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誰在搞鬼
沈清瀾和傅衡逸對視一眼,沈清瀾想了想開口問道,「醫生說了姑父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嗎?」
顧凱搖頭,「沒有,要看況。」
傅靖婷雖然神怔怔,卻聽到了顧凱的話,站起來,看著icu裡那個渾滿管子的人,沉默著不說話。
沈清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和顧是打算讓姑父出點意外,然後假裝十分嚴重,趁機讓姑姑解開心結,但是那是假的,這次卻是真的,現在姑父躺在裡面生死不知,也許就真的去了。
「通知顧了嗎?」傅衡逸沉聲問道。
「已經通知了,顧正在回來的路上。」
正說著呢,顧就出現了,穿著一作訓服,渾是汗,「我爸怎麼樣了?」
顧凱將與沈清瀾說的話又說了一次,顧沉默,站在傅靖婷的邊,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
良久,傅靖婷才啞聲開口,「清瀾,衡逸,你們先回去吧,不要告訴家裡的老人,這裡給我就好。」
「姑姑。」傅衡逸了一聲。
傅靖婷沒有轉,視線依舊落在顧博文的上,「回去吧。」
沈清瀾和傅衡逸離開醫院以後,見傅衡逸神凝重,安他,「放心,姑父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或者我去將伊登來,他的醫很好,肯定會有辦法。」
傅衡逸嗯了一聲,心裡的擔憂卻沒有放下。
沈清瀾察覺到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傅衡逸皺眉,「只是覺得事有些過於巧合了。」姑父只是去了一趟公司,就那麼巧,一輛酒駕的車就朝著姑父來了。
沈清瀾聞言,眼神微變,「你是說有人設計的這一切?」
傅衡逸搖頭,「我不確定,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他的直覺一向是準的,像沈清瀾和傅衡逸這樣常常面對生死考驗的人,都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既然傅衡逸這樣覺得,那麼就很有必要查查這件事。
「我讓恩熙去查查這件事。」
傅衡逸點頭,過兩天他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如果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那麼就算了,要是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傅衡逸的語氣一冷。
「要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自然就不能這麼簡單的就算了,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分寸的。」沈清瀾說道。
回去之後,沈清瀾先給金恩熙打了電話,然後才上床。
而傅衡逸也沒有閒著,撥出去了一串號碼,是通局的某位領導,想要調取出事當天的監控,傅衡逸開口,這點要求對方自然不會拒絕,保證明天就將東西發給他。
「不要擔心了,先休息,這件事總會查清楚的。」見沈清瀾遲遲不睡覺,傅衡逸將人抱在懷裡,聲說道。
沈清瀾點點頭,「我知道。」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到底裝著事,沈清瀾即便睡著了也沒有睡安穩。
第二天,監控錄像就送來了,金恩熙已經來了家裡,和沈清瀾一起看完監控錄像,忽然說道,「不對,這盤錄像被人過手腳。」
聞言,傅衡逸的眼神一變,沉聲問道,「什麼意思?這盤錄像被人剪輯過?」
金恩熙點頭,「嗯,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的容,你們看這裡。」拉著鼠標,指了指屏幕上的時間,「時間上了五分鐘。」
剛剛沈清瀾和傅衡逸隻關注了監控畫面,倒是沒有留神時間問題,現在一看,這件事果然有問題。
「清瀾,我先出去一趟。」傅衡逸說道。
沈清瀾點點頭,也沒有問他去哪裡,等傅衡逸走了之後,看向金恩熙,「能想辦法拿到它的原始錄像帶嗎?」
金恩熙猶豫了一下開口,「我可以試試,但是不能保證。」說著,坐下來,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過了一會兒,金恩熙皺眉,開口,「安,數據已經被人毀了,這個人做事很謹慎,沒有留下毫的痕跡,我查不到,抱歉。」
聞言,沈清瀾眉眼間閃過一抹凝重,「沒事。」
這件事明顯不是一個意外,但是到底是誰呢,為何要對顧博文下手,難道是顧博文生意場上的對手?
