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簡單辦法,便是查找這些記錄。漕運司管稅收和漕運,自然對進京的貨記載仔細,包括哪家鋪子、哪一日、東家或掌柜是誰
“可是公子,”猶豫了下,問道,“漕運司是樞院的下屬衙門嗎?”
于朝廷中的各個衙門,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明白員不可濫用職權。
大概知道心中疑,詹鐸從架上拿下一本書,翻了幾頁來看:“自然不是,樞院主要掌管軍中事務,而漕運司隸屬于戶部,兩個衙門毫無關聯。今日過來,是需要查一下事務。”
袁瑤點頭,便沒再多問。
見這樣,詹鐸合上書:“三個月前,從京城出了一艘船,上頭是給水師營的武。可是收到的時候,數量有出,便過來看看。”
他直接將原因說給聽。
袁瑤心中一松,他原是來這邊有公務,不是單獨因為的事兒。
“你,”詹鐸看著,手里一收,書便在手中卷起,“怎麼好像松了口氣?”
袁瑤沒想到被他看出,便道:“我很多事不太懂,怕給公子添麻煩。”
如今這位,已經不是水師營的五品提舉,而是三品大員。為人行事上,不能出岔子。
詹鐸形高挑,儀態端方,聞言笑笑:“不用擔心,自然是做了準備。t”
“謝公子。”袁瑤頷首。
既得了他的肯定,心中便也安定下來。
“行了,去看吧。”詹鐸道,隨之手臂抬起,拿書卷輕敲了兩下的肩頭,眼角含笑。
袁瑤到兩下,手心攥了下,然后轉從書架旁走開。
走去窗前,那里有把凳子,正好坐下。
待坐下后,便翻開書冊來看,麻麻的字立時映眼簾。不知道詹鐸何時會走,便想快些看,于是想了個簡單的方法,便是找“簡”字和“伍”字,這倆字是姨母夫妻倆的姓氏,找到名字,自然別的也能找到。
才翻了兩頁,突然面前投下一片影,眼簾一抬,視線中出現紅服的一角。
抬頭看著詹鐸,不曉得他過來做什麼。
“那邊又不是不給你坐,跑這邊來不冷嗎?”詹鐸問,腰一彎,將從凳上拉起。
袁瑤被他帶著走,差點兒掉了手里的書。
一直到了桌前,詹鐸把摁在凳子上:“在這里看,與我離著近些。”
袁瑤想說窗邊那里線亮,在聽到詹鐸的話時,愣了下。
離他近些?
“有不認識的字,便問我。”詹鐸道,然后袍袖一甩,在桌后坐下,看著桌面上攤開的卷軸。
袁瑤應了聲好,原是這樣嗎?離近些,問字方便。
沒再耽擱,開始迅速查找,很快就翻了書頁。
“不用急,晌午前能看完,仔細些別了。”詹鐸的聲音傳來。
袁瑤去看他,他并未抬頭,眼神專注的盯著手里卷宗。
得了確切的時間,便慢下速度來,認真查看。就如詹鐸所說,姨母的貨從運河來京,這書冊上就一定會有記錄。
兩人安靜坐在桌前,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桌旁的炭盆燒得旺,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而窗外,一只家雀兒落在那兒,嘰嘰喳喳的唱著。
詹鐸的事比較復雜,他查到有用的,會書寫記下。
袁瑤看累了,便會抬頭,然后男人的側臉闖進視線來。這時的他沉穩認真,嚴肅著臉毫無緒。
重新低下頭,不由的想起這幾日心頭的那一縷怪異。是關于詹鐸,似乎覺得他有時候太過接近,以至于讓心中會生出微妙。
是那種男之間的微妙,讓覺得有些慌,又有些想躲避
可又不確定,畢竟不知道所謂的男之到底是何樣的?
“看完了?”詹鐸抬頭看過來,手里卷宗放下。
袁瑤搖頭,輕聲道:“還差幾頁,很快就好。”
說完,重又低下頭去看著書冊。心道無需想太多,左右要離開,以后與他也不會再有瓜葛。
晌午到了,衙吏進了屋,說是請詹鐸去用膳。
詹鐸表示不用,事已經做完,準備離開。
袁瑤先由衙吏帶著,按原路從后門出去。而詹鐸當是與漕運司的員還有事,去了另一。
先上了馬車坐下,手里攥著疊好的紙張。紙上是記下的,有可能和姨母有關的信息。
方才看完記錄冊,并沒有找到姨母和姨丈的名字,更不用說是布鋪的地址。所以,記下了姓簡和姓伍的人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詹鐸上了車來,手里著幾冊公文。
他坐好后,馬車便慢慢行駛,從漕運司的后門離開。
“沒有找到?”詹鐸問,從袁瑤手里走紙張,手一甩打開來看。
袁瑤淺淺勾下:“本也沒那麼容易的,或者是從旱路運的貨。”
心中雖說憾,但不至于沮喪。畢竟這是京城,世上最繁華的城市,找人猶如大海撈針。
看著清澈的笑,詹鐸跟著彎下角:“你的心思還真是明朗。”
袁瑤笑,樂觀去看一件事,總比悲觀好。左右,都還是要往前走。
詹鐸看著紙上信息,道:“也不一定是走旱路,有可能還是水路,因為這樣方便且安全。記錄冊上沒有你姨母家的信息,其實還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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