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手日期的臨近，楊父越發張起來，親朋好友的到來，並沒有舒緩楊父的緒，反倒是讓他更加暴躁起來。

手前一天，楊波把親戚們送回去，回到病房，就發現父親側著子躺在床上，母親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埋頭哭泣。

楊波隻不過才離開一會兒的功夫，沒有想到就是發生了這種事。

楊波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注意到母親緒穩定下來，他方才是開口問道：“媽，這是怎麽了？”

這一問，楊母立刻又是垂淚，“你爸一直說你哥現在這個樣子，是被我慣出來的壞病！這是我慣出來的嗎？兩個兒子一起養長大，怎麽老大就這麽不爭氣！”

“難道不是你慣出來的嗎？哪家孩子敢拿老子的救命錢去賭博，這樣的孽子，不孝子，要他還能做什麽！”楊父轉吼道。

吼罷，又是側臥了回去，沉默著不說話。

楊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隻得道：“我現在也找不到他，等爸手結束了，我就會溧水把他接過來，給他安排工作，他以後買房我也包了。”

楊波也是能夠明白父親的心理，猜到父親的想法，盡管這次手的功概率很大，但他還是放心不下大兒子！

果不其然，楊波話音剛落，楊父就是轉過來，略微猶豫了下，仍舊是罵道：“那個孽子，畜生，你還管他做什麽！”

楊波聽了這話，更是明了，接著道：“等等看，等我見到他，問問他到底是留在老家，還是來市區這邊，等他確定下來，我就給他買套房，到時候媽再去找人幫他娶媳婦！”

“讓他滾到市區來，不能把他留在溧水，那些狐朋狗友都在，他就沒有辦法學好！”楊父又是道。

楊波點頭，“好！”

應下來以後，房間便是靜了下來，楊父心氣舒暢，楊波卻是心裏覺酸楚，有些堵得慌。

走出病房大樓，繞著花壇，楊波忍不住揚了揚頭，忍住鼻子酸，來到金陵兩年時間，他隻是第一年回了兩次溧水，第二年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當時，他騙父母說他住小區，實際上卻是一直住在店裏。

兩年時間，父母沒有來看過他一次，逢年過年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他每個月把大半的工資都寄回去，而在這兩年裏，楊朗每個月朝家裏要零花錢，楊母竟然還把他打回家裏的那二十萬給了楊朗！

楊波了鼻涕，心中一歎，對於父母的態度，他不好說什麽，以後分家單過就是了，他也已經經濟獨立，左右不過這幾年罷了。

葉小萱跟在楊波的後走出來，見到楊波坐在花園台階上，一個人著天空發呆，月灑落，整個人沐浴在月下，越發彩熠熠。

想到之前聽到的那些對話，楊波竟是比之前所想還要厲害一些，竟是能夠用一枚古幣換到價值近三百萬的房產，這樣的手段，比起那些還在上學的同齡人不知道強了多倍！

“這麽晚了，睡不著嗎？”葉小萱鼓起了勇氣，走上前去，這一次機會，一定要抓住！

楊波轉頭，微微點頭，“明天就要手了，睡不著。你今天值班啊？”

葉小萱見到楊波態度親和，不有些竊喜，這段時間的努力與堅持，終於是有了效果！

“你就放心好了，主刀的大夫是國很有名氣的肝病專家，做過很多起肝癌早期切除手，都功了！而且這一次前期做了很多的準備，楊大叔也調養了這麽長時間，手一定能夠功的！”

楊波看著孩子一白護士裝，在月下，雪膩，越發顯得俏，他微微轉過頭去，“謝謝你。”

葉小萱咯咯笑了起來，“不用客氣！”

“對了，上次見你上了電視，上麵說你是文鑒定專家，真是好厲害啊！”葉小萱雙手放在前，有些崇拜地看向楊波。

楊波這還是頭一回被同齡孩子崇拜，難免有些，上卻是道：“沒有什麽的，不過是能看看那些小件，那天我也不過是去打個下手罷了！”

“那也很厲害嘛！”葉小萱自然是沒有相信楊波的鬼話，打下手能用古幣換房子嗎？

楊波笑了笑，沒有多解釋。

……

楊母目送了楊波離開病房，轉頭看向楊父，“你給他說這些做什麽？難道小波就該給老大買房子？雖然他沒有多說，但現在能做到這種地步，你覺得他這兩年會過得容易了？”

楊父側著子，哼哼兩句，“我不說？我不這樣的話，他能暴他的家底嗎？你看看，他先是二十萬，接著一百萬也拿出來了，還能再拿出十萬塊的零花錢，聽聽，十萬塊隻能當做生活費、零花錢！”

“然後呢，兩百八十萬的房子出現了，他說是用什麽東西換來的，但是你相信嗎？他到底有多家，你清楚嗎？他說這些話，糊弄我們呢！”

楊母怔了怔，“他有再多錢，那也是他自己賺的，給不給老大都是他的事！但你這樣著他，以後呢！咱們兩個當真是百年以後，小波他還能看顧著老大？”

楊父搖頭，“管他去，以後的事，咱們都管不了！”

楊母愣愣地看向窗外，眼圈微紅，“你說這是怎麽了？老大不爭氣也就罷了，還不孝順，這樣的兒子，養大了又有什麽用？”

“有什麽用？養得好了就有用，養不好就沒用！”楊父怒氣衝衝。

“唉，小波這次肯定傷心了，他是個仁義孩子，這種事，你不提，他以後也會自己做的，但是這個樣子，不要讓他忌恨了！”楊母慨道。

“小波他真是命苦，當初那麽一丁點兒大，就被丟在咱家門口……”

“老太婆，你說這些事做什麽？”楊父著急起來，打斷了楊母的話頭，斥道：“你說這些幹嘛！你難道想要讓他聽到嗎？你覺得讓他聽到了，你兒子那套房子還能要到手嗎？”

楊母立刻住了，又是朝著門外看了看，直到發現門外沒有異，兩人方才是同時舒了一口氣。

楊父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這樣做啊，把他養這麽大，我能沒有嗎？隻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楊朗流落街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