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說,米娜在海關被抓了。
聽到這個消息,江虞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深的刺連拔了出來,整個人頓時無比輕松,如同劫後余生。
都結束了。
以後的日子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再是一個人面對。
……
一圓月升上夜空。
玉湖公園依舊舉辦放花燈活,晚上八點剛過,停車場便已經滿了,公園裡人來人往,三五群,拖家帶口。
江虞牽著程蘇然漫步在燈謎長廊裡。
長廊兩側掛滿了玉兔燈籠,充斥著朦朧和的暖,照亮紙條上一個又一個謎語。們一路猜過去,猜著猜著,不約而同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這一天。
[對自己有信心嗎?]
[不太有。]
[姐姐相信你。]
原來這是們一起度過的第二個中秋節。
“然然/姐姐……”兩人同時開口。
而後都是一愣,笑了,又異口同聲:“你先說。”
江虞:“你先說。”
程蘇然:“不,你先說。”
“……”
暖襯得江虞的臉愈發和,眼底熾熱發亮,靜靜注視著程蘇然,似乎言又止,而後目轉向湖邊,“我們去放花燈吧。”
程蘇然猝不及防,以為有什麼別的話要對自己說,一時有些失落,遂順著視線過去,“好。”
湧到邊的話咽了下去。
湖面倒映著燈火涼亭的影子,大大小小的花燈漂浮在水上,今年增加了月餅造型的花燈,江虞看也沒看,還是像去年一樣,買了玉兔燈。
兩人沿岸找了個人的位置,蹲在地上,拿出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就畫兩隻兔子怎麼樣?”
“好啊,不過……”程蘇然想了想,“不許把我畫矮兔子,要和你一樣高!”
江虞噗嗤一聲笑出來。
“強行長高,永不翻。”
“你說誰永不翻?”程蘇然瞪著眼睛,佯裝要生氣的樣子。
江虞連忙哄:“說我,我自己,永不翻。”
程蘇然得意地揚了揚眉。
拿出手機,打開電筒照在紙上,江虞用自己的手機做墊子,就著這束認真地畫了起來,不多會兒,兩隻一樣高的兔子躍然紙上。
長長的耳朵,大大的門牙。
“這還差不多。”程蘇然滿意極了。
兩隻兔子手牽手,中間連著心,江虞思忖片刻,又筆,在旁邊寫下了一句祝福:人間煙火,歲月長存。
隨後將紙筆遞給程蘇然,“來。”
蒼勁銳氣的字跡,程蘇然默念了一遍這句話,抬起頭,在那雙被燭火染亮的眸子裡窺見了自己,心重重地躍了一下。
對視良久,垂眸,在紙上添了一句:人海孤鴻,清晨朝暮。
寄托著好祝願的花燈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