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燙，拔，衝洗漬，開膛去髒。

一氣呵。

程蘇然驚呆了。

廁所彌漫著熏天臭味，隔著玻璃門也能聞到，有點不住，轉退開，帶上了最外間的門，拿來空氣清新劑一頓猛噴。

扶著牆，大口大口地著氣，忽然一酸意兜上心來……

怎麼會那麼練呢？

一定是小時候經常做，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大腦的記憶依然深刻清晰——在那個見應該會害怕的年紀。

做什麼特菜，一點也不想吃了，不想因為自己饞好奇就讓江虞做這些事，勾起不好的回憶……在心中是該被萬般疼呵護的珍寶。

程蘇然陷了深深的自責。

廁所裡，江虞理完大公，把地上和上的跡衝乾淨，端著盆子出來，去防護服扔在裡面，迅速關上了門。

新風系統會將味道帶走。

“然然？”看見程蘇然倚在門邊發呆，疑地走過去。“怎麼了？”

程蘇然恍惚抬眸，對上關切的目，心有些複雜，小聲說：“這道菜隻吃今天這一次好嗎？以後我們都不吃了……”

“為什麼？”江虞不明所以，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調侃的語氣說：“不會是幻想破滅，被我嚇到了吧？”

程蘇然用力搖頭，“不是的。”

江虞看著，不說話了。

“姐姐？”

“姐姐……”

程蘇然有點慌，抱住了，“我不是覺得你殺的樣子可怕……”

“我知道。”

江虞角漾開溫和的笑，輕歎了一聲，“然然，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對我來說也不算是影，現在我有你，有我們的家，生活比我想象中的樣子好得多，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覺得自己有多幸福。”

曾經是想要孤獨終老的。

但命運讓遇見了然然。

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前半生吃的苦頭，都只為了後半生遇見這份甜的幸運。

“你……”程蘇然，“你怎麼知道？”

這人是肚子裡的蛔蟲嗎？

江虞笑容愈深，牽起的手，輕輕按在左心口，“是它告訴我的。”

程蘇然咬著垂下眼。

“我想，既然要做這道菜，就該有始有終，從準備食材開始，親力親為，這樣才更有誠意啊。”江虞安地吻了一下額頭。

“那……我要去麵了……”程蘇然轉溜走。

……

江虞要做的家鄉特菜沒有名字，只是往挖空了髒的肚子裡填充食材，有糯米、胡蘿卜丁，豌豆，玉米粒等，塞滿後給整隻刷一層製醬料，包上錫紙，放烤箱。為了照顧程蘇然的口味，沒有放辣椒。

品出爐時，香味飄滿了整個餐廳，程蘇然饞得直流口水。

的三種口味小籠包也做好了。

蝦仁，蟹黃，純。

江虞好不容易減掉兩公斤，又沒能抵製住人親手做的“”，吃得一乾二淨，湯也沒放過。而吃完整隻的程蘇然已經撐得走不了，兩人坐在餐桌邊緩了很久才起，決定下午出門遛彎消食。

臨出門前，江虞洗了個澡。

剛洗完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