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攸地轉頭看他,心中閃過什麼:“騎馬?”
韶慕點頭,眼神示意不遠:“對,馬在那兒。”
順著他的示意,安宜轉,也就看見了在墻下吃草的馬兒。一匹棕的馬兒,四條并不長,完全沒有昨日魏玉彥的那匹小白馬漂亮。
大概看出了的心思,韶慕往前一站:“是匹年母馬,子溫順,我讓馮越昨天晚上去找來的。”
說著,他走過去,解開馬韁牽著走回來。
馬兒已經牽到安宜面前,韶慕手里托著馬韁,意思顯然是給的。
“小白馬雖然好看,但是子不好控制,可能前一刻溫順,然而一旦到驚嚇就很麻煩。”他解釋著,“有時候,東西要選適合的。”
安宜也知道這個道理,小馬是需要時日鍛煉的,貿然去騎是會有風險。
“你是不是在說我看東西只看表面?”從他手里接過馬韁,手去了馬鬃。
韶慕一笑,一張冷臉頓時變得更好看:“不是說你,我在說我。”
他有什麼資格去說只看表象?他才是只看表象的那個,最大的錯誤不就是他對的偏見嗎?
長得,并不代表一無是,相反其實很好,心地純然,憎分明。越走近,越會被吸引。
“你?”安宜瞅他一眼,拋卻別的,心里卻覺得他說的這話有些道理。
就像上次的膏藥,瞧著著實難看,味道是更不好聞,但效果是真的好,上后腳踝很舒服。這樣隨意的一想,才發現和他的過往也不全然只是冰冷,也有些不易發覺的關懷罷。
“上馬罷。”韶慕拍拍馬背。
安宜抬腳踩上馬鐙,然后姿輕盈的翻,利落坐于馬鞍上:“好了。”
見坐好,韶慕抬手攥上馬頭套,牽著馬往前走:“想讓它走一遍,悉一下路。”
“不用悉,就這麼短的距離。”安宜見他不松手說道。
他牽著,這能騎馬嗎?
韶慕回頭,看見高坐馬背上的:“穩妥一些好,馬也可能失蹄。”
“哪有這樣的?”安宜搖搖頭,手里仔細拉著韁繩。
書院后面這一很是安靜,稀稀拉拉的林子落了葉片,只剩下禿禿的枝干,靜謐中又帶著頹然。
安宜坐的高看得遠,下頭的小鎮盡收眼底,偶爾幾聲鞭炮響,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在玩耍。也就想起,自己已經離京幾日。
“韶慕,松手罷。”道了聲,看著男子清雋的背影。
他每一步路都很穩妥,明白他是特意找了馬過來,因為兩人前面說過騎馬的事,而白林鎮地勢不平,不會真正的策馬奔騰。
下一瞬,看見他腳步一頓,回頭來看。
“松手?”韶慕眉間皺了兩皺,眼底印著復雜。
“嗯,”安宜點頭,抬手指著前路,“這里夠平坦,我想騎馬跑下山。”
韶慕輕輕失笑,手慢慢松開馬頭套:“原來是這樣。”
現在,安宜可以完全的控制馬兒,手里的作像模像樣。手里抓韁繩,雙輕夾馬腹,然后讓馬兒順著自己的意思慢慢加速。
“架。”中一聲喝,陡然拍了下馬,馬兒便騰開四蹄飛奔出去。
韶慕跟上幾步,在馬蹄揚起的沙塵中看著策馬而去,留下聲聲的清脆馬蹄回響著。
他不知道騎馬竟然這樣好,以前看出的乘坐車轎,以為膽小氣。其實,是他沒有真正的去了解。
眼見馬兒消失在拐角,他形一轉走到路邊,往下面看去。之字路上,輕盈的姿伏于馬背之上,袂飄飄,意外有種颯爽的覺,明艷而充滿活力。
韶慕的視線隨著的影,看在山路上馳騁,拐過了第二個彎,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策馬向前。這里沒有人,所以不必端著那公主的姿態,可以盡的恣意。
而此時的安宜,騎著馬兒奔跑著,耳邊是呼呼而過的風聲。
這條路不算寬,但是馬兒跑起來相當穩,四蹄有力。
一直跑到了山腳下,是鎮子的邊緣,看見了排排房屋,以及路上行人。再仰頭往山上看去,已經看不到韶慕的影,可就是覺得他能夠看到。
這樣一番策馬,心瞬間變得爽朗明。
調轉馬頭往山上回去,上坡路馬會吃力,便就慢悠悠的溜跶,左右這段路也不長。
等走上第一個彎的時候,見到了尋下來的韶慕。荒涼的土路上,他著實惹眼,冬林里霧氣如紗,他姿如松。
安宜勒馬停住,眼看他一步步到了跟前。
“馬韁給我。”他立于馬下,抬起自己的手。
安宜看了眼手里韁繩,遂送去了他手中。而他接過去后,就牽著馬轉往山上走。
“山后有石壁,上面刻有前朝大家的詩句,你想看嗎?”韶慕問,臉微側回來問。
安宜雙手扶著馬鞍,穩當的坐著:“不想。”
大冬天的看石頭,還不如騎著馬兒再跑兩遍。
韶慕嗯了聲,又問:“那我帶你圍著書院轉一轉罷。”
“你不用去看顧徐夫子嗎?”安宜問,其實已經看出來,他是出空來特意陪。
真的很明顯。
他說他不想和離,他會改,是這樣罷。所以笨拙的邀過來,以為想騎馬,就找了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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