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沒做聲，卻忽然覺得有點兒傷。

回想他們和聖炎相識的這些日子，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敵對的，為了各自的利益和在乎的人打得不可開，甚至數次以命相搏，鬥得你死我活。

對他曾屢次三番想拆散和夜墨寒的行為，曾經也是痛恨過的，隻是後來……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恨意漸漸地淡了。

如今乍聽到人沒了，倒是忽然回想起他失憶那段時日。

或許是因為睜眼第一個看到的緣故，他把當最親近的人信任依賴，讓往東就往東，卻也出幾分呆憨的可，不似平時所見的冷酷和狠絕。

「其實細想想，他也可悲的，這一輩子，似乎從一出生就註定了不幸。」

說著，翻個靠到他懷裡，用力地握了他的手，「你吸收玉佩的力量昏睡之後，靈族族長曾告訴我，其實聖炎是他的親兒子，隻是因為靈族的奇怪規定，他不能承認他的份，還得親手把他推上聖子之位，眼睜睜地看著他步上自己的後塵。」

「族長還說，因為那詛咒，如果我不嫁給聖炎，他就必須得親手殺了我，要不就得孤老終生，要是再上其他姑孃的話，就會害死對方。」

絮絮地說著，忽然又覺得其實聖炎死了也好。

人死了，就不用再別人擺布了，不用被著為別人統治天下的工，不用被著當什麼聖子，連自己的命都不能由著自己掌控。

「但願他下一世能夠由著自己的意誌而活，遇上真心相的人，平安順遂。」夜墨寒說。

他在人間的時候，沒有出手救回聖炎，但是回了神界之後，卻特地去了趟冥界，人查了有關於聖炎的轉世。

冥府負責這件事的冥告訴他，說聖炎轉生的這一世，會有紅鸞星。

他這事兒告訴了夕，夕若有所思地點頭，旋即又愣了：「呃……不對呀，你不是神族的太子麼？怎麼冥界的事也能一手？」

「很簡單啊，因為冥界是小叔叔的。」夜墨寒無辜臉。

「啥？」夕愣住。

「據說是我出生之前的事，二叔小時候，被龍族拋棄，流落在外，後來被人帶進了冥界，得到了冥界最高的傳承，他自己也爭氣，最終掌控了整個冥界，為了冥界之主。」

「呃……」

夕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當年之事，不過從夜墨寒的隻言片語中，大概也能猜到，墨千城年時被族人拋棄，流落在外之時，應該也吃了不苦，後來又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子爬到冥君的努力，又不知要付出多淚。

倒是夜墨寒這傢夥，一出生就是太子，坐這父輩打下來的江山，天下地下，獨一無二的尊貴。

所以說，會投胎真的是一種本事，擁有一個牛哄哄的老爹和二叔，就是有這點好，他這太子，無論跑到哪一界，都是主子的份。

再加上如今兩位正經主子都不在，神界和冥界都了他的地盤，簡直就是得來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