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不像什麼正兒八經的告白, 寧曼青的語氣也並不是許諾,更像是溫平靜的陳述著黎初應有的權利。
“你可以不用那麼謹慎,可能是我表現的不夠熱烈明顯,有我的意傍, 你應該毫無顧忌才對。”
寧曼青明明看見了黎初逐漸燒起來的臉, 卻仍然帶著些笑意的聲音上揚的說。
黎初的腦袋已經宕機了, 就算知道寧曼青喜歡, 但是誰能抵得住這樣溫的直球呢,反正黎初不能。
“那我明天就去看你!”黎初的聲音雀躍,十分迅速的說,然後又立刻否決了自己, “不對, 今天,今天就去!”
“我現在就訂機票!”
除了想快點見到寧曼青,黎初現在什麼也不想。
黎初是下午出發的,換了幾次車,寧曼青拍攝地所在的寧宿鎮不能從機場直達, 黎初從機場趕到了高鐵站, 上了當晚最後一班高鐵,又包了汽車, 凌晨一點多才到了寧宿第一醫院。
站在寧曼青病房門口的時候,黎初沒有半分踟躇, 推開門走了進去, 當看見病床上躺著的人的時候,嚨因為張而乾, 心臟也咚咚咚跳的飛快。
“寧老師, 我來了。”
黎初握住了寧曼青的手, 將那口一直懸著的氣吐了出去。
和寧曼青的手握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有多冰,想把自己手回去以免凍到寧曼青,卻被寧曼青握著彈不得。
“握自己朋友的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
寧曼青迎著黎初的視線,不僅沒松手,還把人朝著自己這邊拉了拉,把黎初的手完全裹在了自己的手掌裡。
黎初不說話了,眼睫,帶著幾分安靜的意。
寧曼青的上沒有明顯外傷,又休養了兩天,不妨礙坐起來。
的手探到了黎初的耳後,指尖勾起細細的繩子,將黎初臉上戴著的口罩揭了下來。
“累不累?”
黎初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的臉上帶著一路轉車的疲倦,為了不讓人認出來,全程羽絨服的帽子和戴在臉上的口罩沒有摘下來過。
可讓恍惚的並不是旅途的疲憊,而是寧曼青的指尖到耳廓的溫度。
而後黎初後知後覺的想,寧老師這個作十分悉,畢竟不僅是解口罩,寧老師解別的作也很是。
“上來躺著。”
寧曼青對著黎初拍了拍病床旁的空位,示意黎初上來。
“會不會有點到你?”
黎初看著纖瘦的新出爐的朋友,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空位,到擔憂。
“不會,你在我旁邊的話,我會睡得更好。”
寧曼青說的很直接,不帶一說話的做作。
黎初想,寧曼青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想讓別人上,估計沒有人能夠逃過的網。
“想什麼呢,把外套了。”
寧曼啊了黎初的鼻尖,指尖落在了黎初服上方的拉鏈下。
黎初有些遲鈍的下了羽絨服,躺進了暖和的被子裡,周圍淡淡的雲霧茶味圍裹上來,給予悉與安全。
黎初過了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寧老師這個份轉變適應也太好了吧,比之前手更順暢了,那種自然的覺本人都沒反應過來,不過這些在現在也都不重要,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寧老師,我看看你的傷。”
這才是黎初來的目的,得親眼確認寧曼青完好無損。
這病房裡沒有監控,朋友想看,寧曼青也沒藏著掖著。
除了臉上有傷外,寧曼青的胳膊和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最嚴重的部分在後腦和背部,背部有一大塊淤青,後腦的包現在還沒消下去。
黎初小心地著寧曼青的傷痕,心想還好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alpha的素質要高於beta和omega,如果寧曼青不是alpha,斷幾肋骨肯定必不可。
“下次還會告訴我是冒嗎?”
黎初這會兒可不猶豫忐忑了,問的那一個理直氣壯,眼神冷颼颼的盯著寧曼青,仿佛眼裡會下刀子。
提起這個,寧曼青氣勢便差了一截,對著黎初搖頭:“不會了。”
說的那一個真誠。
黎初心裡滋滋,這還是第一次氣勢上蓋過寧曼青,覺很不賴,但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要是還有下次,我可不會再來看你了,我就不理你了。”
這話當然是狠話,就算還有下次,黎初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不來看寧曼青的。
呸呸呸,希不會有那個下次。
“嘶……背上有些疼。”
寧曼青可不敢就著這個話題和黎初說下去,立馬轉移了話題,故作疼痛的皺眉。
黎初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眼神落在了寧曼青後面那一大塊淤青上,有些擔心的在周圍的皮上了,不敢到傷的地方。
寧曼青皮本就白,那傷勢看起來就更猙獰了一些。
黎初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用萬能的心理療法,給寧曼青吹了吹,當然了沒有說‘痛痛飛走’這樣的不適合對年人說的容易讓人社會死亡的話。
那輕的風吹到了寧曼青心裡,現在不僅是有些痛,還有些。
“桃桃,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你想都別想!”
