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關菡在夢裡試了試，人確實能做到，也確實累。

夢境太真實，以至於醒後久久緩不過來，從屜裡翻出了指套，練地套在了手指上。

唉。

當初為什麼要追這個太太

的文呢？關菡第一次生出了後悔的心思。

***

關荷發現姐變得不一樣了。

兩人在公司裡遇見，關菡對依舊冷冷淡淡，但關荷就是覺得有哪裡變了，眼角眉梢流轉著一縷說不出的韻味，很特別。

關荷琢磨了很久，終於在秦意濃臉上找到了答案。

是人味。

關荷表裂開。

夭壽了，姐姐竟然開始有人味。

這就好比無敵的金剛，勇猛的綠巨人，有朝一日穿上了花子搔首弄姿。咳，雖然比喻不恰當，但關荷到的沖擊就是有這麼大。

一個雙休日，關菡回家，在關荷的房間裡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還裝作不經意打開了的櫃。

關荷坐在床上玩手機，晃來晃去，忍不住抬頭問︰“姐你在乾嗎？”

關菡視線從櫃子裡掛著的一條長上掠過，說︰“沒什麼。我看看你工資都花哪兒了，最近有沒有買新服？我看你這些子還是以前的。”

關荷放下手機，一言難盡地看著︰“姐，現在是冬天，買什麼子？”

關菡忘了這茬，憑借姐姐的威嚴強行找補道︰“冬天不能買子嗎？我們習武之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冬天穿子也不冷。”

關荷︰“……”

姐姐不僅人了，還瘋了，合稱人瘋。

關荷道︰“姐你是不是忘記我上大學的時候冬天穿小短，你把我一通臭罵的事了？”

關菡皺了皺眉︰“有嗎？”

關荷點頭。

關菡淡道︰“可能我當時看你不爽隨便找了個借口罵你吧。”

關荷呲牙。

親姐妹就是如此互相傷害。

關菡在櫃巡邏了一圈，心裡想讓幫自己參考

參考買條子的話一萬次湧到頭，一萬次咽了回去，最終還是打消念頭，背著手回了房間。

關菡了臉，一聲長嘆，手機震了震。

關荷在隔壁發來消息︰【你是不是想買子？】

關菡︰“！！！”

關菡滿腦子強行彈幕“我不是我沒有”，卻很誠實地沒有反駁。

關荷︰【不說話的話就當你默認啦，我看看我哪天有假期，我們一起去逛街？同意扣1，你個悶】

關菡默然許久，一手指鍵盤︰【1】

關荷︰【妥了[OK]】

關荷收起手機，嘿嘿一笑。

當一個人開始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時說明什麼？說明了，至也是有了喜歡的人。

關荷有點開心，也有點難過。

姐姐不是一個人的姐姐了，以後會是別人的朋友，或許還會為別人的妻子。

關荷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替姐姐開心的心佔據上風，充滿期待地迎接shopping日的到來，一定要問出來那個俘獲姐姐芳心的人究竟是誰。

年關秦意濃很忙，連帶著助理關荷也一直不出空，好不容易等到一天秦意濃坐在辦公室不用出門，關荷請了一下午的假，帶著自家姐姐去逛街。

實不相瞞，關荷一直以為姐

姐的服是批發的，櫃裡除了的睡，剩下的黑白灰三正裝，一眼看過去沒有任何區別。

結果居然不是，關菡在生活上很有追求，哪怕是正裝，每一套都是挑細選的，款式、刺繡、領口、袖口，細節上都有很大的差別。

關菡逛街和的人一樣平板，從試間換完長出來，面無表地盯著關荷︰“怎麼樣？”

關荷︰“……”

角了，說︰“你好歹笑一下。”

關菡目如利劍過去，擰眉道︰“廢話。”

關荷瑟瑟發抖︰“我覺得剛剛那條白的好看。”

關菡低頭看看自己︰“這條藍的不好看嗎？”

一旁的導購員忙道︰“藍的好看，顯白，白的也好，襯你的氣質。”

關菡聞言，挑眉反問道︰“我什麼氣質？”

導購員許是沒見過這麼接話的，一時語塞。

關荷笑出聲。

最後關菡買了那條白的，傅瑜君經常穿藍，萬一哪天穿著和見面，撞了多尷尬。穿子見傅瑜君？關菡是想想就腳趾抓地，頭皮發麻。

但為什麼要買呢？

就當發了年終獎，犒勞一下自己。

關菡一水兒正裝的櫃裡多了條格格不的白長，每次早上出門，打開櫃拿服，都會刻意避開那條子。

有一天晚上，用手機掃碼，找到子的某寶鏈接，發給傅瑜君。

一句話沒說。

傅瑜君回過來三個字︰【好好看！】一個好字還不夠，

雙重加嘆號表示瘋狂贊。

關菡道︰【我妹妹馬上過生日了，我給選的，好看就行】

忽然被篡改生日的關荷在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傅瑜君︰【啊？我以為是你買的，穿在你上肯定更好看】

