍,目冷凝,當先而行。馬車兩側,同樣各有兩名黑人著馬車,亦步亦趨。在馬車之后,則是八名黑人分作兩列,靜靜跟隨。
就這麼一輛馬車緩緩行來,但是,正在凌府門口張的護院們卻是驀然間到了莫大的力!一時間似乎周圍的空氣也粘稠了起來,頓時呼吸不暢。一凜凜威儀就這麼從那黑布幔馬車上清晰地散發出來。
馬車漸漸停下,一名黑漢子走到馬車門口,單膝跪下,一手撐地;另一名黑漢子上前一步,手掀開轎簾。
一只穿著黑布靴的腳緩緩踏出,踏在先前那黑人背上,接著,一個頭發稍顯花白的老人從馬車走出,面容清癯,形瘦削,雙目閃閃,神甚是矍鑠。接著一聲“咯咯”的清脆笑聲,一個淡綠皮襖的小小孩一躍而下,卻在半空就被老者接在了懷中。
早有家丁趕去通報了凌戰老爺子,一大群人在凌老公爺的帶領下,滿面笑容,親自迎出門來。
那老者自然是蕭家家主蕭風寒。見結拜兄長大步迎來,滿臉皆是久別重逢的歡喜,縱然心中有千般不快,也只好強行了下去。見到拜兄幾乎全白的頭發和臉上的毫不掩飾的笑容,蕭風寒心中升起一暖意。繼而想到二人曾經結伴征戰天下、浴沙場,同生共死的場面,心中更是思緒翻騰起來。不由得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有些過分起來。唉,罷了,那件事,以后再找時機也無妨,兄弟二人幾年沒有見面了,何必壞了興致。
蕭風寒來到京城之后,便馬上派人收集凌家小爺凌天的資料,調查結果,直將蕭風寒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越看越是火大,雖說是孩子還小,卻是打小看苗,若是如此下去,恐怕凌家就要在這小子手中敗壞!蕭風寒如何還敢賠上孫的一生幸福?
一時生氣之下,干脆派人給凌家下了拜帖!專門的拜帖的意思,就好比國與國之間的國書,表示公事公辦的意思,以蕭風寒的份下這拜帖,明擺著便是要凌家的家主凌戰親自接待。蕭風寒知道這樣做肯定會讓凌戰不滿,甚至暴跳如雷;可是,為了家族大計與孫的一生幸福,蕭風寒覺得,自己別無選擇。
凌戰哈哈大笑,迎了上來,兜頭便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在這一刻,蕭風寒眼中也閃現出真摯的,同樣張臂迎了上去。兩個曾經生死相依的老戰友、好兄弟,終于在闊別五年之后再度相見!
凌戰抱住蕭風寒,大力的拍著他的背,似乎高興得不得了。可是,在別人無法看見的地方,凌戰在蕭風寒的耳邊低聲道:“蕭風寒,你個狗日的!今日你要不把那拜帖的事給老子解釋清楚,看老子不和你嫂子活活的了你的狐貍皮!”
蕭風寒心中一聲苦笑!就知道這老家伙不了,果然麻煩還是來了。低聲道:“一會再說。”
蕭家眾人在凌家老熱歡迎之下,雙方把臂進凌府。凌老夫人帶著一眾眷,在府門列隊歡迎,卻是面冷如霜。
蕭風寒上前一步,深深施禮道:“小弟何敢勞嫂子大駕來親迎?惶恐至極啊。”
凌老夫人眼皮子也不翻一下,肅容施禮道:“天下第一大財閥蕭家家主大駕臨,蓬蓽生輝,老且率領家中眷恭迎蕭家主大駕。”
呃!
蕭風寒尷尬之極,他與這位老嫂子乃是素識,年輕時三人便是一起闖天下,蕭風寒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對這位老嫂子敬畏有加。記得有一次蕭風寒重傷,便是這位嫂子將他從萬馬軍中救了出來,七天七夜不解帶的照料,才將他已經踏閻王殿的一只腳拉了回來。蕭風寒心中,凌戰夫妻二人實是占了相當重的分量!此刻,見老嫂子擺出這麼一副冷冰冰公事公辦的面孔,不由得老臉發熱,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失措起來。
求救的看向邊的凌戰,卻見凌戰角噙著一壞笑,慢慢的將頭抬了起來,仰了起來……似乎天上有什麼好玩的事。
笑話,你自己派人下的拜帖,如今惹出事來,還想要老夫為你屁?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蕭風寒暗自咬牙,老臉漲的通紅,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裝起傻來:“呃……老嫂子這是何故?莫非小弟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嫂子?呃,請老嫂子明言,小弟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凌老夫人冷冷道:“那可不敢當!蕭家財大氣,將拜帖下到了凌府來,凌府小家小戶,敢不盡全力高接遠迎?蕭家主那有什麼錯的地方?失禮的是老和凌家才對!”
蕭風寒然大怒,轉頭向著自己那些黑護衛,怒吼道:“是那個王八蛋來下的拜帖?給我站出來!”一邊怒吼,一邊眼睛急速眨。
眾黑護衛面面相覷,這事可奇了,您老不發話,誰敢拿著你的名字的拜帖到發去?那不是貓虎鼻梁,找死嗎?
楞了一下,一個黑護衛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一步,單膝跪下道:“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家主責罰!”
蕭風寒一腳踢在他上,登時將他踢個筋斗,罵道:“混賬東西!老夫來凌府還用得著拜帖麼?事不足敗事有余!回去自己上刑律堂領一百鞭子!丟人顯眼的廢!”那護衛連聲稱是,退了下去。
蕭風寒一陣怒吼之后,又轉過來,滿臉陪笑道:“大嫂你看,此事,小弟實在是不知啊。”
凌老夫人狠狠的撇了撇,翻了翻白眼。這其中的貓膩那是顯而易見之事,凌老夫人要是看不出來,那才怪了。
一邊的凌嘯見差不多了,急忙上前一步解圍道:“母親,看來此事蕭叔叔確是不知,是手下人不知道我們兩家,擅自做了主,一場誤會。”
蕭風寒打蛇隨上,急忙點頭如琢米:“對對對,一場誤會,一場誤會而已,呵呵呵……”激的看了凌嘯一眼,又狠狠的看了凌戰一眼。
凌老夫人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呀……”
蕭風寒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是啊是啊,一場誤會,嘿嘿嘿嘿。”聲音干,好像被卡住了脖子的老母。
凌老夫人頓時親熱起來:“即是誤會,那也就罷了。哎呦喂,這個花朵一般的小姑娘就是雪兒吧?嘖嘖嘖……看這小模樣兒,怎麼長的啊,這麼俊俏。來來,到這里來,有好東西給你,恩,真乖,嘖!”在小孩臉蛋上親了一口。一把抱了起來,帶著一眾眷,徑自揚長而去。
蕭風寒送了口長氣,總算應付過去一關!只聽得遠遠的,凌老夫人的聲音道:“凌嘯啊,一會給你蕭叔叔拿塊手巾,眼睛,剛才我瞧他眨眼睛眨的累的……”
蕭風寒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