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北立刻道：“不賭。”

話聲剛落，就聽“砰”一聲響，關山北發出一聲慘，前院那邊對後面發生的事置若罔聞，誰也沒有過來瞧一眼。

“我再問一句，賭不賭？”小師姑滴滴道：“你們就全我，讓我瞧瞧你們的本事。你們不賭，一個都走不了，今晚我就將你們活埋了，要是賭一把，雖然有兩個人的胳膊保不住，但至還能活著離開。我人心善，已經是仁至義盡，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那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哦。”

四人都默不作聲，但顯然不敢反對。

“好，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都答應了。”小師姑聲音甜膩：“關山北，你是要大要小？”

“我.....要大！”

“就知道你要大。”小師姑噗嗤一笑，“你和你兄弟一個德行，瞇瞇的，就喜歡大的。”又道：“雙胞胎大俠，你們沒得選了，只能選小。賭大小，自然不好出老千，我將這三顆骰子丟在地上，是大是小，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屋子裡沉寂了一下，隨即聽到關老二驚道：“這......是小！”

“原來你眼睛沒瞎，認出大小。”小師姑笑道：“好了，結果出來了，雙胞胎大俠勝了，恭喜你們，你們的獎品就是......砍掉他們的手臂，一人一個，不要搶哦。”

關老二聲道：“老闆娘，求求你，我們知道錯了，你......！”

“願賭服輸，你們以前開賭場，難道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小師姑幽幽嘆道：“我最恨輸不起的人，我這些年輸的銀子，都足夠蓋一座皇宮了，每次輸錢，不都是老老實實付銀子，哪裡像你這樣沒出息。”聲音忽然變得冷厲起來：“你要是再求饒，就砍你兩條手臂。”

秦逍心想這幾人圖謀害小師姑，也幸好小師姑非是常人，否則落在這幾人手中，必然沒什麼好下場。

眼下小師姑只是要兩人一隻手臂，倒也不算太過分。

片刻之後，聽得“啊”的一聲慘，跟著又是一聲慘，顯然關氏兄弟的手臂都被砍了下來，隨即聽到小師姑道：“還不快走？帶上自己的手臂，有多遠走多遠，下次被我看見，我可真的不客氣哦。”

秦逍聽到屋裡傳來靜，很快，那一對雙胞胎率先衝出屋子，甚至都沒注意蹲在窗戶下的秦逍，衝到院牆邊，攀上牆頭，狼狽而走。

關氏兄弟一前一後出來，手裡拿著斷臂，斷臂鮮直流，卻無法翻牆出去，只能向前面跑去。

便在此時，聽的屋裡又傳來小師姑滴滴聲音：“窗戶下面是誰啊？是不是想半夜三更看我洗澡啊？我今天洗過了，你來晚了。”一開始說話還有些距離，但最後一個字說出，秦逍只覺得那聲音就在頭頂，隨即一隻手從窗戶裡探出來，直往自己抓過來，速度極快，秦逍卻就地一滾，閃躲開去，在他躲避瞬間，窗戶已經推開，一道影從窗戶裡飄然而出，如影隨形，如同鬼魅般過來。

秦逍剛轉，一隻手已經向他脖子抓過來，秦逍立時道：“是我，別手。”

那隻手距離秦逍脖子咫尺之遙，頓時停下，秦逍這時候終於看清楚小師姑面孔，一如既往地豔滴，甚至因爲在這賭坊有吃有喝有賭，氣好得不得了，白裡紅，一雙如霧般的朦朧眼眸子迷人至極。

秦逍見到小師姑臉先是一呆，隨即出吃驚之，很快就轉驚爲喜，還沒多想，小師姑猛地撲過來，一把抱住秦逍，歡喜道：“小混蛋，你還沒死？我就知道禍害千年，你這種東西怎麼都不會有事，害我白擔心這麼久。”

秦逍心想你在這裡逍遙快活，是不是真的擔心那還真不好確定。

不過小師姑的歡喜卻是自然流，倒沒有虛假。

雖然天氣寒冷，小師姑穿了厚實的棉襖，但這樣抱在一起，依然能夠覺小師姑的偉岸和，苦笑道：“小師姑，你先放手，我都快不過氣來。”

“沒良心的小混蛋，別人想讓我抱都沒資格，看你死裡逃生的份上，給你點甜頭，你還不領。”小師姑鬆開手，白了他一眼，向後退了兩步，轉了個圈，道：“快看看，我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

小師姑穿著一條灰的子，上面是一件普通的棉襖，若論衫，那是最普通不過，但麗質天生，雖然厚實的裳將曲線起伏的火辣段包裹起來，但依然是豔人。

“你說漂亮就漂亮。”秦逍道：“我難道敢說你不漂亮？”

小師姑瞪了他一眼，道：“許久不見，你越來越不會說話了，是不是有一段短暫的破裂，所以了打擊，現在不好玩了。”

