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勾勾手指。
嚴副隊立馬俯耳上前,只聽江停拿手半掩著,輕輕說:“十八歲以下是不道德的……”
“喂!!”
嚴峫差點氣急敗壞,還沒來得及辯解什麼,病房門又開了。護士冰著教導主任般的臉走出來,不等警察發話便搶先道:“小姑娘神非常不穩定,這幾天除了叔叔之外,其他任何男只要一著面就刺激。你們三個男的在病房裡更不了,我建議你們要取證的話,還是再等等吧。”
嚴峫冷冷道:“我們能等,破案程序等不了。警察不是爲了纔去抓犯人的,案面前害人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配合調查!”
“那就警來!”護士毫不示弱:“你們沒有警嗎?整天一幫大老爺們在病房裡,這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後半句話嚴峫懶得反駁,前半句話卻把他給問住了。
步薇這個況,搞不好什麼時候醒了就要立刻開始問話的,從勤調警的話,眼下也找不出特別合適又有經驗的人選。而外勤唯二兩名正式警一個在外地執行押運,一個六個月先兆流產在家保胎——平常把人當牛使就算了,這種時候再給孕婦派任務,不說會不會出事,嚴峫自己也不太好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腦子裡靈一閃,問高盼青:“韓小梅呢?”
“啊?”
“我怎麼從江回來後就沒見過,人呢?辭職了?”
“哦,今天早上請假了。”高盼青爲難道:“生理期,痛經,您沒看見那臉,白得都嚇人。”
“……”嚴峫難以置信道:“買一盒止痛藥是不是就貴死了?!”
高盼青不敢吱聲。
“要是懷孕生孩子,產假沒問題,哺假我照批。但生理期我可知道是一個月一次,難道每年給批12次痛經假?那當初招實習我爲什麼不聽警校的只要男生就行了?!”嚴峫食指不耐煩地點點手機,示意高盼青:“打電話!把給我過來!”
高盼青老淚縱橫,護不住自己手下的實習生,只能懦弱地去了。
“你真是……”江停一手扶額。
嚴峫餘怒未消,筆地站在醫院走廊窗前,肩寬長、單手兜,就像一棵冷酷利落的白楊,完全無視了護士敢怒不敢言的瞪視,從鼻腔裡哼了一聲:“不關我的事,想佔外勤組的好,就得給我按外勤組的標準幹活。爲了這個實習位置打破頭的警校男生多了去了,要是願意轉勤,那我也沒意見,保證天天|朝九晚六一分鐘的班都不用加,甘蔗沒有兩頭甜的道理。”
江停喃喃道:“所以你真是憑實力單到現在的。”
嚴峫開始沒吭聲,似乎忍了忍。兩人沉默地在醫院窗前站了幾分鐘,才聽他突兀地冒出一句:“不是。”
江停:“?”
嚴峫貌似在專注地遠眺窗外,眼角餘又一眼接著一眼地往他上瞟,半晌說:“是因爲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
江停:“……”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異樣,連窗口拂來的微風都變得格外明顯,地往人脖子裡鑽。
“……我去趟洗手間,”江停出來一句,儘量讓自己聽起來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低頭匆匆走了。
嚴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眼睛一眨都不眨,許久纔不知是悵然還是期待地嘆了口氣。
高盼青還沒回來,護士已經離開了。嚴峫自己站了會兒,突然覺得無聊,便又轉回病房門口,過玻璃往裡窺去。
步薇已經安靜下來,獨自靠在病牀頭,垂頭盯著自己的膝蓋,那模樣有種不堪一折的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還是純粹在發呆。
嚴峫瞇起眼睛著的側臉,那種約又怪異的覺又回來了。
但爲什麼呢?他想。
這種覺是什麼?爲何大家都沒有覺得不對?
步薇了,擡起頭怔怔向前方,片刻後察覺到什麼似的猛然一扭頭,恰好撞上了嚴峫打量的視線。
電石火間兩人對視,同時怔住,接著嚴峫腦海中閃電唰拉劈過!
——是的,他知道自己爲什麼總覺怪異了。
這姑娘側面的某個角度,尤其當從下而上過來的時候,那覺竟無比神似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