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眼鏡男的一瞬間,先是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上都出戒備之。
“賈躍,你怎麼在這裡?”
劉以荀不聲的問,隨著他一說話,兩個保安明白了他的意圖,不約而同的靠了過來,氣氛一下有些凝固。
在四樓發生了這樣大事故,接連死了三個人的況下,三樓歐醫生出了事,帶的新人也跟著摔下一樓死掉了。
劉以荀正在追查兇手,在場的人都相互有證人,證明事發時並非獨。
眼鏡男在這樣的況下突然出現,難免就引人懷疑了。
他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大對頭,保安上前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這無疑是讓人更添對他的懷疑了。
帶他的胡醫生也皺了下眉,上下打量著他:
“你去哪了?”胡醫生說話時,語氣已經有些不善了:“先前醫院出了點兒事,我去你宿舍你時,你並不在房中。”
醫院裡當值的醫生、護士活著的都在這裡了,就眼鏡男一個人姍姍來遲。
“我?我下班之後,回宿舍洗漱完就下樓去外面的院子裡走了走。”眼鏡男已經明顯覺不對勁兒了,說話時神凝重,目在宋青小上看了一眼,隨後很快低頭推了推鏡架:“回到宿舍時聽到這邊靜,才趕過來的。”
“四樓病房裡兩個病人被人殺死了,一個保安也出了事。”劉以荀說話時,直勾勾的盯著眼鏡男看,宋青小聽到此,心裡約松了一口氣。
有張小玉幫忙打掩護,所以醫院的人此時已經開始將懷疑的目轉向眼鏡男了。
心裡暗自雀躍,眼鏡男一旦遭到懷疑,等待他的結果恐怕是與持槍大漢一樣的,興許醫院的人會把他製服,暫時令其失去行力。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止可以洗自己上的嫌疑,同時要殺眼鏡男,也會輕松很多。
試煉還沒有結束,活下來的除了以外其余三人中,必定還有與四號一樣,任務是狩殺民眾的試煉者,眼鏡男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不能將這個人放過。
“歐醫生及帶的新人相繼遇害,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這段時間在幹什麼?有沒有人跟你同行,可以證明你說法呢?”
眼鏡男聽到醫院死了如此多人的時候,臉皮微微一搐,他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宋青小,只是這一失態很快就被他掩蓋住了,他低垂下頭,臉上的鏡架往鼻梁下,眼皮將眼中的神蓋住,聲音有些沉痛:
“出了這麼大的事嗎?是誰乾的?我在外面散步……”
宋青小總覺得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故作的驚慌,仿佛對於醫院死了這麼多人並不意外似的。
“不論如何,現在你有嫌疑。”
醫院一夜之間死了這樣多人,眾人都沒耐與他多說,劉以荀揮了揮手,兩個保安一起上前將眼鏡男架住。
他並不像持槍的大漢一樣拚命掙扎,反倒頗為順從,保安原本做好了他會激烈反抗的準備,哪知輕易就將他雙臂反剪了按住,並搜了他的,確定他上沒有可以傷人的武。
“我沒有,不是我……”
眼鏡男的識趣讓他免於遭苦頭,他順從的態度令先前臉鐵青的胡醫生表放松了些許,原本準備強上的鎮定劑及束縛帶此時自然是用不上了,胡醫生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語氣溫和了許多:
“是不是你,也不是我們說了算,醫院出了這樣的事,為了避免再有人出意外,我們先將你暫且關起來,等到三天后,信號一通,
警察一來,不是你乾的,自然會還你公道的。”事告一段落,大家今晚都被嚇壞了。
兩個醫生暫且留在二、三樓的值班室守著,以防再有什麼事發生。
其他護士幾乎不敢再回宿舍睡了,也都守在醫院。
一樓的一間病人臨時打乒乓球的娛樂室被收拾了出來,暫時停放首。
這一晚並沒有意外再發生了,宋青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所有人都瞪著一雙眼睛,瞪著走廊盡頭的那一扇窗,天邊亮起曙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病房裡的病人陸陸續續醒過來了,發出不安的躁,有人又開始唱歌,有人開始哭。
護士們也像是活了過來般,準備乾自己的工作。
“青小, 你還好嗎?”
張小玉看著宋青小,有些擔憂。
的臉慘白到泛青了,一雙眼睛布滿紅,像是十分疲勞。
“沒事。”宋青小了,的瓣已經乾裂,輕輕一張便崩了開來,滲出珠,“可能就是累了。”
那鮮將乾涸的潤澤,像抹了殷紅的膏,為白裡青的臉添了幾分豔。
“回去休息吧,你一晚沒睡了。”
張小玉也不好,昨晚醫院出事,好像非常的傷心,哭了很久。
令宋青小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是昨晚在劉以荀問話時幫自己解圍撒謊,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跟歐醫生認識很久了,是個好人。”張小玉緒還很低落,仍在為歐醫生的死耿耿於懷:“這間醫院裡,沒有的人,是堅持不下來的。”
仍一路挽著宋青小的手,喃喃自語:
“醫湛的醫生,有門路的護士,都不願意在這裡工作。”
‘嗒、嗒、嗒’,腦海裡時鍾走的聲音干擾著宋青小的思路,掌心被一握再握,已經痛到麻木了,極度的疲倦令神力並不像一開始那麼集中,但仍盡量在聽張小玉絮叨著,“這裡的病人會打人、會傷人,甚至可能會殺人。”
的聲音幽幽的,有氣無力:“上班的時候,是不敢開小差的,就是臨時值班睡覺,也要將門鎖牢了,不然病人溜進來,是很危險的。”
張小玉也不在意宋青小有沒有聽,隻自顧自的說:
“可他們是病人呀,”歎了口氣:“怎麼能跟他們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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