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從煉丹爐升起騰而起的焦味,再次充斥著整個房間。
左莫著氣,汗水像溪水般沿著臉頰蜿蜒流下。第二次依然失敗了!這次他整整堅持了三個時辰,可是還是功虧一簣。打開煉丹爐,看著里面焦黑的藥渣,左莫心大為糟糕。不過他現在累得像條死狗,只能干瞪眼。
他本來一直以為,煉丹是項技活,沒想到竟然是個力氣活。區區辟谷丸都這般難搞,以后若是那些高級的靈藥,豈不是要把自己搞得靈盡人亡?
第二次嘗試,給他的會比第一次更加直接深刻。之前的推斷沒錯,他還是對煉丹太陌生,輸靈力的過程中浪費了太多無所謂的靈力。倘若他的修為達到筑基,這辟谷丸自然不在話下,哪怕是浪費點靈力,也綽綽有余。但是對于煉氣九層來說,稍有不慎,靈力便會不夠。
按照玉簡上的說法,整個煉制過程需要五個時辰。
也就是說,他起碼需要堅持五個時辰,離現在三個時辰,差距很大。雖然有石室靈脈,但是靈力的增漲是一個緩慢過程,看來只能把方向放在控制靈力上。
過了一會,左莫氣息漸漸平穩下來,腦子也恢復清明。
仔細想想,控制靈力這方面他其實是不弱的,《小云雨訣》便需要比較強的靈力控制能力。雖然他突破第四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靈力控制方面,按理說應該不大的問題。
琢磨下來,左莫覺得自己還是對煉丹太過于陌生。可是,如果真的一遍遍悉的話,那該需要多煉丹的原料?眼下這十份材料,能不能撐到自己悉的時候還不得而知,但月底五顆辟谷丸的任務十有八九完不了。
據說,老大新收小弟的時候,往往在第一次的時候來一個下馬威。唔,難道這是自己冷面師傅的下馬威?
他有些沒厘頭地想著。
回到西風小院,他連吃晚飯的心也沒有,打坐恢復靈力之后,兀自爬上屋頂,繼續琢磨煉丹這里面的道道。
月如水,傾灑而下,山谷微亮,左莫旁邊,灰喙雁安靜地立在屋頂橫桿上。左莫的腳邊,黑金蟲爬來爬去,達到四品后,它的靈大增,時刻圍著左莫轉。
忽然,左莫覺得有什麼東西飛近,不由抬起頭,看向谷口。
一只小千鶴,在夜中,裊裊而來。
愣在屋頂的左莫驀地反應過來,頭皮頓時發炸。什麼煉丹,統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該死的,這死人怎麼來了?
依然和以前一樣,紙鶴優雅地在左莫張開。
“爺,有沒有想人家哦?嘻嘻,人家可是很想爺哦。”
看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紙紙箋,左莫有強烈的沖,很想直接一腳把它踹出無空山!
淡定,要淡定!
強自按捺心中魔鬼般的沖,不甘心的左莫里劈哩啪啦吐出一連串極其惡毒的罵聲:“死人!你不得好死!你吃飽了沒事做!你神經病……”
一直罵了一柱香的時間,左莫嗓子都罵干了,心中惡氣方消減一些。看到還在自己面前漂浮不的紙箋,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左莫頓時垂頭喪氣,無奈一把抄起紙箋,從屋頂跳下,進屋找來一支狼毫,沾上朱砂。
“有啥事?”
把筆丟到一邊,胡把紙箋折紙鶴,從窗口丟了出去。直到紙鶴消失在天邊,左莫心中的郁悶依然毫不得排解。
對這個紙鶴的主人,他真的無可奈何,他從來沒想到過,人會無聊到這地步。這個無聊的瘋人,偏偏實力又比他強大得多,一不爽,人家直接用武力鎮。
等哥強大了,看怎麼收拾你!左莫咬牙切齒。
很快,又一只紙鶴翩翩飛來。
“不要這樣對人家嘛!人家很傷的。爺,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廢話流,左莫很直接地給出評價,但是依然無奈地提起筆。
“煉丹。”
西風谷,紙鶴飛進飛出。
“呀,煉丹!這個好玩!人家還沒有玩過呢?人家只會折紙鶴!”
你只會折紙鶴?左莫看到這句話,臉頓時黑了,提筆回了句:“錯了,你還會畫炎符。”
“嘻嘻,炎符人家其實不是太擅長,人家擅長的是三十六連環炎符陣。”
威脅、恐嚇!這絕對是威脅恐嚇!
