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掙，只能任人宰割；看不到未來，每一天都是煎熬。

那是這輩子都無法抹掉的傷痕。

他早就想拆碎砸爛了。

-

傅斯寒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主臥房門，發現許溪側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帶上門，他先回到客臥浴室，洗去了一的腥味和臟。

脖子和肩膀的傷已經包扎好了，可還是作痛。

宋廣泰那老東西，真是下了狠手。

重新回到主臥，見依舊維持著之前的睡姿，一不。

傅斯寒走到床邊，揭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

不等他從背后把人抱住，許溪在睡夢中翻了個，迷迷糊糊就鉆進了他的懷里。

“傅斯寒……”

似乎只是一聲囈語，卻一下子把他的心都了。

第227章 真相

時間回到三天前。

許溪尾隨周離來到郊區一座廢棄的樓房中。

聽說許大海就被關押在那里。

想見他一面。

可傅斯寒卻不同意來。

沒辦法，只能一路悄悄跟了過來。

許大海被吊在房梁上，上赤著，后背上麻麻都是痕。

順著傷口淌下來，順著管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氤氳了一大片。

房間中，腥味混合著骯臟的臭味，讓人惡心的反胃。

許溪站在他對面，著這一幕，攥的拳頭卻松了。

心里說不上來是什麼覺。

其實是想親手揍他一頓的，只是在看到這樣慘烈的畫面后，又覺得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實在是不夠看的。

涌到心底的憤怒也在這一刻，徹底轉化為深深的無力。

“許大海，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知道他是否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可還是語氣淡漠地問他：

“你因為媽媽的離開遷怒我，從小對我打罵，我都忍了。你要錢，我也給你了，這些年零零碎碎幫你還過多賭債，你心里應該清楚。可到頭來，你卻要把我賣給那種人渣，你還是不是人？你連個畜生都不如！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真覺得惡心。”

許大海耷拉著腦袋，一不。

一旁有人潑了盆涼水，可他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許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口像被什麼東西堵著，那種無力也揮之不去。

后忽然傳來傅斯寒冷靜的詢問聲。

“寶貝，怪我嗎？”

許溪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卻見傅斯寒雙手兜，目沉寂如同夜。

“沒有。”許溪搖頭，如實回答：“我倒是要謝你替我手。不過你別殺他。我不想看到你手上沾。”

傅斯寒垂眸向看去，見神間并無半點不悅，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放心，不會讓他死在這里的。”

說罷，他抬手捂住許溪的眼睛，直接將轉了個方向。

“別看了，我們回家。”

許溪于黑暗中應了一聲，卻聽旁有人走過來說話。

“傅，他失過多，怕是不行了。”

傅斯寒聲線冷冽：“不是帶醫生過來了？失了，就輸，別把人弄死了。這還用我教你們？”

對方立即回道：“是，我這就去找醫生過來。”

說完吩咐其他人：“去聯系庫，要O型。”

許溪在聽到這些話之后，手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那只手。

“他剛才說什麼？誰是O型？”

傅斯寒見許溪神有恙，輕輕蹙眉：“這里只有許大海一個人。”

許溪瞳孔劇烈抖，下意識抓住傅斯寒的手腕，連聲音都帶著強的音。

“我是……AB型。”

