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導都已然在廳等候,陳留公主端坐在主位,麵極為平靜,整個大廳裏隻聽見手中的佛珠在啪嗒啪嗒作響。
李未央看了一眼坐在大廳上的太子,淡淡一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太子看微微一笑,氣定神閑地道:“我是奉了陛下之命特意來傳旨的。郭小姐,還是先聽完父皇的旨意再說吧!”
郭夫人覺得不妙,聲音疏遠又凝重:“殿下,陛下到底有什麽旨意?”
太子揚了揚手上的聖旨,道:“不必多言,請各位準備香案,跪下接旨吧!”
陳留公主和其他人對視一眼,不得不跪下,聽候吩咐。太子麵無表,展了聖旨讀道:“從即日起,齊國公郭素之郭嘉不得擅出齊國公府,當自守門庭,閉門思過!”
聽到這樣一句話,陳留公主麵一變,這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皇帝為什麽會下這樣的旨意?在婢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眸裏是不容質疑的凜冽,鄭重看著太子道:“殿下,這到底是為什麽,陛下好端端的怎麽會下足令?嘉兒並沒有做錯什麽。”
太子勾起角一笑:“陳留公主,雖然您是長輩可也別忘了規矩,還是先接旨吧。”
陳留公主回過神來,淡淡道:“是。”接過聖旨,再次向皇宮方向行禮之後,將聖旨親自捧著才又上前一步:“殿下,您總該給齊國公府一個待!”
太子麵不變,眼中卻含著淡淡的譏諷:“您瞧這話說的,我隻是聽父皇的旨意行事,其他的就與我無關了。好了,公主您還是好好歇著吧,我就告辭了。”說著,他轉向外走去,剛剛走到大廳門口,卻突然聽見李未央道:“剛才聽見太子所言,似乎陛下是要將我齊國公府所有的人都起來?”
太子轉過頭看了李未央一眼,出些許桀驁不馴:“不是所有人,而是你郭嘉一人!隻是事關重大,如今外麵守著不軍,郭家人都是許進不許出,所以也隻能請其他人暫且留在府中不要到跑,免得外頭的軍不認識,無意衝撞了各位。”
聽到他這樣說,擺名了就是要所有的人。陳留公主臉頰一瞬間攏了薄霜:“太子殿下,您雖然是皇儲,可我也是皇室的公主!算起來陛下還要認我一聲姑母,更別提是你這個小輩!為什麽我如今向你問話你卻理不理,難道這就是皇室的禮儀?我倒是想要問問陛下怎麽教兒子,竟然能教出你這樣囂張跋扈的太子!”
太子一愣,陳留公主說的不錯。對方的輩分確實比自己要高得多,不要說太子,哪怕是裴皇後,也要禮讓眼前這位老婦人三分。倚老賣老這四個字,還真是被這個老太婆貫徹的淋漓盡致!可偏偏對方說的是事實,他無從辯駁!
太子麵肅了肅,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陳留公主,若是有話便直言吧。”
陳留公主眉頭卻擰了幾分:“那麽敢問太子一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陛下突然要囚我的孫?”
太子麵無表地道:“想必公主已經知道我父皇舊疾複發,如今正臥床不起的消息。”
皇帝舊病複發,臥病不起,這和囚郭嘉又有什麽關係?太子的目略帶嘲諷地在李未央的麵上輕輕掃過,一字字地道:“欽天監昨日占卜說是他們夜觀星象,見到有一顆煞星命犯帝王星,所以父皇帝才會舊病複發,以至病危重。”
李未央麵容隻如山水畫般的淡雅,眸子裏毫不見驚慌:“什麽了煞星命犯帝王星?請恕我孤陋寡聞,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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