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逛下去,都是沈以枝跟蒋迟南站在前头,而裴宴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
他双手兜,脸上没什么绪,闲庭信步的模样,像是出来遛弯儿的。
蒋迟南倒是敏锐发现,这姓裴的看似悠闲,可眼神却紧盯在沈以枝上,就算一声未出,也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趁着廊亭拐弯的视线盲区,小声问道:“你那竹马怎么跟着出来了?”
沈以枝搞不懂他说话为什么跟做贼一样,侧睨他一眼,“他说他饭后消食。”
好一个饭后消食。
蒋迟南角了,见周遭雅静娴谧,夏意正浓,“这山庄是不是太安静了点?”
沈以枝毫不留吐槽,“是你平常太吵了。”
蒋迟南本就对各种声音敏锐,又加之他确实不喜安静。
这么说来,他认可地点了下头,“好像也是。”
廊亭两旁紫藤花繁茂,纤长的枝条垂涎于空中,偶尔淡淡风吹,扬起片刻花雨。
沈以枝偏生喜欢欣赏这些花木,仰头看得不神,就连脚下台阶都未注意。
徒然,脚下一空,体顿时失去重心,要往前栽去。
“沈以枝!”蒋迟南反应已足够快,手去抓,却仍旧差了点距离。
台阶有五层。
照这样走空摔下去,人的本能反应必定是手撑地,增大力面积。
但沈以枝的手腕是不能再承一丁点儿的压力了。
他还得在往前够一点!一点就够!
沈以枝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体近乎悬空,耳边刮过的风仿佛都在急速下降,后蒋迟南的声音犹在回。
离地面越发近,闭上眼,五被无限放大。
当小臂被宽大、温暖的掌心握住时,眼睫颤了颤,只觉头皮发麻。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阵天旋地转,沈以枝额头撞到坚的膛,意识到回归陆地,缓缓睁开眼。
目的是那张冷峻,让人有安全的面容。
周围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只有像鼓点毫无章法的心跳声,敲打在每绷紧的神上。
每一次遇到困难或者危险后总会有一个人站在那。
只要回头便能看见。
蒋迟南手中落空,事实上他慢了半步。
明明就站在沈以枝旁边,却没有站在后的裴宴赫快。
这人得多关注沈以枝,才能做到这样迅速!
小臂的力道攥的有些疼。沈以枝缓过神来,吸吸鼻子,“裴宴赫,你拽疼我了。”
裴宴赫放缓了劲儿,但手却未离开,幽冷的眸子掠过微微攥紧的五指。
那是害怕的微表现。
他眼尾垂着看:“走路看路,不知道?”
沈以枝十分不满他凉薄的语气,亏还良心发现,对他心存丁点激。甩开他手。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管。”
不安两句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真是气死了。
裴宴赫无声地收了收指尖,才意识到方才语气有些偏激,敛了神。
“我不管你,你刚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以枝瞪他一眼,怼道:“你放心,摔死我还是知道的。”
蒋迟南才从慢半步中回过神,走上前,将沈以枝从头观察到脚,见只有小臂一点薄红,松了口气。
“阿枝,你下次走路还是不要走神了。”
裴宴赫眼尾睨向他,眸子又深又冷,那两字真是让人越听越不爽。
沈以枝了刚才被撞疼的额头,解释道:“我刚才没有走神,我只是——”
顿了下,觉得有些难以开口,瞥了眼侧。
裴宴赫心领神会,面无表补充,“赏花赏的神。”
沈以枝小啄米般点头。
蒋迟南见这默契的画面,愣了下,强欢笑,“那你也要好好看路才对。”
沈以枝捂住耳朵,“好了,我不想再听见说教的话了。”
一个个跟教训儿园的小朋友一样。
真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
带蒋迟南逛完德承山庄后,恰好收到陈烬炀问他们跑哪去了的消息,便赶回了禅室。
茶烟袅袅,静心安宁的燃香飘渺,素茶桌正立在暖的编织灯下,阳洒进的斑驳影都着让人沉静疗愈的气息。
“阿枝,咱这山庄就没有热闹点的地方?”
蒋迟南边摘下口罩,边往里走进。
沈以枝安道:“放心吧,这里足够热闹。”
四周静悄悄的,蒋迟南怀疑在糊弄人,“这哪热闹……”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最里间包厢传来“顺子”“不要”的激昂声音。
禅室里玩斗地主?
