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消息之后，后走到窗臺前，窗戶大開，溫良的夜風呼嘯而來，恍若未覺，靜靜看著這城市。

青城。

傾城。

青又有青春的意思。

青春里為了一人傾盡一城。

在這座城，完了的人禮。

的故事放在偌大的紅塵之中，并不算驚心魄，可要是立足于一方煙火地，卻是一個人全部的氣回腸。

看著遠方遙不可及的燈火，城市上空閃爍的飛機尾燈，還有難得一見的星星，人間本是黑暗的，但總有些閃藏于黑暗之中，給人以期冀。

知道，結束了。

的青春以李銜九開始，也以李銜九結束。

可仍然認死理的堅信著，結束是開始的序章。

第41章 信封 祝福不止十八遍

姜之栩漸漸恢復到以前的生活。

因為之前折磨自己, 瘦了很多，頭發也大把的掉，后來干脆將長發剪短, 只留到齊耳。

常靈玉差點沒認出來。

常靈玉和姜之栩在同一個駕校學車，夏天熱的流火, 兩個孩在等車空擋，會在涼地挨著坐。

姜之栩和往日一樣, 話很，常靈玉雖然是個靈泛的姑娘，但姜之栩總是拒人千里之外, 拒的次數多了, 兩個人也就不談了。

常靈玉在七月初給李銜九打過一次電話。

有些事李銜九不想多說, 只用寥寥數語相告, 但卻足夠讓人理解命運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常靈玉朋友, 從小到大的熱都不過是一種社手段。

當初能和李銜九為朋友，就是因為他們都年喪父，家境微寒, 心里卻都有子想向上爬的勁兒。

然而現在的生活越來越好了, 可命運仍然沒給他一個好的安排。

帶著對李銜九的可惜，再見到短發的姜之栩，常靈玉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常靈玉有嘗試想帶姜之栩快樂, 可總是使不上力。

科目二考試之后，張家興和高航分別從外地旅行回來, 喊常靈玉聚會。

原來高航兩天前給李銜九通過電話，也是三兩句聊出了一些，這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他們在大排檔喝酒，忍不住像隔壁桌的中年人那般長吁短嘆。

喝到一半的時候, 他們聊起了姜之栩，有些事其實是瞞不住的，常靈玉干脆把姜之栩和李銜九的關系和盤托出。

后半程大家都陷沉默。

那次聚會是大家最低迷的一次，兩個男生不斷給自己灌酒，喝到最后，張家興和高航竟抱頭痛哭起來。

只留常靈玉一個人在旁邊冷眼看著。

然后忽然之間，常靈玉心一凜。

終于窺見了姜之栩萬分之一的痛苦——拒絕了昏醉的宣泄，平靜接了清醒的痛苦。

常靈玉再也忍不住，給李銜九打電話，問：“你知不知道，有些孩是心甘愿和男生一起吃苦的。”

李銜九靜了許久，回：“男生為什麼要禍害人家？”

“……”常靈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姜之栩剪短發了。”

“以后的事都別告訴我。”李銜九掛了電話。

那會兒他正在一家攝影棚里拍攝。

掛了電話之后，他點了煙到窗邊。

香煙燃了指尖，疼得他了一下手，隨后他又點上一，外面風很洶涌，卻托不起太多現實的東西。

說：李銜九，你把我排第一位吧。

他打了個“好”字。

在發送之前，摁滅屏幕。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頭蒙著眼的驢，看不到未來，只能悶頭拉磨。

不如把歸還于人海，他再轉向另一片人海走去，在人生的波里，他理應兀自扛起生活的難，不拖累任何人。

-

姜之栩學車很順，每門考試都是一把過，在八月中旬就拿了證。

拿證那天，裴宣儒恰好打電話約見面。

裴宣儒早在剛畢業的時候就找過，問去不去韓國玩，一直都沒靜，到最后裴宣儒也搞不懂了，給發了好多消息，話里藏話，其實是想問“我惹你了嗎”，還是沒有回復。

這次再聯系，他已經從韓國回來了。

裴宣儒約在一家新開的壽司店。

的短發不僅讓常靈玉驚訝，裴宣儒更是盯著半天失語。

“怎麼剪短了？”

“掉頭發。”

“人家都是高考之前掉，你怎麼是高考之后掉起來了？”

“誰知道呢。”

外頭刺目，姜之栩的半個子都沐浴在下，端起浸著水珠的桃氣泡泡，隨意看向窗外。

裴宣儒了，想說什麼沒說，笑：“哦對了，我給你畢業照。”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趙老師讓我給你的，之前分班考被淘汰的同學都有一張，畢竟有同學誼，留個念想嘛，正好那天我去學校，他就讓我給你捎過來。”

姜之栩接過來。

一眼就見其中的一個年，并不拔，校服松松垮垮的穿著，吊兒郎當的像還沒睡醒。

目落在他臉上，就再也移不開眼。

“可惜最后沒能和你出現在同一張畢業照上。”裴宣儒說。

姜之栩頓了頓，把照片裝進自己的帆布包里，說：“是啊，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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