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一口氣憋在口,大約七八丈遠的距離忽然掉了下來,幸好有準備,只是一個趔趄並沒有摔倒。看到夜輕染已經走遠,再次提氣,又飛了起來。這次比剛剛稍微好些,只是在七八丈遠的時候穩穩落地點了一下地再次飛起,這樣幾次後就掌握了平衡,每次落地逗留的功夫就短一些再短一些,但還是差夜輕染好遠。
夜輕染覺雲淺月沒跟上來,不由回頭看他,當看到一直盯著自己腳尖,似乎有些吃力的氣,不由停住形,站在前面好笑地看著,「你難道不會換氣嗎?天煜那小子說你輕功極好,難道就是這般好?這也太讓我大開眼界了吧?」
「我是好久不用生疏了。要不才不會輸你。」雲淺月停住形,雖然被夜輕染嘲笑,但心中還是驚喜的,這要在現代那連一丈都飛不起來,別說七八丈了。已經很知足了。
「原來是生疏了呀!」夜輕染拉長音衝著雲淺月笑。
「哼,我不會換氣又如何?你還比我多長幾歲呢!輕功厲害了不起啊!」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本來高興的心有些鬱鬱,換氣怎麼換?真不會。
「小丫頭,你今年十五,我今年和雲暮寒同歲,十八,才比你大三歲而已。什麼好幾歲,說得我好像多老似的。」夜輕染用手敲了雲淺月頭一下,對道:「聽說你的武功是雲爺爺親自教的,不知道那老頭是怎麼教你的,居然不教你換氣。哎,我告訴你,你要用丹田呼吸,不要像平常一樣呼吸,這樣你的真氣就能接上,就不會中途斷了,你的速度自然就提升起來了。」
「丹田呼吸?」雲淺月似懂非懂。
「真是笨啊!」夜輕染又去敲雲淺月。
「別敲了,再敲更笨了!」雲淺月不滿地躲過,這人怎麼跟那死老頭一樣,就敲的頭呢!什麼破病!
「你閉上,也不要從鼻孔呼吸,用心去覺丹田,你丹田是不是有氣流在來回盤旋,像是一個漩渦一般?」夜輕染收回手,見雲淺月認真聽,他也收了笑,認真地道:「你跟著它流的順序去呼吸,自然就不會斷層的。」
雲淺月點點頭,果然閉了,也不從鼻孔呼吸,當真用心去丹田,果然如夜輕染所說,本來就聰明絕頂,有人指點立即找到了門路,很快就跟上裡面的氣流快速地流,頓時一喜,「我會了!原來這麼簡單啊!」
「這麼簡單的事你現在才學會,看來不是你不聰明,實在雲爺爺不會教人。是他太笨了,不是你笨。」夜輕染自然也到了雲淺月的變化,驚異於很快就領悟了門路,但更是更驚異於居然有兩種氣流盤踞,一冷一暖,居然好像是在融合的趨勢,他有些不解,「你修習的是什麼武功?這麼怪異?」
前幾次見雲淺月可能是未曾用功,所以他沒有發覺。如今真氣流,外放出來,他自然覺到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七八糟的。」雲淺月搖頭。沒有說老王爺教給的是什麼凰真經的東西,他怕夜輕染刨問底,因為除了知道這麼個名字就一概答不出來了,所以,還不如說不知道。另外很想說其實不是那老頭笨,實在是不是真的雲淺月,所以才不會啊!不過自然不能說,所以只能讓那老頭背著被夜輕染說笨的名聲了。
夜輕染蹙了蹙眉,似乎也是不解,剛想說什麼,忽然聞到一清雅藥香,似蓮似雪,似乎從雲淺月上散出,他立即靠近一步對輕嗅,不由道:「你上怎麼有那個弱人的氣味?」
弱人?容景?雲淺月皺眉,問道:「有嗎?」
「有!」夜輕染盯著雲淺月。
雲淺月見這人一副發現的表看著,撇了撇,「我今日坐他的馬車來的,和他一個車廂,能不沾染了他上的味道嗎?」
「不對,這香味是從你散發出來的。」夜輕染搖搖頭,「不可能是沾染的。」
「上山的時候我暈馬車,他給了我一顆藥,我吃了。」雲淺月又道。
「是天山雪蓮?」夜輕染一驚。
「我也不知道,好吃的,我還想要,可惜他不給了。真小氣啊!」雲淺月想起容景手裡的白玉瓶子,他才給了一顆,不是小氣是什麼?