有点意思。
沈以枝拉开禅室门。
听见动静,陈烬炀目登时一亮,顶着贴满白条的脸,头也不转,朝门口拼命招手。
“裴宴赫,你快来救驾!朕需要爱卿!”
裴宴赫懒洋洋掀眸,仍旧站在沈以枝后没动,目落在不知多次凑到前头孩边的那人上。
蒋迟南靠近沈以枝,犹豫了下问:“这也是你发小?”
沈以枝坦然自若:“不认识。”
察觉没人回应,陈烬炀转过头,怒喝:“磨蹭什么,还不快来!”
骤然发现站在沈以枝边的人不是裴宴赫。
“呦,这是新朋友?”
他“嘶”了一声,眯眼,“看着有点眼啊。”
坐陈烬炀左手边的商括珩跟舒心语闻言,转过头来。
商括珩对蒋迟南没什么印象,但舒心语是认识的,对上蒋迟南的眼神,点头,算作打招呼。
商括珩敏锐发现这一举动,挑了下眉,“认识?”
舒心语垂了下眼,温声解释:“去英国找枝枝的时候,一起吃过几顿饭。”
怕商括珩误会,不忘补充,“点头之,不是很。”
商括珩眉目温朗,朝微微一笑,“知道了。”
“我想起来了!”陈烬炀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你长得有点像国外唱歌很火的那个歌手,什么……蒋……”
“蒋迟南,我就是。”蒋迟南莞尔一笑,没料到能被沈以枝的朋友认出来。
“我就说看着怎么这么眼。”陈烬炀自然地搭上他肩,“原来沈以枝接人是去接你啊。”
“沈以枝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敞开玩,别客气!”
蒋迟南还是第一次遇到比他还自来的人,一时间还有点手足无措。
沈以枝跟裴宴赫倒是习惯陈烬炀跟人络的场景,目不斜视地越过勾肩搭背的二人,坐到四方长桌的左边。
裴宴赫自然坐右手边的位置。
尽管平时吵的水深火热,但大家总是默认。
沈以枝旁边的那个位置,是裴宴赫专属的。
就连沈以枝都逐渐习惯这些存在。
兩年無愛婚姻,他冷漠殘忍,從不留情。她懷孕,孩子卻被他親手殺掉。他另有所愛,為了那個小三,他將她的尊嚴,狠狠踩在腳底蹂躪。她終于愿意放棄,留下離婚協議……可最終不愿放手的人,又變成了他。他囚禁了她,還殘忍的說:“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身邊的最聽話的狗!”
“做我女朋友,林氏的債務我來承擔。”林苒在顧深身邊五年,人前人后與他大撒狗糧,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當白月光出現,她一夜間從正派女友,變成了A城最聲名浪蕩的女人。顧深訂婚宴那天意氣風發,林苒在火場生死一瞬。而她昏迷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言笑晏晏地發出短訊。“結束吧顧先生,我們還彼此自由。”她是最烈的酒,是最甜的糖,是最輕浮的招惹,是最不動聲色的越界。
結婚三年,楚又粥和鹿野形同陌路,他和別的女人夜夜笙歌從未在意過她。 直到前任的突然回歸,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深愛的男人一心將她奪回,而身份上的那個男人卻撕毀離婚協定,步步緊逼:“楚又粥,要想離婚,除非我死。 ”
在燕家巷,蔣燃是天才般的存在,沉默寡言,溫潤如玉,獨獨沒有正眼瞧過總趴在窗柩偷看他的鄰家小姑娘。 唯一一次,他大發善心幫她綁了一次辮子,還被小胖姑娘蹭了一手的鼻涕蟲。 長大後兩人結婚了。 洞房花燭夜,林鯨想起自己曾經的“光榮事蹟”,尷尬得摳出一座魔法城堡來,她紅著眼睛摁住男人解衣扣的動作,“雖然我們是相親結婚,無愛婚姻;哪天離婚了我也不求你說我什麼好話,但是別把鼻涕蟲的事說出去行嗎?” 蔣燃黑著臉,答應了:“哦。” * 婚後某次冷戰,誰也不理誰。 蔣燃回家看到林鯨的東西全沒了,緊張得瞬間冒汗,趕緊找朋友打聽林鯨去向。 朋友調侃,“支棱起來啊,別當老婆奴。” “你們單身狗懂什麼?”蔣燃冷臉說道:“寵老婆的事怎麼能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