關菡角微微上翹。

心口泛起甜，又有些難為。

傅瑜君發了條語音過來︰“關關，我給你買條子好不好？”

聲音本來就清潤悅耳，每次和關菡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放聲音，帶著江南水鄉的霧氣，糯糯，腔調好聽極了。

關菡垂眸，看著自己抓在床單上，修白曲起的指節，微微地咬住下，面上浮現一意。

怎麼辦？

現在聽的聲音就覺得渾發熱。

這樣下去不會自燃吧？

離上次去劇組到今天也有一個月了，關菡沒有再刻意拉開距離，而傅瑜君見針，一有空就和聊天，還隔三岔五給寄快遞。

上次清空的房間差不多又被填滿了。

關菡算是認清了，小作不完全是演出來的，這順桿爬的本事一脈相承。

關菡打字︰【不好】

今天要是答應了，過兩日櫃裡就全是子，傅瑜君真的什麼都乾得出來。

傅瑜君︰“好嘛好嘛。”

關菡︰【止撒】

傅瑜君正常講話︰“為什麼不讓撒？”

關菡︰【沒有為什麼，不許就是不許】

傅瑜君輕笑

了聲，語音道︰“姐姐好霸道噢。”

如果說剛才傅瑜君撒是縷縷的電流往裡躥，現在就是猛然加大劑量，十萬伏特，電得關菡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怪不得秦意濃喜歡讓遙小姐姐姐，原來如此。簡直是大殺！

這要是在床上……

關菡定了定神，勉強平復激的心緒︰【我要睡覺了】

傅瑜君得停不下來︰“我好累，我要姐姐抱著睡。”

關菡不為所︰【睡了】

傅瑜君︰【我已經一周沒有聽到你聲音了[委屈]】

趴在床上，兩隻手撐著臉頰，靜靜地等著那邊發語音。

關菡日常板著張臉，只有知道鐵石外表下面是一副心腸，比誰都要好說話。

三分鐘後，沉默寡言的關姐姐終於憋出條語音。

“快睡覺。”

盡可能的沒有緒起伏，但加快的語速泄了的心思。

傅瑜君把這句話收藏起來，問︰“還有晚安呢？”

關菡不回了。

傅瑜君無聲大笑。

打發走煩人小作，關菡戴上耳機，口嫌正直地把傅瑜君的語音重新聽了一遍，角不自覺地上揚。

偏頭向窗沿那盆多，它長得非常繁茂，植株像是觀音坐蓮，葉子尖尖的頂部

泛著桃，兩個蓮花重疊長，很是漂亮。

今年盛夏的時候，關菡出了一趟長差。酷暑的太暴曬，回來以後那盆多變得蔫頭耷腦，皺的，關菡澆了點水，一度以為它要死了，沒想到一個秋天過去，它竟然活了過來，而且愈發地生機。

關菡坐到桌前，搬過那盤小多，目不轉楮地看著，驀地彎笑了笑。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給小多拍了張照，發到了朋友圈，配文字的時候刪改了半天，最後隻發了張圖。

傅瑜君點了個贊，評論︰【小家夥長得不錯】

關菡老母親附，立刻私聊查崗︰【不是說睡覺了嗎？明天不拍戲了？】

傅瑜君︰【睡了睡了】

關菡回了一條，再沒回復。

關菡也睡了，左擁右抱——左手邊放著獨角，右邊放著兔子玩偶，心裡想著傅瑜君。

農歷臘月二十，傅瑜君殺青。

關菡暌違一個半月，再次回到了片場。

殺青這天很是熱鬧，劇組訂了個大蛋糕，傅瑜君手裡抱著一大束用紙金帶包著的鮮花，被簇擁著包圍在中間，鼻尖和臉上都有劇組人員蹭上去的白油，笑得眉眼彎彎。

關菡向來不參與這種怎呼的場面，所以只是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看著。

傅瑜君和導演他們把蛋糕分了，頂著一張小花臉過來找關菡。

關菡手裡備好了紙巾，打算給臉，傅瑜君卻一偏頭，沾著白油的鼻尖輕點了下關菡的臉。

關菡無奈瞧一眼，將紙巾往自己的臉探去。

傅瑜君拉下的手腕，閉眼靠近。

一個溫涼的吻印在了關菡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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