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慕眉間皺起,往看過去,眸復雜而深沉:“為何突然說這些?”
“我想了一整日,覺得應該說出來,”安宜扯扯角,似乎是想笑一個,但是未果,“你那日說得對,做事之前應該問對方是否愿意的。要是當初問了你,或許就不會造今天這樣的局面。”
不想提也要提,揭開傷疤將里頭的膿徹底出來,這樣人才會真的好起來。
而韶慕在心里想了幾想,才記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是否愿意這句話。是昨日在禪房一起抄經,他隨意的一句話,而顯然會錯了意。
也可能是喝了些酒,安宜說了個頭,后面的話就平順很多:“你瞧,素德整日想看我的笑話,實話對你說,我很不喜歡。你知道罷,就是一個人喜不喜歡你,從眼中就能看得出,還有一種自己能知道的。素德眼中和上都沒有,不過我也不在意。”
韶慕一錯不錯的看著,想起了最初與相見時,明亮眼中的意,真的能覺到對他的喜歡。只是當時的他并不在意。
“公主,你喝多了。”他松開杯盞,想去握的手,“我給你把脈……”
安宜的手開,搖搖頭:“我是想說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當初畢竟是我自己選的路,那就自己承擔。我只是覺得對你愧疚,無法再仕途。”
以前也有想不開的時候,覺得他為何不愿意、為何冷淡?明明對他很好。后來明白,給的東西從來不是他想要的。中間隔閡著,又怎麼可能有夫妻滿?
所以,一次淺淺的眼緣并不能真正了解一個人。換位想之,應當也不愿意莫名其妙嫁人,肯定比他的態度還壞。
韶慕手擎在那兒,形略略的往傾斜:“公主?”
他看進閃爍的眼中,向來都像只驕傲的小孔雀,可今日卻與他道歉,將那些猙獰的過往攤開來。
真的決定放開了。
“嗯,”安宜吸吸鼻子,鼻尖微微發紅,“韶慕,就這樣罷。”
口悶悶的,明白自己的話他能清楚。
桌上一盞燭臺,燭火搖了搖,映著桌邊兩人的臉忽明忽暗。
“如此就這樣簡單?”良久,韶慕開了口,眸中深沉無底,“當日是公主要親,今日又是公主要和離。你適才說做事之前問一問對方,現在為何不問?”
他心中涌著復雜,所以揭開這件事的本,他和一樣,亦有些不愿面對的錯誤。
原本還有些傷的安宜,在聽到他的話時驀的一愣:“啊?”
什麼沒有提前問,這不是年節夜說好了的嗎?再者,他一直當公主府是牢籠,并不愿與做夫妻。
轉而一想,明白過來,便就淺淺勾了下:“你我是自愿和離,只因夫妻格不和諧,無有其他。屆時你還可以翰林,走仕途,我會同父皇講清楚的。”
簡單說著,雖然與他無夫妻緣,倒也不會真的去毀了他。
“所以你都想好了?”韶慕心中發笑,手緩緩落下。
這一刻,他聽到了對他的愧疚,驕傲的就這樣明明的向他坦白出來,就像當日大膽的指著他,說要他做駙馬。仿佛還是昨日之事。
心底里某疼著,各種緒洶涌而來,幾將他淹沒。然而夾雜其中最多的居然是心疼,他心疼。
安宜點點頭,想說的已經說完,只等他點頭應下,難后和離的事就徹底定下。
“那好,我也有話對公主說,”韶慕看著,燭火耀著他出的五,“和離,我不想。”
“啊?”安宜很是驚訝,瞪大一雙懵懵的眼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韶慕對點頭,再次確認自己剛才的話:“親不是兒戲,和離更不是兒戲,不只是你我二人之事。”
安宜角了:“話是這樣說,但是綁在一起過日子,誰都難熬不是?”
“不是,我可以改,”韶慕形前傾,搭在桌沿上的手收,“是我陪在你旁的日子太了,沒有做好。不止這些,還有我的偏見、傲慢,這才是最本的原因。”
怎麼會是一個人的錯?他更是錯得離譜。
靠近過,想緩和關系而努力,可他只是后退、避開,甚至冷冷推開。他并沒有想去看看真正的,偏見的以為氣自負,奢靡無度。
可又是真的勇敢,會把這些隔閡矛盾攤開來說,而且為他想好了以后,不會斷掉他的仕途。
,其實是個簡單而純粹的子,從來如此。
既這樣勇敢,他又為何要退?明明心里被吸引,偏偏抑著藏,看到和魏玉彥站一起,悶悶生氣……
安宜腦中想理順清楚韶慕話里的意思,本來以為說出來,兩人心知肚明就好,不想并不是按照預想的發展。
“你在說什麼?”猜不,干脆直接問。
“我們不和離,”韶慕間咽了咽,語調略有磕絆,“我們還做夫妻罷。”
好像有許多話要對說,可是又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安宜歪著腦袋看他,忽而笑出聲:“韶慕,你也喝酒……”
話沒說完,的眼前一暗,接著被人抱住帶進一個懷抱,剩下的話全卡在了嚨里。
“我沒喝酒,也沒醉,”韶慕雙臂圈著纖的,真切的著與的親近,“是我錯了,不該一直冷落你,別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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