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在馮越面前站下,雙手端著,臂間搭著一條輕的披帛:“正好,我找你有件事。”
馮越正在腦袋里思忖怎麼離開,聽這樣一說只能站著:“有什麼事公主請吩咐。”
“是這樣,”安宜說話不不慢,角淺淺一笑,“你跟隨駙馬多年,鞍前馬后的,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我記得你比駙馬大幾歲罷?”
馮越濃眉皺了皺,沉著聲音:“是。”
“如此正好,”安宜明的臉笑開,“我給你指一樁婚事罷。”
“公主,這不可。”馮越瞪大眼睛,腦仁嗡嗡的響。
要什麼婚事?這麼多年他一個人多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無牽無掛的,沒得多個婆姨還牽絆著他。他雖是一介武夫,但是也看得出韶慕陷進兒中,變化了好大。
安宜一臉疑,問著:“有何不可?男大當婚大當嫁,駙馬是男子,可能在這些事上顧不上來,現在給我罷。”
馮越一雙虎目全是不可置信,可巧這事就這麼個道理,安宜公主是他的主子,算起來這還是恤他。
“回頭,我會與駙馬商議這件事的,”安宜面上認真,顯然是打定要做這件事,“馮越你以前對我相當照顧,放心罷,一定給你選個娘。”
娘三個字,讓馮越頭暈眼花,什麼人的,整天弱弱、哭哭唧唧的,哪比得上自己手里的刀?
既然是公主的意思,他也不好明著拒絕,簡單的想著韶慕到時候問,自己說清就好。
安宜見馮越不說話,心中覺得好笑:“去罷,別耽誤了正事兒。”
馮越稱是,便提著包袱轉,朝大門方向走去。
見人走遠,安宜搖著團扇,輕輕笑了兩聲。
“公主可是戲弄馮越了,”寶慶心思活絡,笑著上前搭了句,“他這個武人,心思直爽,怕是現在苦惱著呢。”
安宜輕步往前走,后拖著華麗的裾,于石徑上過,輕的像漾的芙蕖:“他這人,的確有趣。”
有些事誰能說得清?馮越只是過習慣了來回奔波的生活,覺得兒長會為牽絆,可是沒試過怎麼知道呢?
就像和韶慕,誰又能知道他后面如此的。
去城郊端王的湯泉別院,路上需要些功夫,華麗的車架早早等在公主府外。除了安宜公主專門的車架,后面還有一輛專門馬車,帶著的隨行品,大部分是穿戴之。
安宜上了馬車,寶慶安排好一切,一行隊伍正式上路,朝著北城門的方向。
昨夜的困乏還未完全消散,車架晃悠著,安宜漸漸生出困意,遂從小幾上了粒果子,塞進里。
“公主困了,要不先躺著小憩一下,”寶慶跪坐著,臂彎里端著一柄拂塵,“有什麼事兒,奴會幫你看著。”
說著,邊取來枕放于安宜側,只需躺下就可。
安宜搖頭,咽下口中甜:“一躺下,我這頭發可就了,梳了一早上呢。”
瞅眼枕,眼中本沒有掙扎,要是睡下去,不但頭發不規整了,還有臉上的妝也會掉,再者很容易在臉上留下睡印子。
一點點困意罷了,比起來并不重要。
如此想著,手里取來一面小銀鏡,開始對著照起來。鏡面里的子艷如花,微微一笑明亮人。
這邊才說著,外面傳來稟報的聲音,說是莊如筠要見安宜。
安宜把鏡子一放,更加端正了自己的姿容:“你看,我說不能躺罷。”
“是,公主先見之明。”寶慶笑著躬,隨之慢慢退出車廂。
他掀開簾子的時候,見著里面的還在整理,一不茍的樣子,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公主府,沒有經歷過那苦難的一年。這樣無憂無慮、被所有人寵的日子,才適合。
寶慶下車之后,莊如筠進來車里。
“公主,你這一可真耀眼。”莊如筠提坐下,笑著道,“就是你的車架,我也是老遠就看見了。”
話語中不無羨慕,長公主家孩子雖說不多,但是夾在中間,所以自然不如宮里公主來的樣樣風。
聽這樣一說,安宜挑開窗簾一角看出去,果然偌大的街道都被的馬車給占了,行人退至兩旁,紛紛看著這一行車架隊伍。
“是不是太招搖了?”安宜問,手指一收松了簾子。
以前這些不會在意,畢竟是公主,出門有自己的依仗。可是仔細想想,別的公主似乎沒這樣張揚,皇子們就更不用說了,個個的都是一副簡樸模樣,好像多為國為民似的。
就在前幾日,還有史參奏,說行事奢華,一趟出行前后幾十人跟隨。不過,后面明帝說這是公主的規制,并無不妥。
其實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來,并不是的出行依仗有問題,而是有些人在針對韶慕。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舵州知州的位子一直空著,有人就會猜測是否是明帝留給韶慕的。并且,朝堂上,也多有提起駙馬不能為的規矩。
這廂,莊如筠笑了笑,離著昭昭一尺遠的距離:“并沒有太招搖,我娘方才還說,依例還該再多兩騎長矛侍衛。”
這話說得很讓安宜舒心,銘軒長公主都這樣說,那自然沒問題。
“這次有很多人去罷?”問,指著小幾上的水果糕點,示意莊如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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