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為什麽要在自己麵前要出這樣的神,按照皇帝的一貫格,他應該中氣十足、怒氣衝衝地指責自己為什麽會遲到。可看他如今模樣,倒像真的是服老了,這可能嗎?元烈認真地盯著對方,那一雙琥珀似的眸子閃著疑慮的芒。
皇帝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隻是麵容嚴正而肅然道:“當年你母親的事,你還在怪朕嗎?”
從元烈回宮開始,皇帝從未在他麵前提起過棲霞公主,這個人仿佛在皇帝的記憶中已然消失了,可是今天他竟然主提起了,這實在是太奇怪,也太不符合皇帝的個了。元烈周線條凝練而桀驁,臉上卻沒有慣常戲謔的微笑,隻是用那雙細長的目打量著皇帝,似乎在猜測對方究竟想幹什麽。
看到元烈的神越發困,皇帝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你雖然口中不說,心中卻一直在怪朕,當年是朕對不起你母親在先,後來又不能好好地保護你,在護送的途中竟然將你丟了。這一切朕的心中都深愧疚,可是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不能忘懷嗎?朕對你的好,依舊不足以彌補你心中的恨意?”
元烈垂下頭去,手抖了抖袖子,仿佛在整理他繡金的袖口,那俊的麵容帶著一淡淡的冷凝:“陛下,您言重了,元烈絕不敢記恨陛下!”
皇帝角勾出一笑意:“你是朕的兒子,朕再清楚不過!你的個十分倔強,就像一樣。”他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隨後卻又輕輕笑了起來,“不,到底還是不太一樣,外表倔強骨子裏很,你卻正好相反,表麵順從得很,骨子裏卻是桀驁不馴,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誰!”他注視著元烈,似乎想要從他上找到某個人的影子。可是元烈卻是形筆直的站著,就沒有抬起頭來目視他的意思。
皇帝終究又歎了一口氣,道:“朕早已說過,會好好補償你的。”
元烈終於抬起頭平視著他,心下冰寒,麵上卻淡淡地笑著:“補償?陛下所說的補償,就是榮華富貴?”
皇帝一怔,心下紛,好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等他醒過神來,便認真地道:“榮華富貴還有朕的這把龍椅,隻要您想要,隨時都可以拿去!”
元烈眉眼漸彎,眼中卻無笑意:“陛下您真是這麽想的?還是要看我和太子廝殺,最後有能者取得皇位?”
皇帝心下鬱:“這世上絕沒有那麽多便宜事,你可知道朕當年是怎麽為太子的?先皇從來就沒有想過我這個兒子,一直將我丟在牢中自生自滅,我唯一的朋友除了老鼠就是壁虎,在遇到你母親之前,我甚至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即便後來他將我接進了宮,卻是過了許久才擇定我為太子,又冷眼觀察了我半年,甚至故意打擊考驗我,最終才放心將這皇帝之位付於我!這固然是為天下、為社稷選定好可以托付之人,也是為了告知朕這一切得來不易,要朕好好珍惜!同樣,朕今日對你所為亦是如此,盡管在危險的時候朕不肯輕易出手幫你,但這全都是為了你好。若朕有心扶持太子,早已可以讓他登基!”
元烈淡淡一笑,上揚的尾音有些笑意,卻沒有真正的笑意:“不管陛下用心為何,元烈都不興趣,這皇位您想傳給誰就傳誰吧!”
聽到元烈這樣說,皇帝麵上有一發的怒氣,可他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忍住氣道:“朕接你回來後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使你免遭皇後的毒手,朕現在不肯將皇位立刻傳給你,也是擔心你邊會因此多一群利害相關的人,倘有小人覬覦引你走上邪道,反而不好!現在想來若是朕早在年便被立為太子,反倒會有無數投機之人圍在朕的邊,所以朕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讓你為一個合格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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