“好玩你個大頭鬼。”秦逍沒好氣道：“你怎麼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鬼地方？”小師姑睜大眼睛，“小師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裡有吃有喝，躺在牀上都有銀子拿，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上下打量秦逍一番，見他頗有些狼狽落魄，疑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你知道我在這裡？”

秦逍也不廢話，往屋裡走去，小師姑笑盈盈跟在邊上，進了屋裡，還瀰漫著腥味道，地上還有跡，秦逍皺起眉頭，小師姑道：“回頭我讓人收拾，來，小傢伙，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是不是對我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所以找遍天涯海角找到了這裡？”拉著秦逍的手在屋裡的火爐邊坐下來，雙手撐著下顎，宛若一般，笑瞇瞇地看著秦逍。

秦逍摘下帽子，小師姑嘆道：“你瘦了，也變醜了，你該不會是冒充我小師侄吧？我小師侄年英俊，不像你這樣灰頭土臉。”

“你要再胡說，我可要你還我銀子。”秦逍白了他一眼：“你現在了老闆娘，有的是銀子，以前欠我那點銀子是不是該還了？”

小師姑往後一，驚道：“難道你追遍天涯海角，是討債來了？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沒找你要銀子，你還好意思找我討債？那次我敵出城，被甄家的狼騎兵追了好久，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你應該給我點銀子補償。”

秦逍道：“我在路上遇見了關山北，聽他們說話，口裡罵的那個人很像你，所以找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小師姑略有失：“你是說你本沒有找過我，是順便過來看看？”咬了一下脣，委屈道：“虧我還每天對你牽腸掛肚，擔心你被人大卸八塊餵了狗，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東西，我纔不擔心。”忽然想到什麼，笑瞇瞇道：“你說關山北他們罵我，他們怎麼罵我？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們說的人貪杯好賭，脾氣不好，邋里邋遢，天遊手好閒沒有正事。”秦逍道：“還說雖然長得一般，卻喜歡拋頭面，一點也不知道矜持，上鬍子就是土匪.....!”

小師姑怒道：“他們真這樣說？說我貪杯好賭也就罷了，竟敢說我邋里邋遢長得一般，這我可忍不了，方纔就該將他們一刀宰了。”一雙眸在秦逍上轉悠，搖頭道：“不對，他們要這樣說，你肯定不知道是我。他們一定說我材很好，武功了得，智慧過人，宅心仁厚，傾國傾城，所以你才知道是我。你故意借他們的口罵我，好啊，臭小子，幾天不見，你竟敢辱罵師長，是不是想要我清理門戶？”

“清理個屁啊。”秦逍張開雙手：“我都混這鳥樣，你不好好安疼，還要清理門戶，你是不是我小師姑？”

小師姑嫵一笑，道：“你要我怎樣疼你？”想到秦逍竟然會出現在關外的荒涼之所，還是疑道：“你老實說，怎麼跑到關外來了？是不是還在被追殺？”

“甄家父子都已經死了。”秦逍道：“西陵已經變天了。我是被人抓到關外，好不容易纔。”

“被人抓到關外？”小師姑狐疑道：“你又窮又醜，也沒什麼背景，他們抓你做什麼？不應該啊，從西陵將你抓到關外，很要花費些力氣，你上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抓你的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山中老人！”秦逍吐出四個字。

小師姑花容微微變：“山中老人？小混蛋，你該不會是說，是山中老人抓你出關吧？”

“不錯，就是山中老人。”秦逍恨恨道：“魂不散，我和他結下樑子，那傢伙非要置我於死地。”

小師姑坐正子，看著秦逍，一臉嚴肅，道：“小師侄，我和你商量個事，你一定要答應。”

秦逍從沒見小師姑如此認真過，奇道：“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我才能說。”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秦逍道：“說不說。”

“算了，我還是說了吧。”小師姑嘆道：“咱們解除關係吧，從今以後，你不是我小師侄，我也不是你小師姑，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關道，井水不犯河水，你說好不好？”

秦逍一愣，馬上明白過來：“你是見我得罪了山中老人，害怕連累到你，所以要和我離關係？”

“其實......是！”小師姑認真點頭。

秦逍冷笑道：“小師姑，你放心，咱們的關係這一輩子都散不了，你這一生一世都是我小師姑。以後我真要被山中老人抓住，第一個就供出你，告訴他們我和你親無間，你就等著山中老人找上門吧。”

“這麼狠毒？”小師姑咬牙切齒：“姓秦的，你這個小王八蛋，惹上這麼大簍子，誰不好招惹，你去招惹山中老人做什麼？”隨即嘆道：“算了，既然你如此誠懇，要認我當一輩子小師姑，我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

“小師姑，你是不是真的害怕山中老人？”

小師姑沒好氣道：“我怕他？我是劍谷的人，劍谷什麼時候怕過別人？小師侄，你放心，從今以後你就跟著小師姑躲在這裡，每天和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小師姑以後養著你，山中老人要真敢找上門.......咱們到時候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