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箱裡發現的線索, 將前兩起案件又一並串聯了。
三場兇殺案,三個死者,三個嫌疑人。
在警察查到的線索裡, 第一起拋案的嫌疑人是個人,從背影難以辨別的別,可能是beta也可能是omega。
第二起室搶劫殺人案,在警察不斷的排查下, 嫌疑人鎖定了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 第一別未知。
第三起炸殺人案,第一嫌疑人為死者的妻子, 一個beta。
倘若從表面上看,這三起案件的殺人手法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看起來不應該有任何關聯,但在它們的線索裡, 又明確的指引了一個人,那就是李銳的養父李訴冬。
準確的來說, 第一起案件並沒有明確指向,它只是關聯到了第二起案件, 可沒人覺得這是巧合,當知道這兩件案子可能有關聯的時候, 警方都覺得第二起案件是挑釁,在他們問完的第二天就把可能有重大線索的人給殺了, 何其猖狂。
這是一個很清晰明了的針對於李訴冬的布局, 所有警進行開會線索整合, 沒人懷疑李訴冬會是三場兇案的兇手, 但是他一定是連環布局下的重要人, 或者說是針對人。
背後的真兇想做什麼呢, 他弄出這樣大的靜又為了什麼呢,揭什麼又或者是報復什麼?接下來還會有案件發生嗎?
警們的神都很嚴肅,背後布局的人顯然把他們當槍使,但更可惡的是他們一時之間沒辦法揪出背後的人,只能忍著怒氣著鼻子順著布局的人給的線索去找。
席倚雲在白板上寫下了一個Q,將背後的指使者或者說是團夥,代號命名為Q。
黎初坐在場景外,但注意力並沒有專注在場景裡,而是有些驚喜的看著坐在自己邊的人。
“董老師,沒想到出演這個角居然是您!你之前可沒告訴我啊!”
李訴冬的戲份就要推,所以今日你演李訴冬的老師進組了,黎初看見覺得驚喜的,因為是人,正是當初在《這就是演員》裡搭檔過的前輩,董洺老師。
“我這不是等著今天給你個驚喜嘛,特地憋著沒說的,其實我先前就來過了,只是你那時候在拍戲,沒有注意到,你演的真不錯。”
董洺當初就覺得這姑娘未來可期,沒想到是真沒讓他失,他其實早就和紀雲接了,定了這個角,留了檔期,只是紀雲這邊一直沒弄好,他才去參加綜藝了。
“謝謝老師,我很期待和老師再次演對手戲呢。”
黎初笑的乖巧,董洺的實力是很肯定的,對方出演李訴冬覺得效果應該也會不錯。
“不用這麼客氣,喊我董哥就行,咱們也沒差多歲嘛。”
董洺擺手,他也才三十多,也就比黎初大個八九歲。
“上次咱們還是演人呢,這回你可就是我兒輩的了,我這輩分可漲得快。”
董洺打趣的說,黎初也想到了,和他一起笑起來。
上回演長公主,董洺演白蘇,兩個人還整戲,這次他們一個演秦暮,一個演李訴冬,那可是差輩兒的仇人關系。
董洺的助理小跑過來通知做妝造了,董洺對著黎初擺了擺手,去換服化妝準備拍他的戲份了。
黎初對他擺擺手,手裡拿著劇本,繼續看著鏡頭裡的人的表演。
李銳其實在第三個人死之前,就打電話給了李訴冬,問李訴冬認不認識那個護士,李訴冬回答是,沒有印象。
李訴冬還問了一句是怎麼出事的,李銳告訴他是被室搶劫的人殺害,李訴冬唏噓了一句倒霉,也沒問其他的。
李銳當時並未起疑,也甚至沒有把這件事和養父聯系起來,想著護士可能就是養父曾經的客戶,在他手底下做過手,所以留了電話號碼。
那號碼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了,李銳記得在他上大學後,李訴冬就因為手機被換了號碼了。
可第三個死者的出現,加上放在保險箱裡的名片,就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幾起事件與李訴冬的關系了,如果不是必要,死者為什麼要把他的名片放在保險箱裡?
如果不是被害人放的,那麼兇手故意留下這些又是為什麼?
這些都是警察不得不推敲的事,而李銳比其他人更加心神大,不僅僅是因為那個名片,還是因為那份殘缺的檢報告。
針對於這份報告,席倚雲提出了幾個疑點,首先兇手或者死者為什麼放這份報告在保險箱裡,還是撕毀過的,要藏或者引導什麼?
其次,死者以及其嫌疑人妻子,別都是beta,悉的好友以及相近親戚裡,沒有別為omega的,那麼這份報告屬於誰?
最後,這份報告到底是真還是假,和名片放在一起,有什麼特殊意義?
