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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風華》 第二五六章 只等今朝

秦逍率領火字旗繞至甄家營地右翼,聽到營地裡已經是殺聲震天,知道袁尚羽已經帶人衝營地。

他希自己能夠手刃甄煜江,但軍之中,甄煜江爲別人所殺也並非沒有可能。

甄家狼騎兵的反應確實迅速。

或許是史陵平日裡練兵有方,雖然大多數兵士都已經歇下,但聽到號角聲響起,早已經驚醒過來,有人抄起放在邊的戰刀,立時衝出帳,想要找到自己的戰馬,夜之中,只見到營地裡戰馬縱橫,有些戰馬上坐著手握戰刀的騎兵,只要看到人,揮刀就砍。

狼騎兵的戰馬被驚擾,在營地嘶鳴竄。

數的狼騎兵找到了戰馬,翻而上,等擡頭時,人影閃綽,一時間本不知道究竟面對的是怎樣的敵人,人影閃綽,甚至看不清楚敵人究竟在哪裡。

袁尚羽麾下近六百騎兵,甄家營地的狼騎兵不過兩百之衆,當虎騎殺進營地,有不狼騎兵剛剛衝出帳篷,迎頭就被虎騎砍殺,兵力迅速減員。

雙方兵力上本就懸殊,更加上虎騎深夜突襲,狼騎兵猝不及備,營地裡噴濺,慘聲連續不斷。

但這些狼騎兵不愧是史陵訓練出來的勇悍之士,雖然於絕對的下風,但許多狼騎兵卻還是力拼殺,史陵不在營中,羣龍無首,但還是有人大聲喝,竭力組織抵抗。

兩名虎騎追著一名狼騎兵,如同獵人盯住獵,眼見得近在咫尺,兩人俱都擡起刀,便要砍下去,便在此時,兩邊帳篷各自從地上滾出一名狼騎兵,揮刀便往馬上砍過去。

戰馬悲嘶,同時向前栽倒。

兩名虎騎猝不及備,從馬上直飛出去,落地之時,被追的那名狼騎兵已經轉過來,手中戰刀對著一名虎騎狠劈了下去,那虎騎慘一聲,已經被砍斷脖子,另一名虎騎就地一滾,躲到一邊,隨即翻而起,三名狼騎兵同時向那虎騎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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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又是一名虎騎飛馳而來,從狼騎兵邊掠過,揮刀砍殺一名狼騎兵。

那狼騎兵掠過之後,兜轉馬頭,便要再殺回來,邊上一道影衝出,一躍而起,如同狼一般,馬背上的騎兵從馬背上撲落下去,二人立時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營地裡到都是殺聲。

嚴青是狼騎副統領,今夜由他巡夜,他知道史陵陪同長信侯去了宇文家營地,當虎騎殺過來之時,他立時就認出這支人馬正是宇文家的虎騎,驚駭之餘,心知出了大變故。

宇文家既然手,那麼史陵和長信侯必然是兇多吉

嚴青能夠爲甄家委以重任,除了勇猛過人,最要的是頭腦清醒,當袁尚羽的虎騎殺進來之時,他就知道對方的兵力遠在狼騎之上。

宇文家有備而來,又是在宇文家的地盤上,嚴青知道對方必然是籌謀已久,以狼騎眼下的實力,本不可能勝得過虎騎。

長信侯父子皆在此,一旦父子都死在這裡,甄郡立時就會了,而甄家也將遭滅頂之災。

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保住公子殺出重圍,回到甄郡。

無論甄煜江的才幹如何,他是甄家的嫡系,只要他能回到甄郡,立刻就能夠聚集人手,再與宇文家一決雌雄。

嚴青帶著數名騎衝到一隻帳篷,翻下馬,衝進帳,見到甄煜江坐在帳,一臉驚恐,瞧見嚴青進來,甄煜江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稻草,一把抓住嚴青手臂:“外面怎麼有殺聲?出.....出了什麼事?”

公子,跟我走。”嚴青本沒有時間和他解釋,抓過邊上的一件大氅披在甄煜江上,拉著他手臂出了帳,扶著甄煜江上馬,向那幾名狼騎兵道:“咱們護著公子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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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都是握刀在手,齊聲道:“願與公子生死與共。”

甄煜江臉慘白,他當然已經看到營地裡混戰的景象,大刀砍斷脖子鮮噴濺而出的腥場面讓甄煜江腸胃一陣翻滾,幾乎要嘔吐出來。

他在甄郡跋扈兇殘,指使手下殺人的事也不是沒幹,但此等腥的搏殺場面,又何曾真正見過?

