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

束鬼符不僅能錮鬼魂，其中蘊含的中正元炁還能讓他們恢復理智。

鬼恢復理智，正驚詫自己為何那麼容易就被激怒，便聽到邊的男鬼幫自己“頂罪”。

急忙對裴葉道，“剛才那話是我說的，跟他沒關系。”

裴葉不置可否，上前幾步，作勢要出手。

男鬼以為要將鬼打得魂飛魄散，急之下居然發出強烈的鬼氣。

這鬼氣倒是格外強大，幾乎凝普通人眼可見的灰氣，直接震碎了裴葉的束鬼符。

“呦，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裴葉順手給男鬼補了十張束鬼符，將男鬼綁得結結實實。

他能掙一張，但十張疊加，他怎麼也撼不了。

裴葉笑著瞇起眼。

“急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傷害你們了?”

男鬼急得雙眸猩紅，死寂蒼白的被森鬼氣籠罩，雙頰爬滿了鬼紋。

執念越深，鬼氣越強，實力也越強。

如果裴葉是個普通天師，面對男鬼多半會有一場惡戰。

可惜不是普通天師，男鬼如何發小宇宙，擱在跟前也就是螻蟻與強壯螻蟻的區別。

“果然……你們上也有這東西。”

抬手拂過鬼與男鬼的發頂，手心多了兩枚大小不一的骨頭碎片。

“這兩枚碎骨頭，你們是從哪裡獲得的?”

碎骨頭剝離的一瞬間，男鬼上濃鬱的鬼氣呈斷崖式下降，魂也就比普通厲鬼強一些。

據X大鬼教授安芷的描述，這玩意兒能激發鬼的執念，繼而做出不可挽回的過激行為。

鬼的執念是孩子。

男鬼的執念是保護鬼。

執念越強，發的鬼氣也越強，通俗來講就是越兇！

“你們要是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一汗，我說到做到！”

沒了碎片加持，兩隻尋常厲鬼哪裡扛得住裴葉的煞氣?

畏懼、驚恐、害怕之類的緒佔據了他們的大腦。

【與養崽】APP也同步刷新了幾條消息。

【01:33，玩家(你的阿爸)完探索任務“書店的小孩兒”，功德+23，氣運+25】

【01:35，玩家(你的阿爸)獲得神道——神人的骨碎片+1，目前進度3/10000】

【01:35，玩家(你的阿爸)獲得神道——神人的骨碎片+3，目前進度6/10000】

裴葉翻看記錄，眉頭微蹙。

男鬼上的碎片比鬼大了一些，居然算3點?

如此說來，這位倒霉老兄的骨也不是真被分一萬份。

只是目前到的碎片比較碎?

裴葉收起手機，不去看阿崽糟心的進度條，怕自己強迫癥又發作。

這時候，男鬼啞著嗓子道，“人說的話都不可信！”

裴葉:“……”

這地圖炮過分了！

“說得好像你生前不是人一樣，什麼‘人說的話都不可信’?”

裴葉這人一貫沒什麼節，雖說還沒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地步，但也不是啥善茬。

用鬼威脅男鬼，用男鬼威脅鬼，總有一個會開口。

男鬼憤懣道，“卑鄙！”

鬼也氣道，“無恥！”

裴葉手一攤、肩一聳，大大方方道，

“對我而言，‘卑鄙無恥’是最高等級的讚。” 行軍打仗大半輩子，什麼髒手段沒用過，敵人越是跳腳越開心。

“我這人耐心有限啊，你們不回答我就手了，信不信由你們。”

接二連三見同一的碎片，想忽視都不行。

如果可以從這對男鬼上查出線索，找到其他碎片下落，那能節省很多破事兒。

在裴葉的威(並無)利之下，男鬼和鬼不願地招了。

“不知道。”

“不記得。”

“嘛玩意兒?”

裴葉:“???”

了砧板上的魚，還有閑逸致說相聲?

事實上，男鬼鬼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碎片，本不記得相關記憶。

裴葉不信邪，掏出小本子盤問二鬼。

“你們是住在這裡的住戶?”

鬼和男鬼都點頭。

“平日活范圍多大?”

二鬼委屈，他們生前良民，死後居然被天師當犯人盤問。

裴葉氣場太強，他們有種面對警察叔叔的既視，下意識就變得很乖很配合。

鬼道，“我就待在家裡，或者給雇主帶帶孩子，賺點錢。”

男鬼道，“我出門乾活打零工。”

厲鬼也是人變的，他們的生活方式跟活人並無太大不同。

裴葉:“……”

斷了一支筆，淡定拿出一支新筆繼續盤問。

“雇主住在哪裡，孩子多大?”

“乾活打零工的時候去過哪些地方?”

二鬼一一回答。

裴葉又詢問他們另一個問題。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氣很強盛，亦或者說——緒開始不好控制?”

鬼和男鬼齊齊“啊”了一聲，蒼白的鬼臉寫滿了疑。

“這、這個啊……好像是一兩個月前?大概是吧……我也不確定——”

厲鬼的脾氣都不太好，自有一套邏輯，他們一般不會覺得自己緒不好控制。

詢問厲鬼這個問題就很奇怪啦。

不論裴葉如何詢問，二鬼就是說不出兩枚碎片的來歷，仿佛碎片是憑空出現的。

“算了。”

沒什麼進展，裴葉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這幾個孩子我就帶走了，你們盡快消去執念，不然差引渡不了你們。”

據筆劄所言，以厲鬼誕生的原因來區分，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死之後執念過深化為厲鬼，例如X大安芷教授，一種是由普通鬼魂加深執念、被外界激怒化厲鬼，例如《絕廢柴小天師有個紅包群》原文中丟失了九竅玉的老夫婦。

大多數普通鬼魂離，他們的名諱、生卒年、生平記錄便會出現在附近管轄區勾魂差的勾魂冊上。勾魂差據勾魂冊上的容前往勾魂，將其引渡到酆都，清算功德罪業。

部分魂魄，即死後化厲鬼的，他們執念過深不會出現在勾魂冊。

要麼等他們執念消除，要麼等他們魂虛弱到普通魂魄程度，勾魂差才會出現。

裴葉一眼便知道這對男屬於死後因執念化厲鬼，勾魂冊並無他們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