沈清瀾想了想,給顧凱打了一個電話,「姑父最近在商場上有得罪什麼人嗎?」
顧凱聽了這話,似乎有些疑,下意識地說道,「沒有啊,小叔做事一向仁厚,基本上不會得罪人,人緣很好。」
不是生意場上的仇家,那生活中似乎就更加不可能了。一時之間,沈清瀾也沒有了頭緒。
顧凱察覺到什麼,問道,「小嫂子,你是不是在懷疑小叔的車禍不是意外?」
「現在暫時還不能肯定,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查清楚,姑父現在這個樣子,暫時不能去公司了。」
「公司裡有我,這件事我會暫時瞞公司裡的人。」原本顧博文就跟公司高層說過自己要出國的事,所以瞞起來倒也不難。
「好,那公司的事給你了,要是遇到困難了你可以去找我哥。」商場上的事還是沈君煜更擅長一些。
知道沈清瀾現在懷孕了,顧凱不忘說道,「好的,小嫂子,小叔的事你也不要太心,注意自己的。」
掛了電話,沈清瀾和金恩熙對視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下手,只好在家裡等傅衡逸回來。
傅衡逸離開的時間幷不長,看著他的臉,沈清瀾也能猜到一二,果然,傅衡逸下一句話就印證了沈清瀾的猜想,「原始資料也被人毀了,現在暫時查不到這段視頻的資料經過了哪幾個人的手。」
「我這裡也暫時查不到,現在綫索全斷了,也許只能等姑父醒來之後才清楚。」沈清瀾說道。
傅衡逸抹了一把臉,點點頭,金恩熙見沒有什麼事了,就離開了。
*******
醫院裡,傅靖婷依舊站在icu病房外看著躺在裡面的顧博文,眼神一不,顧見連鞋子都沒換,上也只穿著一件單,下自己的軍裝外套披在傅靖婷的上,「媽,你先回去換服再來吧。」
傅靖婷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顧又說了一次,見傅靖婷依舊沒有反應,也不說了,站在傅靖婷的邊,跟一起看著裡面的人。
傅靖婷這一站就是一整夜,第二天一早,醫生來給顧博文做檢查,傅靖婷眼睛地盯著醫生,一眨也不眨,醫生剛從裡面出來,傅靖婷就圍了上去,「醫生,他怎麼樣?」
醫生看了傅靖婷一眼,問道,「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傅靖婷猶豫了一下,開口,「我是他的前妻。」
「是這樣的,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是他的腦中有個塊,現在暫時無法做手,什麼時候可以醒,要看他的運氣了。」
傅靖婷聞言,先是一喜,聽到後面的話,臉上的喜意頓時凍結在臉上,「醫生,你的意思是他會為植人?」
醫生搖頭,「不不不,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顧先生不是植人,只是因爲腦中的塊迫了他的神經,他暫時無法蘇醒,等到塊自然消退了就可以醒過來了,當然了,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個塊還是無法消退,我們會考慮給顧先生做手,取出塊。」
傅靖婷聞言,這才放下了心,只是還沒等的心落地,醫生再度開口,「不過要是塊非但沒有消退,反而繼續迫著神經,那麼顧先生依舊會很危險,你們做家屬的照顧的過程中要時刻留意著病人的神態,有任何的不對都要及時告訴醫生。」
「好的,謝謝醫生。」
「或者你們也可以跟病人多說話,也許能幫助病人早日甦醒。」
傅靖婷一頓,「他能聽到我們說話?」
醫生解釋,「有些病人雖然昏迷,但是對外界的刺激不是毫無反應,能聽到別人說話,但是也有些病人是毫無意識的,顧先生的況暫時無法判斷是屬於哪一種,不過你們可以試試。」
傅靖婷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失,點點頭,「謝謝醫生。」
「等下就會將顧先生轉移到普通病房,你們先去辦一下手續吧。」
顧走出來,「我去吧。我是病人的兒子。」
顧跟著護士去辦手續,傅靖婷則是跟著顧博文一起去了病房,顧博文上的呼吸機已經取了下來,他的臉上有傷,手和腳都打著石膏,
傅靖婷坐在一邊,定定地看著他,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溫,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好好看過他了,手輕輕了顧博文耳邊的白髮,輕聲開口,「顧博文,你都有白髮了,你也老了。」
顧博文安靜的睡著,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傅靖婷的話。
「想想也是,顧都那麼大了,我們能不老嗎?顧博文,你是我見過的最固執的男人,明知道我不你,也不會回到你的邊,你還等我做什麼,還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你說你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男人?」
輕輕握住顧博文的手,記憶中這雙手乾燥而溫暖,但是現在這雙手卻是冰涼一片,將自己的臉在顧博文的手掌心,「我現在很後悔當初答應嫁給你,要是你沒有娶我,是不是就會遇上一個比我更好的人,一個全心全意著你的人,給你生兒育,陪你走過餘生,與你相伴到老,你會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守著一個沒有可能的希守了小半輩子?甚至最後躺在了病床上,連都不了。顧博文,對不起啊,耽誤了你半輩子。」
「我也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不管你能不能聽見,似乎也只有面對現在的你,我才有勇氣跟你說說心裡話。顧博文,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我心中的那個人一直就是你,從我答應嫁給你開始,沈讓在我的心中就已經放下了,我知道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既然我你,那麼又爲什麼離開你?」
「顧博文,我一直都知道,當年你跟那個人本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爲那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設計的,是我想要離開你,所以找了一個人設計你,只有這樣,你才會放我走,顧博文,讓你背負了這個包袱這麼多年,真的對不起。」
說到這裡,傅靖婷的眼淚忽然落了下來,大概是想了往事,的眼中滿是痛苦,可是痛苦中又帶著溫。
淚水溫熱,滴在顧博文的手心,傅靖婷沒有看見,顧博文微微抖的眼瞼,卻只是一瞬,又恢復了平靜。
「嫁給你是我這一生做過的最麗的決定,我慶幸和你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一個孩子,我是多麼希我輩子我能陪你到老,但是顧博文,我髒了,我不乾淨了,我已經失去了站在你邊的資格。」
病房裡,傅靖婷輕聲地跟顧博文說著埋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只是可惜,顧博文的眼睛地閉著,幷沒有聽到傅靖婷說的話。
顧辦完手續回來,過病房上的玻璃窗看見傅靖婷握著顧博文的手輕聲說話的樣子,頓住了腳步,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顧凱回家給顧拿了換洗的服,過來時看見顧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小叔會沒事的。不要擔心。」
顧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是從部隊裡直接過來的,原本訓練了一天就很累了,加上昨晚陪著傅靖婷在病房外站了一夜,現在滿臉的疲憊,下上還冒出了青青的胡渣。
「先去換件服洗漱一下吧。」顧凱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他,顧接過,起去了厠所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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