其他警察不知道,可看到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的李銳,萬分明白背後的人想表達的意思。
omega孕困難對於人類認知來說,簡直是不可能事件。
因為在進化的過程中,omega代表著人類繁衍的希,如果用書面的冰冷的文字來表達,他們是絕佳的繁衍母和生育工。
或許有人一生都沒見過沒聽說過孕困難的omega,但李銳見過,並且曾經朝夕相過。
那就是他的養母,方盈。
於是有無數個問題縈繞在了李銳的腦海裡,這是不是方盈的檢報告,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在這個人的保險箱裡,如果這是一場針對於養父李訴冬的布局,那麼為什麼選中了這個做張明的普通男人?
警察的直覺告訴李銳,養母的不孕可能和養父有關系,但是理智和上,李銳都不承認,他覺得這是無稽之談,這是某種使他進誤區的導和暗示,這是栽贓汙蔑。
由是新的疑問又出現了,背後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針對養父,養父當年又做了什麼?
太多問題圍困著李銳了,於是在請李訴冬來配合詢問之後,李銳在送他出警局的時候問他,當年有沒有做過什麼事。
“我做的都是對得起良心的事。”
李訴冬面坦然,好似問心無愧的說。
董洺的表演非常到位,他戴著眼鏡,是個看起來儒雅斯文的中年人,他的表細節也很好,先是詫異的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而後無比堅定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黎初已經有和秦暮同的打人的衝了,站在布景裡,進狀態。
下一幕戲就是鏡頭轉換,李訴冬出了警局,他站在臺階上,看見了臺階下站著的。
他們視線匯了一瞬,一個往上走一個往下走,錯離開。
在錯的那一刻,秦暮放在前的那隻手已經握了拳頭,青筋微凸,顯示著正竭力的控制著自己。的面上卻沒有任何表,好似剛剛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其實多想質問他,你真的問心無愧麼,真的沒有一點對方盈的愧疚對生命逝去的後悔嗎?
李訴冬並沒有察覺到異樣,他只是覺得剛剛走過去的omega給人的覺並不太舒服。
李訴冬是不認識秦暮的,也不知道秦知媛,更不知道方盈曾經幫助過們。
這些秦暮知道,所以才會將自己置於人前。
方盈和們的流一直很,連當初幫秦知媛找工作,幫秦暮找學校,都不是出面辦的,而是花錢請人代辦的。
方盈說,丈夫不太喜歡出門,丈夫對的看管很嚴,不過最近丈夫忙於工作,才能出來氣。
之後們的流,也都是通過電子郵件進行,方盈發完郵件就可以刪除,而秦暮每次發來的郵件標題都會偽裝各類訂閱好,妝藝之類的,在夾帶的附件或者跳轉鏈接裡才是要表達的容,方盈寄來的東西,也會通過別人的手。
只是偶爾去別的地方玩,才會用那裡的設備和秦暮們通話或者視頻。
這麼做的理由不過是方盈覺得,李訴冬不喜歡和他不悉的人流,所以才這麼遮遮掩掩,不過也正是這種遮掩,才讓秦暮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布局。
秦暮和秦知媛曾經問過方盈,有一個這樣的人不會覺得難以呼吸嗎,就像是被關在一個囚籠裡,連有什麼樣的朋友都要得到對方的同意。
方盈那個時候只是笑著回答說這也是的一種方式,丈夫這種帶著些病態的控制反倒讓十分有安全,有時候甚至不用因為自己不孕不能為丈夫留下脈而愧疚。
秦暮甚至覺得,方盈可能想過,就算不孕是因為李訴冬,估計也不會太過怪罪他,但方盈沒想到的是,不能懷孕只是因為丈夫不想要生下的孩子,所以說就是個笑話。
當初秦暮和秦知媛趕到葬禮的時候,葬禮上的人不,李訴冬和李銳站在前邊。出於對這對父子的厭惡,秦知媛和秦暮站在了隊伍的後列,默默地注視了棺槨和掛著的那張照片上好一會兒,就轉離開了。
們並沒有走,而是等到第二天,才去了方盈的墓碑前。
和說了說話,了墓碑,再放了一束花。
們沒對方盈說會為報仇,怕這些想法髒了方盈的心,但們早已做好決定。
在那之後的三年,秦暮和秦知媛都沒有來看過方盈,直到秦知媛病逝,秦暮把葬在了方盈所在的墓園裡,才去方盈的墓碑前告訴,媽走了。
再那往後的四年,秦暮再沒去過,哪怕每年來給秦知媛掃幾次墓,兩個墓的距離不是很遠,秦暮也沒去看過。
怕方盈會怪,怪舍棄明未來,做一場復仇,因為方盈希可以活的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如此簡單的八個字,卻是人生最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