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栩一驚,差點忘記了,曝視頻里有拍到的地址。
那會已經打算要出門的,這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銜九恰好打電話問:“你還好嗎?”
姜之栩怕他為難,說:“我沒什麼事。”
李銜九沉默了一陣,冷聲說:“這件事昨晚公司開了一晚上的會。”
姜之栩“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講。
李銜九很無力:“我不是一個人,我背后有太多的利益牽扯,所以這件事沒辦法立刻發聲,要等公司商議結果。”
姜之栩說:“我知道。”
很平常心:“我都知道。”
兩遍重復的話,像在安。
只聽李銜九那頭又點了煙。
這些年,他習慣了把尼古丁當鎮定劑。
姜之栩說:“我要去上班了,你放心,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生活的。”
他說好,又說:“我幫你了車,司機手機號我發你微信。”
掛了電話,姜之栩好像平白生出了許多的勇氣。
這日姜之栩本來要陪老板出席一個小型派對,打扮的很是顯眼,可既然知道外頭有人蹲,就不宜太招搖,又怕給李銜九跌份兒,也不敢穿得太隨意,干脆換了黑系的服,又拿了帽子口罩戴上。
不能走小區的大門,給司機師傅發了短信,要他在別等。
另辟蹊徑,打算從小區車棚翻墻出去。
從沒做過這樣的事,踩著樹墩往上爬的時候,雖然狼狽,但還算順利,可當真正坐到墻頭上,往下看,覺得好高,張的心驚跳肚子筋兒,又怕被人看見,干脆閉眼咬牙跳了下去。
好在沒有崴腳。
卻在落地的瞬間聽到一陣車喇叭響。
再抬眼,便看到一輛黑的路虎停在路邊。
手機瞬間振。
“那是陳清的車,你什麼話都別說,坐上去,他會送你到公司。”是許桉。
姜之栩心一,自知不能再承他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可以自己去上班。”
不能再對他有愧了。
恰好李銜九幫忙的車到了,趕忙上車離開。
剛坐下,姜學謙便打來電話。
“你和他怎麼回事。”
聽到父親低沉的聲音,姜之栩輕輕說:“在一起了。”
又傳來孟黎焦急的問候:“我今天出門被鄰居攔著了,問我你到底是和小許談還是和小九談,剛才微信都快炸了,親戚朋友都過來問。”
姜之栩不自覺鼻酸,抱歉說:“對不起啊。”
“都是一家人,說對不起干嘛?”姜學謙聽著有點生氣,“咱們終歸不是公眾人,被罵也只能著,你告訴李銜九,我等他給我一個代。”
姜之栩咬:“爸……”
卻傳來一陣忙音。
葉青走到姜之栩桌前敲了兩下:“怎麼,最近走桃花?”
姜之栩抬眼看了一眼,又把眼皮耷拉下去。
葉青輕聲囑咐:“總之不要耽誤工作。”
“嗯。”姜之栩答應著。
誰也不想讓麻煩事滲到生活中。
可是李銜九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了姜之栩的想象。
不過一上午,就有找來公司。
一群人堵在公司的大樓底下,像是農民工要賬似的,報警都趕不走。
與此而來的是新一的料和熱搜。
高中時李銜九和姜之栩都是學校的風云人,他們當時以兄妹關系示人,本是減閑話的好法子,可沒想到如今風口一轉,給他們打上“未年同居”的標簽,再添油加醋一描繪,清白都了齷齪。
這還不算完,到快下班的時候,“李銜九友毀容”的詞條忽然被頂到熱搜前列。
姜之栩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點進去的,只知道退出之后,四肢百骸都發冷。
熱度那麼高的緋聞,有的是愿意花錢買料的娛樂號,而大學那麼多人,誰不知道姜之栩天戴著口罩,連上課也不摘。
順著這一藤,就能出大瓜來,那些娛記都不是吃素的,哪怕沒找到證據證明姜之栩臉上有事,也已經編造了無數個版本的故事出來。
……
這些新聞,隨便挑出一則,對人都是致命的打擊,可這些偏偏都在一上午就發酵完畢,速度之快,簡直如同核。
下了班,所有人都出去吃飯,唯有姜之栩一個人坐在工位上。
給李銜九打了無數個電話,一直都沒有打通,知道他在忙,可還是心里發慌。
一秒被掰十份過。
等到同事們都陸陸續續吃完飯回來了,姜之栩才收到李銜九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開口,就讓姜之栩想到“滿風霜”四個字。他說:“網上的消息我全都看到了。”
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他說:“下午的拍攝推后了,我想和你見一面。”
“……”
于是姜之栩請了半天假。
他們的確應該見面。
正多事之秋,姜之栩像演諜戰劇一樣,找來葉青掩護,才躲開那些記者和私生。
姜之栩到李銜九公寓的時候,李銜九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是劉姨給開門,告訴:“他在給青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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