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遠不了地翻了下白眼，冷嗤一聲。

江煜棠邊吃邊問，“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

“還沒消息？”

“沒有。”顧時遠眉頭皺了“川”字，神也冷肅起來，看一眼葉涼煙，見江煜棠也沒避諱，索直接道：“我後來又去找了他幾次，但都沒結果。”

江煜楚微微沉，“那他的親人呢？一個都沒有？”

“找了，貌似很久都不聯繫了。”

“最近年關，多應該會有走的，多注意一點。”

“嗯。”

他們兩個人聊著，葉涼煙也聽不懂，只不過也不好出聲，索就安靜地在一邊玩了會手機。

大約半小時後，簡思晴敲響了門，“江總，顧總，涼煙，你的外賣到了。”

送進來，顧時遠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呼嚕嚕地吃起來。

江煜棠已經吃完了，葉涼煙收拾好飯盒，準備帶回去，江煜棠看一眼顧時遠，“你還不走？”

顧時遠裡塞著面：“……”

這是又要趕人的節奏？

“老子不走，飯還沒吃完呢！”

江煜棠雙手環臂，擡了擡下，“我要跟我老婆說會話，請吧。”

他這樣一幅有“有老婆就好了不起”的樣子真的很欠扁啊！

顧時遠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這時，葉涼煙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角勾起了笑，“喂，婉瑤？”

顧時遠裡塞著面：“……”

謝婉瑤今天下午好不容易有點休息時間，就想著問問葉涼煙，有關於的事怎麼樣了，葉涼煙現在心也沒有之前那麼差了，尤其是看到某個連吃麪都不敢出聲的人，笑意更加明顯，“婉瑤，我現在沒事了，你在幹嘛呢？”

“我這邊剛好休息，準備回去了。”

“哦，回家了啊，那等會我去找你啊。”

謝婉瑤輕輕蹙眉，總覺得涼煙這語氣有點怪，“行，你過來吧。”

“那好，一會見，拜拜。”

掛了電話後，葉涼煙拎著飯盒，“我跟婉瑤約了待會要見面，我先回去了，拜拜。”

江煜棠手臂勾住的腰，想抱一抱，葉涼煙卻機警地躲開了，嗔他一眼，閃人也。

顧時遠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我說你們夫妻倆什麼時候能不這樣？”

“顧總，我要上班了，請你快點離開我這裡。”

“靠！”

……

葉涼煙給半月灣打了一個電話，江知道有約會也沒說什麼，只叮囑開車小心點。

“我知道了，，那小槿就拜託你們看顧一些了。”

“說的都是什麼話，快去快回吧。”

“嗯。”

葉涼煙驅車直接到謝婉瑤的住所，也是剛進家門。

兩個人盤坐到沙發上，電視裡放著綜藝節目，謝婉瑤一家居服，頭髮紮了一個丸子頭，愈加顯得那張漂亮明豔的小臉廓分明，緻而秀麗。

葉涼煙也了外套，手中捧著謝婉瑤泡的花茶，由衷地發出一聲讚歎：“還是在你這裡最舒服啊。”

“我這怎麼舒服了？江大豪宅住著還不滿足？”

“去，豪宅再好，哪有好姐妹好？”

謝婉瑤不由得勾起脣，“這抹了吧，我瞧瞧……”

兩人笑鬧了一會，謝婉瑤問：“涼煙，你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葉涼煙沉默了下來，知道婉瑤是在問以後怎麼面對葉家人和媽媽。

其實葉家人真的不在意，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無法融那個家裡，但是媽媽呢？還有小毅，他們倆都是的親人。

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婉瑤，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不敢去見我媽，我不敢面對，也不知道跟說什麼？”

謝婉瑤點點頭，沉默了一會，“事總要去面對的，你這樣逃避也不是辦法。再說了，我認識的你，也不是喜歡逃避的人。而且，再怎麼說，媽媽都是媽媽，我覺得你媽媽對你好的，也許當初真的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

葉涼煙輕輕點頭。“嗯，我媽確實對我很好。但是婉瑤，你知道嗎，我以前其實也幻想過，假如我不是葉禮誠的兒就好了，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我發現我又很矛盾。而且，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了？”語氣有點頹然，葉涼煙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幻想會真。

謝婉瑤沉默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無解。

“好了，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了，往好想一想。對了，這件事既然都出來了，你媽媽現在怎麼辦？在葉家，應該也待不下去了吧？”

葉涼煙想到那天拿完親子鑑定報告後，媽媽說的那句“離婚吧”，猛地反應過來似的，連忙給林清媛打電話。

這兩天只顧著自己的緒，都沒顧忌到媽媽，既然說了離婚，回家之後想必跟葉禮誠以及其他人也會吵鬧吧？

想到那晚媽媽打電話來，也只顧自己傷心難過，媽媽的話都沒怎麼迴應，現在再想起那句“別恨媽媽”，突然間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懂事。

電話通了，林清媛的聲音有點驚喜地傳來，“涼煙？”

“媽，是我。”

“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就是，想給你打了唄。”

林清媛在這邊出淺淺的笑，語氣依舊淡然溫，“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想你了。”

兩個人閒聊幾句，葉涼煙想開口問，卻問不出口，但林清媛卻好像明白了的意思，輕輕嘆息一聲：“涼煙，你不用擔心媽媽，媽沒事。只是，媽媽對不起你……”聲音微哽，葉涼煙聽了只覺得心裡像是堵了團棉花似的。

