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
白布飄揚。
兩邊掛著一幅挽聯。
蝶化竟辭世夢,鶴鳴猶作步虛聲。
“無傷,神淡然,應非他人所害,當是自然而亡。”這是太醫院所下的結論,無比荒謬,但是有理有據。
瑾玉公公是五大監中的行事最為低調的一個,他在朝中沒有樹多敵人,卻也並沒有多朋友。因為他的份來吊唁他的人很多,可靈堂裏卻無比安靜,那些人來得很快,走得也很快。大家垂首,跪拜,很有哭泣的人。
安靜的就像瑾玉公公一個人在藏書閣中看書的日子。
天啟風雨飄搖,皇帝陛下尚且在危病之中,死去一個五大監,對於很多人來說,隻是一個開始。
等到傍晚之時,靈堂裏終於變得空起來,不再有賓客臨門。
於是,殿中隻剩下了四個人。
掌劍監瑾威,掌印監瑾言,掌香監瑾仙,以及大監瑾宣。
與死去的瑾玉公公最為深厚的瑾仙公公走上前掀起了上的白布,瑾玉的神淡然,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般。瑾仙的手輕拂過瑾玉的,緩緩說道:“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瑾玉的功夫,若論力深厚,怕是在我們三人之上,隻和大監在伯仲之間。”
瑾宣大監點頭:“綿息是極難修煉的功夫,瑾玉很有定心,是我們中唯一練的。”
“但是瑾玉死了,表麵上還沒有一點損傷。”瑾仙公公將手按在了瑾玉的口,閉上了眼睛,“天啟城如今不太平,太醫院不是傻子,不會在這個時候攬禍上。可我們也不是傻子,全上下看不到一點傷痕,可是渾的經脈全都斷了,什麽樣的人能震碎瑾玉的經脈?”
其他三人全都靜默不語,力霸道如此的人,他們一時竟都想象不到。
“又或許這門武功,就是拿來震損別人經脈的?”瑾仙公公收回了手,緩緩說道。
的確有這樣一門武功,曾經毀掉了年便天境的蕭瑟的經脈,甚至讓昔日的百曉堂堂主至今都無法下山。
“虛懷功。”瑾威沉聲道。
“可師父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這門武功了。”瑾宣說道。
“會不會這門武功,我相信誰都不敢確定。”瑾仙突然縱而起,一指襲向瑾威。
瑾威微微皺眉,猛地拔出淵眼劍。瑾仙一指點在淵眼劍上,一寒氣瞬間席卷劍,淵眼劍微微一,發出森冷的寒鳴聲。
瑾仙收指,撤後。
瑾威一震長劍,一劍氣化去了劍上的寒意。
兩人一個人用指,一個人揮劍。
但用的武功卻是一本同源。
虛懷功。
“這些年,我們誰也沒有放棄這門武功。當年師父留下了殘本,除了瑾玉,誰都沒辦法忍住不練,但練得如何,練到了什麽地步,卻隻有自己知道。”瑾仙著自己的手指,“貪婪啊。”
瑾威將手按在了劍柄之上:“你的意思是,殺瑾玉的人,就在我們四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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