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後的晚餐
考生們嚇了一跳,老於急得直跳腳:“你!你怎麼又!不是說了不能損壞餐不能損壞餐嗎,你……哎!”
游著杯底觀察,頭也不抬地說:“我有分寸。”
922:“……”
你著良心再說一遍你有什麼???
一個違規當飯吃的人好意思說自己有分寸,要臉嗎?
屋裏安靜了好幾秒。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游又違規了,他們神忐忑地盯著答題牆,等它刷出第四條違規通知。
沒人知道連續四次違規會遭到怎樣的罰。有禿頭發瘋在前,他們也不敢想像。
某個瞬間,答題牆的通知區域似乎紅了一下,可一眨眼又恢復了原樣。
它就這麼紅了白、白了紅,反復跳了幾次,最終居然一個字都沒有顯示出來。
154看醉了。
922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覺系統都要憋死了……”
最終,打破寂靜的還是游本人。
他把敲斷的杯底遞給于聞,說:“看看裏面有沒有東西,我眼睛不舒服。”
于聞跪在地上,慌得一批:“哥,損壞餐算違規……”
游讓開燈火,閉了一會兒眼睛,嗓音冷淡地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損壞餐了?”
于聞舉著磕斷的玻璃,心說我瞎了嗎?
游:“題目說了現在一共12套餐,數數會麼?”
于聞:“……”
游:“我教你?”
于聞:“……”
眾人安靜片刻,恍然大悟。
是啊!題目上明明白白寫著“獵人的小屋裏只剩下12位客人和12套餐”,那12套餐都整整齊齊放在木桌上,標了號,一個不。哪里會包含摔碎的這只?
不管考試系統是不是無意的,它已經從餐裏除名了,二次損壞又有什麼關係呢?
“哥,你是我爸爸!”
于聞瞬間復活,興沖沖地舉起半個杯底對著。
老於正想給他腦門一下,剛抬手,就聽于聞“咦”了一聲說:“別說!好像真有!”
高腳酒杯的底座是個微凹的圓,上面支著用來抓握的細長杯腳。不過,柱狀的杯腳被游磕斷了一截,不那麼平整。
于聞在油燈和爐火的映照下變換角度,把自己拗了蜘蛛,然後道:“就這個角度!從這裏看過去!真的有東西!”
考生們呼啦一下圍過來,頭著頭,卻找不對距離和角度。
“究竟什麼東西?在哪兒呢?”
紋男努力片刻,終於放棄:“看見什麼了?能不能直說!”
于聞:“我要能看清,用得著這麼扭著嗎?”
他正要跟紋男吵一架,肩膀就被人拍了兩下。
“我看一下。”
說話的是游。
他閉目養神緩了一會兒,眼睛似乎好了一點,從于聞手裏拿走了杯底。
“挪,你這樣,從這裏看。”于聞老老實實把玻璃轉了個角度,指著玻璃柄和圓形底座相接的地方,說:“這裏是不是有東西?我覺像是嵌了一張圖片。但容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畫了什麼還是寫了字。”
游“哦”了一聲,乾脆俐落又是一敲。
哢嚓一聲,細柄和底座從相連的地方斷裂,整整齊齊,就好像這裏本就很容易碎。
“有東西!”于聞接住那個從連接飄落下來的東西,供祖宗一樣供在手心。
眾人定睛一看,真的是一張薄薄的圓片,比豌豆粒大不了多。在游砸碎玻璃前,它應該就在細柄底下。
它的背面一片空白,像微的鏡面。
正面則寫著微的字母:
Simon the Zealot
老外Mike輕聲念了出來。
兩位老太太皺出滿臉褶子:“啥?”
Mike:“……”
老太太:“……”
不會用中文解釋,真是要了狗命。
愣神間,有人低聲說:“最後的晚餐。”
“咒誰呢你?”紋男怒目而視。
說話的是那個病懨懨的竹竿,他總是一副說話都累的模樣,安靜得近乎抑鬱。事沒做,但存在很低。
這是第一次,所有人都等著他發話。
而大家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他周進。
周進有氣無力地白了紋男一眼,說:“我說的是達芬奇的名畫《最後的晚餐》。”
紋男還想再開口。
周進怕他再問出“達芬奇是誰”這種糟心問題來,趕轉移目,看著游說:“Simon the Zealot,畫裏12門徒之一。”
“12門徒你都會背啊?”于聞發出學渣的聲。
周進咳嗽了片刻,輕聲說:“我學的,剛好瞭解一點。”
又是晚餐,又是12,這些關鍵字眼都和屋裏的景完契合。
雖然幾位老人對《最後的晚餐》不太瞭解,但連那對上小學的雙胞胎小姑娘都了個名字:“猶大!”
“對啊!猶大!”于遙和于聞不是姐弟,勝似姐弟,相繼附和著。
最後的晚餐,12門徒裏的猶大作為舉世聞名的叛徒,在這裏散發出答案的味道。
大家頓時起來。
然而刀都拎起來了,大家又猛地反應過來:“不對,不是寫名字!”
長木桌上,每套餐都有相應的編號。寫在答案牆上的,不該是“猶大”這個名字,而是那只藏有“猶大”的杯子所對應的數字。
脾氣最急的紋男又沖到了餐桌邊,拿起一隻高腳杯看了起來。
他剛剛親眼看到,那個寫著鳥語的紙片是從細柄和底座的連接掉下來的。可他拿著杯子,上下左右全方位盯了一遍,也沒能看到紙片容。
紋男眼珠都快在杯壁上了:“我為什麼看不見?”
