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雪山山頂終年積雪,但現下正值春天,氣溫回升,萬複蘇,漫山的杜鵑花開得姹紫嫣紅,煞是可。
我這個深度懶癌患者,在薄羽宸的陪伴下,還是一步一停地到達了山頂,二人在休息間,開始了閑聊。“你父母是因為什麽喜歡上西嶺雪山的?”薄羽宸遞了瓶水給我,我喝了一大口水,緩了緩後,才開口回道:“因為這裏算是他們定的地方吧。我媽說,當年不知道該不該和我爸往,所以就跟我爸說,要是二人能在這雪山上看見日出,便答應與我爸在一起,若不然,就還是做普通朋友。”薄羽宸點點頭,“所以後來他們在這看見了日出,然後就順理章地在一起了?”我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你看這山頂周圍,因為長年積雪,所以總是雲氣嫋繞,要想在這看見日出,幾率小之又小。”薄羽宸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問我:“既是這樣,那他們又是如何在一起的?”
我本還想賣個關子,讓薄羽宸猜一猜,可我看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似乎很想知道答案,於是就忍不住直接回道:“雖然沒看見日出,但我媽還是決定跟我爸在一起了,說,因為在爬山的這一路上,爸爸給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在每次想半途折下山時,真心真意的鼓勵,這些都遠比看一次日出,將自己的命運給運氣要來的明智,那時候就覺得,在此後的人生路上,若能有這樣一個人陪在邊,即便往後不能做到事事順心,也必定是風雨無悔的。所以在媽媽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不論那天他們能否看到日出,媽媽都認定爸爸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的人。”
薄羽宸聽完我的話,像是明白了什麽,目灼灼地看著我,試探地問道:“那,你想看日出嗎?”我聽他這樣問,立即心領神會,一腦地紮進他懷裏,衝他莞爾一笑,“不想了。”薄羽宸斂了斂神,故作正經道:“顧小白同學,你就不能矜持點?”聽罷,我朝他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流氓不知道什麽矜持。”薄羽宸一個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隨後他將我擁在懷中,低聲在我耳旁說道:“算了,本公子就喜歡你這種不矜持的流氓。”
坐纜車下山後,我和薄羽宸在山腳下略逛了逛,天便暗了下來,我們本打算坐車離開,卻被一個男孩放著冷煙花,向一個孩示的場麵給吸引住了,二人駐足,為那男孩孩的見證者。冷煙花雖不及漫天煙火來的盛大隆重,但在此此景下,還是顯得十分人,我不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和薄羽宸在聯合中學看的那場煙火。
我用手肘輕輕推了推站在我側的薄羽宸,問道:“你高考之後,是不是還去學校看過煙花?”他偏過頭看我,詫異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天,你也去了嗎?”我尷尬地搖了搖頭,垂下眼睛,看著地麵,小聲回了句:“我是聽霍儉說的,他那天去了。”我說著,又抬起眼看向薄羽宸,一臉真摯地說道,“以後你要是想去學校看煙花了,我一定會陪你同去。”我把“一定”二字說得極重,似乎這樣就能減一些我心中的愧疚,薄羽宸卻並不在意,他手了我的頭,聲回道:“想去看煙花的人是你,該是我陪你同去,以前,我是這樣做的,以後,我也會這樣做。”他頓了頓,而後握住我的手,笑著繼續說道,“其實現下想來,自己同你分開的實在有些莫名其妙,我那時候因為覺得你心裏沒我,又胡猜忌你和石旭的關係,再加上自尊心作祟,所以很輕易地就和你吵架發脾氣,說到底,還是我當時年無知,不懂得的珍貴。”此話一出,驚得我即刻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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