“快走!”一名狼騎兵厲聲道,催戰馬,向前迎過去,卻原來已經有數名虎騎向這邊衝過來。

嚴青已經翻上馬,坐在了甄煜江前,沉聲道:“公子抱我。”手握戰刀,一抖馬繮繩,向東邊直衝過去,四名狼騎兵隨其後。

嚴青知道公子已經是甄家最後的希

大公子在京都爲人質,十幾年來,甄郡的世家大族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大公子的存在,據說那位大公子在京都終日沉迷酒,宛若廢人,而且朝廷也不可能將大公子放回西陵。

嚴青知道要突圍出去並不容易,但他卻只能這樣做。

他猜得並沒有錯,還沒有衝出營地,前面一道騎兵組的人牆已經擋住了去路。

當先一人一甲冑,年紀看上去很輕,他甚至沒有拔出刀來。

嚴青勒住戰馬,心下苦笑。

“甄煜江,你可認識我?”那人一抖馬繮繩,緩緩上前,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甄煜江從嚴青後探出頭來,瞧見來騎,一時沒看清楚,等到那人靠近過來,甄煜江盯著那人面孔,陡然間就像見了鬼一樣,失聲道:“你.....是.....是你,你是秦逍!”

擋住去路的當然是秦逍。

秦逍並不知道長信侯並不在營中,但他卻知道,混戰之中,甄家父子必定想著要突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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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字旗殺進營中,秦逍卻並不戰,這些狼騎兵不是兀陀人,秦逍對這些人其實並無什麼殺意,他的目標只是甄家父子。

他帶著一隊人馬,就是要在軍中找尋甄家父子的蹤跡。

公子好記。”秦逍笑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甄煜江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秦逍,更沒有想到被甄家通緝的逃犯,竟然與宇文家混在了一起。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甄煜江忍不住擡手自己臉上那半張面,恨從心生,指著秦逍道:“殺了他!”

嚴青後的四名騎兵早已經催馬衝過去,在他們衝出之際,從秦逍後也衝出數騎。

耿紹策馬如飛,三當家陳芝泰也已經揮舞著斧子衝出來。

陳芝泰在白虎營雖然訓練的時間不長,但卻已經明白一個道理,要想宗耀祖飛黃騰達,就算認秦逍爲乾爹也沒有用,行伍之中,只有立下戰功,纔有可能賞被提拔。

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機會,陳芝泰當然不會錯過。

他擅長使雙斧,只是他還遠達不到騎著馬揮舞雙斧的境界,無奈之下,只能先騎馬練單斧,腰間別著另一把斧子。

對面的狼騎兵已經舉臂擡刀,陳芝泰見得對方口中呼喝,來勢兇猛,心下還是有些發虛,等到那狼騎衝到近前,三當家猛然大喝一聲,竟是將手中的斧子擲了過去。

那狼騎兵明明看到斧子擲過來,可距離太近,而且他本沒有想到對方會投出自己的兵,一時間竟然躲不開。

陳芝泰膽量不大,但他的氣力卻很大。

斧頭來勢太快太狠。

狼騎兵閃躲不及,斧頭噗的一聲正砍在他的口,斧刃深其中,整個人已經被斧頭的力量推的向後飛去,戰馬卻依舊向前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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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芝泰用斧子殺死狼騎兵的時候,耿紹也已經與一名狼騎兵錯而過,刀,狼騎兵錯之後,已經摔落馬下,手捂著嚨,在地上搐掙扎。

狼騎是兵,耿紹卻是兵中的兵。

秦逍立馬不,看著耿紹殺死一人之後,又與另一名狼騎兵互砍數刀,找到一個破綻,橫刀砍在了那騎兵的口。

陳芝泰一斧子砍死一人,驚喜加,眼見的另一名騎兵也衝過來,出另一隻斧子,想要如法炮製,卻聽得“嗖”一聲響,“噗”的一聲,一支利箭已經沒了那騎兵的嚨,那騎兵悶哼一聲,已經從馬上摔落下去。

陳芝泰大怒,回過頭去,見到後一名虎騎手握長弓,那狼騎兵自然是被虎騎殺,心下惱怒,破口罵道:“誰讓你多管閒事?他的,你要慢一點,老子已經砍死了他。”

夜襲敵營,短兵相見,大部分虎騎都是以戰刀爲兵,畢竟近距離戰,弓箭的作用遠不如戰刀有用,若是被敵兵近,手裡拿著弓箭無法攻擊,再要取刀已經是來不及。

在這樣的混戰之中,誰都不敢保證旁邊沒有敵兵冒出來。

那虎騎跟著秦逍,並不與狼騎短兵相見,弓箭在手,卻可以找機會遠距離殺敵。

陳芝泰心中不甘,但那虎騎也不理會。

耿紹連殺兩人,冷冷看了嚴青一眼,兜轉馬頭,回到秦逍後,並不貪功。

他只是有些奇怪,王騎校明明姓王,怎地對方卻喊他爲“秦逍”?

眨眼間,四名狼騎兵橫在地,嚴青眼角,握刀的手青筋暴突。

他一開始並不認識秦逍,等到甄煜江喊出“秦逍”的名字,他立時便想到了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原來是你。”嚴青冷笑道:“你什麼時候了宇文家的走狗?”

秦逍道:“你不是我對手,棄刀下馬,我不殺你。”並沒有興趣和嚴青多廢話,冷冷道:“甄煜江,胡屠戶一家被你活活燒死,他們一家的仇,也到了你償還的時候了。”緩緩拔出了魔刀,一時間紅閃耀,殷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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