夜輕染聞言臉皮了,看著雲淺月,表有些怪異,「他居然將天山雪蓮拿出來給你治暈車?」
「天山雪蓮啊?是那個傳說中的天山雪蓮嗎?很珍貴了?」雲淺月問。知道天山雪蓮是超級名貴的藥材,只是不知道容景給吃的是不是那個。不過天山雪蓮是花,吃的是藥丸。要是的話估計就是合的藥丸。
夜輕染輕叱了一聲,鄙夷地看了雲淺月一眼,「不知道你這腦子裡天天都裝著什麼東西?天山雪蓮當然貴了。整個天下也沒有兩株。皇伯伯的藥房都沒有,一株被靈大師得了,可是當年他為救你家好哥哥雲暮寒給用了一半,另外一半是救了一個和雲暮寒同樣遭了大難的南梁國太子,也給用沒了。剩下只有一株,就是不知道怎麼被那弱人給得了。他將其摻雜了多種名貴藥材做了藥丸來治病,總共不過十顆而已,這麼些年下來估計被用得手中也所剩無幾。如今居然為了治你暈馬車就給你吃了一顆,簡直就是糟蹋好藥!」
呀!雲淺月這回有些驚訝,「這麼說容景那傢伙還是很大方的!」
夜輕染哼了一聲,「他倒是對你大方!」
雲淺月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忽然揮了揮手,叱道:「哼,他那是人之托忠人之事,恐怕我被馬車折騰死了,我爺爺會找他算帳,無奈之舉而已。否則我踩了兩下他的車板就說我要是弄壞了還要賠他錢,天山雪蓮比沉香木珍貴多了吧?沉香木雖然珍貴也是有價錢的,天山雪蓮照你這麼說是無價的了。他如何對我會有這麼大方?」
「也是!沒準他那黑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呢!才不會這麼大方。」夜輕染附和地點頭,想起往事又恨又惱地道:「當年我想要了他的寒暖玉棋都不給,我還輸了我的汗寶馬,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剛將馬贏到手沒等我想辦法贏回去就給殺了吃馬了。太可惡了!」
雲淺月這回也點頭附和,同樣氣憤地道:「他簡直就是暴殄天!」
「不錯。什麼好東西到他手裡都是糟蹋!」夜輕染有些咬牙切齒,雖然過去十年了,但他還是忘記不了當初被殺汗寶馬的惱恨。提起來恨不得自己吃了容景的。
雲淺月畢竟不是汗寶馬的主人,只是氣憤氣憤就算了,此時看夜輕染有找容景去拚命的架勢,想著他若是此時去找容景打架,那的烤魚豈不是要泡湯?所以立即勸道:「行了,都陳年舊事了。什麼時候我幫你找回場子來,好好治他一治,你別氣了,我們這就去烤魚吃去。拿他當魚吃瞭解恨!」
「好,走!」夜輕染果然向前走去。
雲淺月跟在他後。剛剛領悟門了輕功法門,此時自然要藉機嘗試,於是不等招呼夜輕染,就足尖輕點,向半山腰涼亭飛去,此時果然不再斷了真氣,幾個起落就到了涼亭外。回頭去,只見如此遠的距離不過片刻就來到,再次歎古人神武!
