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點整，流會開始了。

來自各國的時尚行業從業者齊聚一堂，他們當中有知名設計師，有時尚雜志主編，有品牌創意總監，還有像江虞這樣的模特，現場座無虛席。

很多老人，見面不了寒暄問候，有人英文流利，一圈走下來招呼了個遍，有人邊安排了翻譯，以備不時之需。

江虞一眼就看到了程蘇然。

穿件黑外套，搭白，頭髮扎低馬尾，小臉溫和，鹿眸明亮，脖子上掛著工作證，一副專業又嚴肅的派頭。

邊是有著“時尚界怪胎”之稱的《VF》主編。

一個隨又有些傲慢的法國人。

隨是因為每次出現在大眾視線裡，總是慵懶而漫不經心的樣子，沒有毫花費心思收拾自己的痕跡，一點也不刻意。而傲慢是因為，這人無論在什麼場合都隻說法語，所以有時候，邊需要翻譯陪同。

正在跟人談，每說完一句，旁的程蘇然就跟著翻譯一句。

似乎勝任得不錯。

江虞本來想上前打個招呼，卻又擔心自己突然出現在小朋友面前造驚嚇，影響工作狀態，思慮片刻，便轉走開了。

會議持續了大約兩小時。

江虞坐在第二排，主編坐在第一排斜前方，僅與隔著兩人。

會議配備了同聲傳譯，學姐和同事坐在同傳箱，把臺上中文發言的部分同步譯英文，而程蘇然坐在主編旁，時不時低頭耳語一句。

神專注，完全投在其中，認真且遊刃有余的樣子別有一番味道。

離得近，江虞約能聽到說話，聲音低沉而溫，很標準，語氣不疾不徐，又有力量。

像是為唱《冬日花園》的那個晚上。

整個會議，江虞沒聽進去多，目始終停留在程蘇然上，看著潤的薄張張合合，像櫻桃，又像果凍，惹人采擷品嘗……

準備離開之前，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車在側門花壇邊，等你一起回去。]

……

傍晚六點，天已經黑了，繁華的市區中心燈火流麗。

一輛黑奔馳商務車停在花壇邊，江虞正閉目養神，突然車門打開，睜開眼睛，轉過臉，對上了孩驚奇又略有些複雜的目。

“上來吧。”揚一笑。

程蘇然乖乖上了車，掉雙肩背包捂在懷裡，聲喊：“姐姐。”

然後發現兩個助理都不在。

連司機也不在。

咦？

一雙手圈住了的腰，不待反應過來，便落進了一個的懷抱，溫熱的呼吸欺上來，像是安，輕小心地吮弄。

“唔——”

“乖。”

江虞微微仰起頭，注視著，深邃的黑眸裡盛了一彎如水，“今天是姐姐不好。”

說罷，又低頭吻。

程蘇然腦子一嗡，頓時渾骨頭，間流連跳躍著灼熱的野火，順著換的氣息深肺裡，心跳陡然加快。

“唔，姐姐……”

“怎麼了？”

“你……”程蘇然低低著氣，“你是在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