了正牌朋友的黎初就是不一樣,說話都氣了很多。
寧曼青眨了眨眼,也沒有鬧騰黎初,擁著黎初好好的睡了。
黎初還有些不可置信,早已經不是剛認識寧曼青的那個黎初了,現在是深知寧曼青lsp屬的鈕祜祿·初。
事實證明,黎初的判斷沒有錯。
信息素的味道融進了空氣裡,粘稠的像一張網。
雲霧茶香一點一點湧,它是無形勝似有形的存在,充盈著每一寸空間。
黎初的腺因為悉的信息素發燙,這個月的發期早已經過去,可仍然不由自主的到牽引。
現在是四月,寧宿鎮位於南方,這幾天多雨。
前兩天的連續的暴雨似乎將雨量用去了九,今天的雨淅淅瀝瀝,有一搭沒一搭,輕輕地敲打著窗戶。
那雲霧茶味的信息素帶著幾分春寒,悄悄地在潤的沃土裡發芽。
它不容拒絕卻也無可拒絕,黎初手探過去,也不過是空氣。
它緩慢地前進,又膨脹似的充盈,讓人在恍惚間墜了茶山。
黎初覺得有些脹了,猛地撐起看著旁邊躺著的寧曼青,滿是懷疑的看著。
信息素有時候會代表著本心的訴求,但這種訴求有時候是無意的,有時候卻是有意的,黎初難以分辨,若是在之前,會默默地忍著,就像是很久之前在那輛車上一樣。
可現在卻不同,黎初有些別扭的說:“你快收起來。”
“什麼?”
寧曼青的睫羽了,那雙烏黑的眼眸在下顯得有幾分無辜。
這個模樣,黎初就確定是故意的了。
“寧曼青!”
黎初的心已經拉著寧曼青瘋狂搖晃了,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神形象,不要表現的像個hentai一樣好嗎!
“嗯?”
寧曼青微微偏頭,像是不明白黎初為什麼這樣,可的眼裡帶著笑意,說明分明是知道的。
“腦袋傷了就給我安分一點!”
寧曼青點頭,手指在空氣中了,保證自己會老實的。
黎初剛想松口氣,卻不控制的悶哼了一聲,瞪大了眼睛。
“這是它自己的意願,”寧曼青握住了黎初的手,讓的指尖著的後頸,“它想親近你,在每一次見到你。”
寧曼青的腺微微發燙,與此同時空氣中湧的雲霧茶香越發馥鬱,好像要完全佔據人的。
在那雲霧茶的香味裡,又混合些桃的清香。
“我才不信,明明就是你。”
黎初的眼裡彌漫上的蒙蒙霧氣,那像是一把鈍刀磨著,酸脹到黎初忍不住掐住了寧曼青泄憤。
但寧曼青現在還是病號,黎初也不敢下重手,抓住了枕頭。
“嗯,是我。”
寧曼青不否認,信息素是的一部分,是想要親近黎初,所以的信息素也會做出相應的作。
窗外疏雨打葉,濺起一池漣漪。
輕哼聲和進雨鳴,如同開的漣漪,周而複始。
枝頭的淡的桃在春雨裡怯怯的開,接著慷慨的饋贈,逐漸舒展了花瓣。
“寧老師……”
“嗯?”
黎初的聲音斷續,忽的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轉了話題道:“你現在怎麼應我了?”
之前黎初喊這個可不管用,寧曼青會糾正稱呼的不對。
“反正人都是我的了,什麼都好。”
同樣的一句話被不同的人說出來的意義不同,同樣的一個稱呼,被份轉變的同一人說出來也不同。
先前聽這句老師,是敬意比慕多,現在聽這句稱呼,隻覺得親昵更甚。
“寧老師……唔……你這樣濾鏡……會崩塌的很快哎。”
黎初一句話有些艱難的說了出來,滿是調侃的意味。
“私人訂製雲霧茶,不接退換。”
寧曼青不是完的人,知道黎初覺得溫禮貌又正直,但其實相反,冷淡獨佔心強,甚至對自己喜歡的人會有卑劣的小心思。
如果不喜歡黎初,那麼無所謂那種完的崇拜,可恰恰就是因為喜歡黎初,所以希可以看見更真實的。
黎初笑道:“不換,我還要五星好評。”
雨打桃花,春風倦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