其實不止是他,大家之前就檢查過這些杯子,如果一眼就能看到藏著的字,還用等到現在?
所有人都知道名字藏在哪里,可他們看不見。
而這些杯子,跟地上那只不一樣,它們不能摔不能斷,不能像之前游所做的那樣,直接把底座磕開。
于聞忽然一拍腦袋:“我知道了!”
“什麼?”
“折啊!”于聞說,“我跟于遙姐寫的折就在這裏!名字藏在杯子裏,咱們看不見,就是因為……呃……折得不對!我忘了怎麼形容了,反正我好像做過這樣的題。”
眾人:“……”
這倒楣孩子的形容就很令人絕。
看他那不流暢的比劃,讓人很難相信他知道題目怎麼做。
即便如此,大家還是抱了最後一希:“那要怎麼才能看見?”
于聞一臉愧:“我……高二高三就不學理了,那題說也有兩三年了,我……忘了。”
“……”
就特麼知道!
•
游面無表地看著于傻子瞎比劃。
他本打算再容忍一會兒,結果餘瞥到了監考們。
922已經拖了個炭盆,開始支鐵架了。那殘餘的半盒寶貝牛被他小心地排列在烤架上。
154繃著臉,時不時覷他一眼。不知是了,還是難以忍同事的智障。
至於那位001……他都不用,坐在那裏就是大寫的挑釁和嘲諷。
游收回目,一把拽下獵人甲腰間的鑰匙,抬腳便進了廚房。
寫著名字的薄紙在高腳杯的腳心,過玻璃折出來。正常的角度看不清怎麼辦呢?
那就讓它再折一道。
游在廚房翻箱倒櫃,卻沒有找到能用的水。獵人甲口口聲聲說要有酒,但他端出來的卻是空空的酒杯。
整個廚房唯一的,是蜿蜒在地上的水。
就這,還快晾乾了。
越是難找的東西,越是關鍵。
這幾乎變相告訴游,答案的關鍵就在這了。
他拎著鑰匙從廚房出來,在屋裏掃視一圈,目最終落在了隔壁。
那只掛著公的房門是這裏唯一沒有打開過的。他二話不說挑出最後一把鑰匙,•進鎖眼一擰。
哢噠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陳舊的灰塵味撲面而來,游抵住鼻尖,手扇了兩下。
面前的房間狹小得像個雜室,但裏面並沒有堆放掃帚拖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木架,架子上斜放著孤零零的酒。
眾人圍聚過來,游拿出酒瓶,說:“找到了。”
于聞這個馬後炮一拍大:“對對對!加水!我想起來了!”
瓶蓋一拔,濃烈而刺鼻的劣質酒氣佈滿了整個小屋。
這是獵人的餐中最重要的一樣,但他永遠都沒機會開飯了。
游往1號高腳杯裏倒淺琥珀的酒,所有人都頭看著杯口,屏住呼吸。
“誒真的真的!看到了!!!”酒鬼老于最為積極,第一個出來。
杯子裏藏著又一個名字:
Matthew
周進也激起來:“馬太!沒錯了,就是《最後的晚餐》,趕把猶大找出來吧!”
眾人緩緩一,12只杯子一一斟了酒。
門徒的名字也一個接一個浮現出來:
Bartholomew
John
Thomas
Philip
……
當他們斟到11號的時候,釘在12號座位上的禿頭一直在抖。
現在只有兩個名字還沒出現,剛巧是這幅巨作中最重要的兩位,猶大和耶穌。
如果11號出現耶穌的名字,那麼猶大就藏在他面前的杯子裏,而他就會為那位被詛咒的客人,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禿頭怕得快要吐了,即便是在閉室,即便看到那些支離破碎的,他也沒到這種程度。
因為那些畢竟是別人的,而現在,快死的卻是他自己。
突然,人群發出一陣歡呼。
周進的聲音夾在裏面:“Judas!猶大!”
禿頭愣了半晌,癱在桌上。
是11號!
萬幸!猶大在11號杯子裏!
不是他!不是報應……
•
答題的刀被塞到周進手裏,他出了進屋後的第一個微笑,“我來嗎?行吧,我來……”
周進在答題牆前站定,握著刀柄深吸一口氣,然後在牆上刻下了“1”
就在他正要落筆,刻下第二個“1”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後面抄過來,抓住他的手腕。
“不對,差點被誤導。”
周進愕然轉頭,就見游站在他旁邊,冷靜地說:“不是11,是12。”
最後的晚餐,最終被釘上十字架難的人是耶穌。坐在那個位置上,才是被詛咒的客人。
猶大只是背叛者而已。
•
12這個數字端端正正刻在了答題牆。
游放下刀的時候,安靜許久的收音機忽然滋滋響了起來。
【檢測到標準答案。】
【考生提前卷,本場考試順利結束】
【稍後清算最終懲罰與獎勵。】
提前35小時22分11秒的卷,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不想活了
我想,左肩有你,右肩微笑。 我想,在你眼里,撒野奔跑, 我想,一个眼神,就到老。 [1] 重点学校的优等生蒋丞被寄养家庭“流放”到亲生父亲所在的钢厂,陌生的环境、粗鄙的父亲、与曾经学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四中都令其感到压抑郁闷。直到某一天,机缘巧合下,蒋丞遇到了“钢厂小霸王”顾飞,至此开始了一段关于“拯救”与“希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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