“我沒事，媽。”葉涼煙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什麼時候離開那個家？我去接你，而且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涼煙，不用了。”林清媛的語氣很淡很淡，“不用麻煩了，我……不走。”

葉涼煙聽到這，心底所有的緒都化一說不出的怒火，“爲什麼不走？不是說了離婚嗎？”

“涼煙，你就別心媽了。”

“媽！”

“只要你跟阿棠好好的就行了，對了，江家那邊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葉涼煙覺得鼻間酸，沒說幾句就掛了。

謝婉瑤坐到的邊，手攬住的肩，拍了拍。

葉涼煙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媽媽當面談一談，站起，“婉瑤，我還是去找我媽聊一聊，就不陪你了，你難得休假，好好在家放鬆一下吧。”

“嗯，知道，去吧。”

葉涼煙驅車到了葉家。門口的傭人見到，眼都怪異了幾分，進了家門，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喲，我當這是誰來了，原來是江大啊，你可真有意思，到別人家裡來幹什麼？”

葉涼煙看著一臉冷笑的滿嬸，以前還是葉家人時，不想計較那麼多，但是現在不是了，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也沒必要太留面。

“我來找我媽，這個家裡，還不需要你一個傭人多。”

“哼，我是傭人又怎麼了，我好歹是葉家人。”

“呵，真是會給自己臉上金。”

滿嬸臉皮微微抖，“我以前跟著太太的時候，就說過我是葉家人，你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有什麼資格說我？”

葉涼煙的臉刷地沉下來，直勾勾地盯著，眸平靜的讓人微微發，“孫滿，我聽說你也有一個兒子是嗎？一直養在老家那邊，據說他一出生就是父不詳，而且你如今四十八歲高齡，還是未婚。到底誰才應該是野種，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這件事也是不小心聽到別的傭人議論的，平時滿嬸仗著跟葉禮誠髮妻的關係，在葉家的傭人間耀武揚威的，很多人都對有意見。

“……”這句話，讓滿嬸瞬間面目猙獰，一副要吃人似的樣子，“你，你這個小賤人，在胡說八道什麼？看我怎麼收拾你！”

“住手！”一道呵斥傳來。

林清媛緩緩下樓來，見到葉涼煙時，意外地忙走過來，“涼煙，你怎麼在這兒？”

滿嬸本不怕林清媛，這家裡目前沒別的主人在，仗著自己的地位以及林清媛弱好欺的子，氣焰一點都沒降，反而更加囂張跋扈起來，“哼，母倆都是一樣的貨！賤！”

葉涼煙不了地正要開口，沒想到林清媛卻先一步轉過，眸冷厲起來，“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我兒是無辜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又沒說錯，哼，本來就是賤種！”

“啪”的一聲，林清媛出乎意料地甩手給了滿嬸一掌，滿嬸一臉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我好歹還是這個家裡的太太，你也不過是拿薪水的員工。我還可以隨時辭退你！”

“你你你……”滿嬸眼中漸漸出一驚慌，一直認爲林清媛子弱，平時裡就瞧不起，卻沒想到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竟愣住了。

林清媛一手拉住葉涼煙，“小煙，我們走。”

葉涼煙一時也被驚住了，直到兩人一起來到了樓上原先的房間，才失笑出聲，“媽，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我的子真的是都隨了你。”

林清媛眼中滿是心疼，“別人怎麼說我我無所謂，但你是我的兒，我會心疼的。”

葉涼煙眼眶一熱，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林清媛的胳膊，母倆依靠在一起，“媽，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想搬出去住嗎？”

林清媛有點吃驚，“怎麼這麼問？”

“沒，就是怕你委屈……”

“傻孩子，我有什麼可委屈的？”

“媽，我帶你搬出去住吧？或者你也可以跟我住在一起，我想阿棠他……”

林清媛搖搖頭，一臉的雲淡風輕：“小煙，媽在哪都無所謂的，你別擔心我了。”

“可是——”葉涼煙抿了抿脣，“媽，容我問一句大不敬的話，你是不想離婚還是不願意離開這個家？”

“……”林清媛頓了一會，脣角出一抹溫的淡笑，“都不是，只是對我來說，什麼樣的活著早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你和小毅，只要你們姐弟倆都好好的，我也就沒什麼可心的了。”

葉涼煙注意到話中並沒有提到葉禮誠，張口：“那爸……葉禮誠呢？”

一直以爲，媽是對他有的。

林清媛不想提他，“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聊點別的吧。”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葉涼煙才離開葉家。

的車剛開出去，葉欣佳和葉欣榮的車開了回來，路上迎面相遇，葉涼煙專心開車，沒有在意，倒是另一邊開車的葉欣榮看到了，忍不住一腳踩了剎車。

“大姐，你看，那個小賤人竟敢還回來？”

葉欣佳擡眸看了一眼，又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沒說什麼。

兩人進了家門，滿嬸不知道從哪衝過去，見面們倆就一陣呼天搶地的嚎哭起來：“大小姐，二小姐啊，你們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兩姐妹因爲滿嬸是們母親的保姆而對一向還算客氣，葉欣榮問：“滿嬸，你這是怎麼了？”

“大小姐，二小姐，我要跟你們說一件大事，今天那個小賤……哦不，原來的三小姐回來了，我就說了兩句，結果太太又是打我，又是威脅我要把趕出這個家……哎呦，我在葉家做了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對待啊。”滿嬸說著，還把被打的臉湊過去，狠著沒有藥，就是爲了別人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