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回以同樣的認真,思量許久,終是順從本心,輕輕點頭。
“但除此之外,我暫不能、回應你……”
“這就夠了!”
蕭燃一把將拉懷中,得寸進尺蹭了蹭,手撈過一旁矮幾上的銅鏡,遞于面前,“你看看,這是什麽?”
沈荔垂眸看著泛黃的鏡面,并未發現什麽異常,便道:“銅鏡?”
“再看看。”
蕭燃這樣說著,趁凝神觀察之際,悄悄從懷中掏出一,簪在了松散的髻間。
珍珠流蘇于鬢邊搖曳,于鏡中折出溫潤的澤。
沈荔怔然,擡手了那支被年的溫焐得暖和的步搖:“這是……”
“是原來那支。”
蕭燃從鏡中看,漫不經意道,“那日還下著大雨,我在藕池裏撈了許久才撈到,還被你家的仆役錯認是藕的賊,好一番訓斥……實在是狼狽。”
沈荔緩緩垂目,咽了咽嗓子。
總算知道那日雨霽後,藕池中大片折斷的荷與渾濁的泥水是如何來的了。
似乎應該說點什麽,然而的確不知該如何開口,靜默半晌,方問:“你一直……帶在上?”
“不然怎麽睹思人?”
蕭燃驟然垂首,在被炭火熏得微紅的耳尖上輕輕一吻,輕啞道,“以後不弄丟了,好不好?”
鏡子裏映出他那張一貫濃桀驁的臉,下擱在肩上,抱著左右搖了搖。
牛高馬大一只,倒像是撒似的。
沈荔心間一,輕輕點頭。
于是鬢邊的珍珠穗子便也隨著的作搖曳生輝,映亮滿室華彩,似要與天際的寒星爭一爭輝。
蕭燃眼底也映著這細碎的,輕輕別過沈荔的臉頰,目膠著的,慢慢靠近。
屋炭火正暖,燭旖旎。
沈荔想,蕭燃大概是想吻的——如果張博士不曾出現在客舍窗外的話。
沈荔聽到拐杖頓地的聲音靠近時,已下意識推開了蕭燃。
但顯然來不及下上那件明顯屬于男子的黑狐貍大氅,也來不及藏起那無論相貌還是量都存在極強的“姘夫”……
于是,張晏那張端肅中蘊著焦急,焦急中藏著不可置信的老臉就這麽出現在了直窗外。
他看了眼披著郡王大氅的沈荔,又看了眼面不虞的蕭燃,巍巍指著屋姿態親近的二人,吹胡子瞪眼,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