左莫把拳頭得咯吱咯吱響,從牙中出一句:“哥忍!”
現實真是殘酷啊,在對方三十六連環炎符陣的恐嚇了,左莫只有忍氣吞聲地揮筆。
“要淑,孩家,打打殺殺不好。”
“可是人家很淑的啊。嘻嘻,人家就是喜歡煙花,人家的目標是一百零八連環!”
煙花……
左莫額頭黑線,他脆弱的心靈再次被狠狠地摧殘。
一晚上,左莫本沒有時間去琢磨煉丹的事,紙鶴就像夢魘般揮之不去,讓左莫疲于奔命。
直到天亮,才在對方一句:“人家要去睡覺了。”中徹底解了。可左莫這時已經被折磨得半殘,他覺得一晚上回信,比煉丹一晚上要累得多。
掬了捧冷水,洗了個臉,他來到靈田,和其他法訣不同,施雨幾乎是每天都需要進行的。迷迷糊糊中,他掐《小云雨訣》。淅淅浰浰的水聲在耳邊響起,他神恍恍惚惚,《小云雨訣》是他最悉的法訣,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施展。
靈力涌向他的雙手,云團和他的雙手之間,有著奇妙的聯系。
雨聲很平均,連綿不斷,他下意識地調整靈力,這法訣他太了,并不是每個地方都要灌輸靈力。
等等!
恍惚迷糊的左莫陡然一個激靈,他意識到,他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不是每個地方都需要灌輸靈力!
他覺得他發現了問題的關鍵。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從頭細想。《小云雨訣》是他最擅長也是最悉的法訣,幾乎每個環節他都非常悉。仔細想想,《小云雨訣》從指法開始,到云團匯集,再到落雨,每個過程的靈力消耗都不相同,有幾地方,譬如落雨階段,幾乎不消耗靈力,只需要引導便可。
越想左莫越是興,睡意全消。
假如煉丹的過程就像是施展法訣,那麼它也應該有相當多的部分是可以不需要消耗靈力。越是琢磨,左莫覺得越是有道理,也覺得之前自己如此均勻地輸靈力,是多麼傻的行為。
想清楚了方向,那麼接下來就是需要找到整個過程時候需要輸靈力,什麼時候可以節省靈力。
這個問題又再次讓他陷沉思中。他對《小云雨訣》很悉,所以能夠找到什麼地方需要靈力,什麼地方可以節省靈力。可是對于煉丹,他現在還非常陌生。想要找到節省靈力的辦法,必須先悉煉丹過程。可是若想悉煉丹的過程,就意味著必須消耗大量的材料。
可他沒有晶石了。
面癱的左莫心中苦笑,問題再次陷困境。
難道真的只有提高靈力?這不大現實,《胎息煉神》畢竟只是用來提高神識的心法。
想到這,他忽然心中一,神識,或許自己可以用神識來試試。神識增強以來,他最大的覺便是對周圍的一切變得更加敏銳。像一些比較高級的制,以前他從旁邊走過,不會有任何覺。現在他卻能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強烈殺機和危險。
神識的用途是他一直困的問題,除了在《庚金訣》上的有現外,到現在為止,神識的運用,他一無所知。《胎息煉神》修煉的是神識,增加靈力只不過是附帶而已。自修煉《胎息煉神》以來,神識增加的程度遠超過靈力的進步幅度。
或許,自己該琢磨一下神識的用途,左莫覺得這是個突破口。
一天的時間,左莫全都花在靈田再次施展五種法訣。
只是今天他并沒有一味地施展法訣,而是主運用神識地整個施法的過程。
這個方法極其奏效,左莫驚喜莫名!
每個步驟,靈力的每次運轉變化,在神識的掃描之下,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甚至能夠到細若發的靈力如何流。
看來自己是懷寶山而不知啊!左莫懊惱不已,倘若早知道運用神識,只怕突破這幾種法訣能夠早點突破第三層。
心神空明,澄波不染。
在神識的引導下,他專心地對各種法訣進行細微的調整,每一靈力地運轉,他都不放過。如何增強效果,如何節省靈力,如何圓融流轉……
他像一個石匠,對自己的作品一點點地進行修改,一點點地試驗。他并不知道,在他的識海,星辰變得前所未有的閃亮,在虛空中耀眼異常,紅狂舞的火海卻呈現出詭異的靜止,它們一不。唯獨冰河緩緩流,不影響。
黑云繚繞的墓碑上,妖抬起頭,角向上翹起,冰冷如刀鋒。
“這就是你選的人?到現在才猜到。你的眼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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