「小丫頭這回不錯啊!」夜輕染也隨後來到,讚歎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得意地揚起下,「那是,我贏了,所以命令你抓魚烤給我吃!」
夜輕染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對道:「好,我這就去抓來烤給你吃,咱們分工,我去抓魚,你去那邊採摘半枝蓮的蓮葉。」
「沒問題!」雲淺月掃了一眼半山腰的地形,只見涼亭右側是半山坡的半枝蓮盛開,盤錯節,極是繁華明艷。左側是一條不算太寬的河水,河水清澈,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水藻和石頭,半山壁有泉水下形的天然瀑布,順流直下流河裡,這條河再順流直下流向山下。不由問:「這是條什麼河,流哪裡?」
「這就香泉河,流五百里以外的青林鎮河道,那裡是個河道重鎮,一般海鹽和載客乘船都走那條運河。」夜輕染一邊河邊走去,一邊道。
「哦!」雲淺月點點頭,「那豈不是青林鎮的河道沿途這一路的魚都鮮了?」
「才不是!只有這香泉山的水養的魚才鮮,出了這香泉山,就再吃不到這麼味的魚了,也有其他的水流那條運河,所以,雜七雜八的雜質過去,那條河道的魚還如何能鮮?再說除了這香泉山的香泉水養活的半枝蓮才有如此特別的味道,半枝蓮烤的魚才會特別,別哪裡有?我出外遊歷這麼多年,也沒吃到一回比得過這香泉山水養活的魚好吃的。」夜輕染路過一顆樹旁手折斷了一樹枝,拿在手裡比劃了一下道。
「哦!原來如此!」雲淺月點頭。
「你快些去,給我先采一片蓮葉扔過來。」夜輕染對雲淺月道。
「好!」雲淺月轉向涼亭右側走去,眼儘是半枝蓮相互搭著枝葉盛開,花瓣有紫、紅、橙、黃、白五種,陣陣幽香撲鼻,似乎整個人都被這蓮的香味給洗染了一般。吸了幾口氣,先採摘了一片蓮葉,手下用勁扔向夜輕染,「給,接住!」
只見隨著用力,那片蓮葉輕飄飄直線飛了出去。迅疾如風。
雲淺月頓時一驚,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又跟那日被四皇子惹怒時候打開他手一般,丹田氣流瞬間通向手臂,手腕,手心,直至手尖,手中之像是突然注了靈魂和力量一般,聽從了最本心的指示。但這次的手勁要比那次大不知多倍。
夜輕染也是一愣,眼見那片蓮葉突然向著他口襲來,力道迅猛,讓他不由得急急側閃過,手這才接住那片蓮葉,但手還是被震得一麻,他不由睜大眼睛看向雲淺月,「月妹妹,你是要謀殺我嗎?」
雲淺月抬起頭,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夜輕染,面皮了,有些傻氣地道:「我殺你做什麼?你又沒得罪我?不過怎麼這麼神?」
覺被說是一片蓮葉,哪怕剛剛是一架飛機估計也能給推出去!
「你問我我問誰去?」夜輕染白了一眼,看著傻呆呆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這應該是說明你力龐大,我用了七功力才接住這片葉子,這要是一般人估計就會被蓮葉穿心當場而亡了。你這個小丫頭,居然還一副不懂的樣子,真不知道雲爺爺是怎麼給你武功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學會的。」
「這就是力啊!真可怕!」雲淺月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夜輕染手裡的葉子,忽然慨道。以前聽聞古時候說武功高強者飛花摘葉即可殺人於無形,以為那都是武俠小說裡瞎編造的,原來真是有此事啊!
「可怕什麼?只要你掌控好了,讓它被你所用,能收放自如,把握力道,那麼就是對你防大有益。有些人一生汲汲贏取也不見得能達到你三力,如今你有如此博大力,而且是兩力似乎在融合,若是都合起來的話,實在難以想像會如何,恐怕就連我的力到時候也不及你呢!這是好事兒,笨!」夜輕染笑道。
「的確是好事兒!」雲淺月頓時高興起來。早先還覺得這個破的破份真是麻煩討厭,可是沒想到有害也有益,如今有白得的武功和力讓心裡舒服些。以後誰敢欺負就一拳揍過去,一掌拍過去。想起老王爺當時提到凰真經時候的臭屁神,還不屑,如今看來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