O型的父親，怎麼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

若不是型搞錯了，那一定就是這段關系搞錯了。

-

事的真相來得出乎意料的快。

傅斯寒答應許大海，他如果說出當年的真相，就會饒他一命。

許大海本不知道傅斯寒本來也沒想過要親手殺了他，聽他給了這樣的承諾，為了保命，他只能將過去的事和盤托出。

他遇到許溪媽媽的時候，對方已經失憶了，而且還懷孕兩個多月。

許大海覬覦對方貌，見舉手投足不像小門小戶的人，又從隨的服中翻出了不元，他一時就起了貪念，打算趁機撈上一筆好。

于是，他哄騙許溪媽媽說，他是的丈夫。

可即便失憶了，還是察覺到不對勁，沒過幾天就跑了。

后來他無意中在城鎮上遇到了許溪媽媽，又開始對窮追不舍，從而找到了許溪外婆的那個小村落。

他以丈夫的名義，再一次擄走了許溪媽媽，沒想到中途卻再次逃跑。

他跟在后面追趕，一輛車為了躲他，車頭直接撞到了山崖上，發生了車禍。

許溪媽媽看到車禍折返，一個人費力地從車里拖出一位長者，學過急救，救下了對方。

哪知許大海卻趁機在車上翻找財，找到了一大箱子金條，足夠他花半輩子了。

許溪媽媽讓他帶傷者下山治療，可他卻罵：

“你自己都快死了，還他媽要救人！真是個爛好人啊！爛了！”

許溪媽媽本不理會他的嘲諷，固執地阻止他拿走那些金條，讓他帶那人去治病，再晚恐怕就會出人命的。

哪知兩人推搡間，許大海失手將許溪媽媽推到了山崖下。

當他重新折返的時候，那個被救下的長者卻恢復了意識，手攥住了他的腳腕，氣若游：

“我是宋廣泰，你救救我，我會給你一輩子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

當晚，許大海就全招了。

傅斯寒讓人給他錄了音。

直到他再也沒有任何瞞之后，才把錄音拿回去給許溪聽。

許溪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所以說，許大海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那我媽媽呢？在哪兒？”

回想起錄音里說的話，許溪焦急地攥住了傅斯寒的手：

“許大海說他把我媽媽推下山崖了！……是不是……”

“死了”兩個字，許溪始終沒有說出口，眼淚卻瞬間涌到眼底。

傅斯寒將地抱在懷里：“已經派人去他說的那片區域找了，時間雖然隔得有些久，但只要他沒說謊，總會留下蛛馬跡。”

可最終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個不好的答案。

山崖下是湍急的水流，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結合起這些年一直沒再出現過，許溪即便再不愿意接這個事實，也不得不面對它。

的媽媽，可能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否則，不可能不回來找自己的。

這兩天，傅斯寒一直在外面理這些事，就一個人在家里發呆。

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那段開心快樂的年。

想起媽媽彎彎的笑眼，想起抱著自己轉圈；

想起上香香的味道，想起溫暖的懷抱和的掌心。

可這一切好的畫面，終究被那個惡魔徹底打碎了。

許溪幾次三番心口絞痛，整個人都像是陷一張由悲傷織的大網中。

一條條繩索勒的，讓呼吸不暢，隨時都可能窒息而亡。

渾渾噩噩地睡了許久，直到再次夢見那種無邊無際的黑暗時，覺有悉的味道靠近自己。

那種松林冷杉般清新的味道，是那樣悉，似乎悉到了骨子里。

許溪眉心輕蹙，眼底滾著熱意，尋著那味道，便鉆了對方的懷中。

第228章 的勛章

許溪醒來時，邊已經沒了人。

可床單有些輕微褶皺，可以確定他昨晚回來睡過。

推開主臥房門，瞧見傅斯寒正站在臺上，背對著自己低聲打電話。

臺門留了一條隙，許溪走近了些，才聽見了只言片語。

“周離，你現在真是哪兒都敢帶去……什麼不知道？我就不信那麼一個大活人尾隨你，你沒察覺？”

也不知電話那端說了什麼，傅斯寒的聲音才緩和了些：

“你應該改名‘周有理’……知道了，這事先別告訴。再讓提心吊膽徹夜難眠，你就準備收拾東西滾蛋吧……”

傅斯寒這面剛掛斷電話，便聽到后響起腳步聲。

接著兩條手臂纏了上來，許溪從背后環住了他的腰：

“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傅斯寒無聲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去，見許溪只穿著單薄的睡，也沒立刻回答。

他略微彎腰，用完好的那條手臂將抱了起來：“早上涼，怎麼不多穿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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