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滿桌子的小玩意兒，讓耿芷蝶不知道多開心。

“瑤姐姐，回京后，你跟我回侯府吧？”小姑娘沒什麼心思，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招嬤嬤聽了趕道：“姑娘莫要胡鬧，袁娘子是國公府的人。”

耿芷蝶有些不樂意，看著袁瑤：“鐸哥哥是不是也經常罰你？”

“沒有。”袁瑤道。

“姑娘越說越不像話，”招嬤嬤冷了臉，“是被罰得輕了？”

天晚了，袁瑤從耿芷蝶那里出來，回了詹鐸的房間。

他還沒有回來，應該是還在和當地員一起應酬。

坐在榻上，看著自己記下的布鋪地址，想著去了京城后，也可給掌柜娘子寫信來打聽。

把東西利索收拾好，那方小包袱放去榻角，便熄了燈，睡去榻上。

不知睡了些什麼時候，迷迷蒙蒙的聽見一聲開門響。

袁瑤眼睛微微瞇開，借著室出來的線，見是詹鐸回來了。

他并未回室，而是坐去桌邊，拿著茶壺想倒水喝，可能杯子太，在桌面上滾了兩圈，發出咕嚕嚕的悶響。

將杯子擺好，他倒了水，端著便往邊送。

“水涼了，別喝。”袁瑤道了聲。

詹鐸作一頓，側過頭看去榻：“吵醒你了？”

他手還握著茶盞，聲音并不像以往的清冷，多了種緩和的低沉。

袁瑤推開杯子，撈起外衫披上，遂從榻上起來：“有熱水，我給你拿。”

趿上鞋子，走去炭盆旁邊，那里放著一個壺架，上頭栽著水壺。手指了下壺，是溫熱的，里頭的水剛好合適。

提起水壺，去了桌旁。看到詹鐸還握著水盞，便從他手里取了出來。

詹鐸手里一空，臉一抬去看。

小廳沒有點燈，全靠從室出來的線。正提著水壺往杯中倒水，臉垂著，下頜圓潤而小巧，長發松開，的順肩披下。

又是那縷清爽的藥香氣，不期然鉆進鼻間，讓他腦中為之一清。

“給。”袁瑤放下水壺，見詹鐸的手還擎在那兒，便將水杯給送去他手中。

詹鐸手指接到溫熱，同時被子的指尖過：“好。”

他這一開口，袁瑤嗅到了略濃的酒氣。他這樣晚回來，原是去吃酒了。

既然他坐在這兒，也不好自己回榻上去睡，便就站在一旁等著：“公子需要什麼，我去準備。”

見他喝了水，仍坐在那兒不，便問了聲。或者是喝得太多，他不舒服。

“沒事。”詹鐸道，遂又喝了口水。

見此，袁瑤沒再多問。但是心中確定，他應該是喝的多了點兒。

因為以前父親也喝酒，不過喝大了后總會發脾氣罵人，母親往往就了那個氣包，一邊挨罵，一邊還要照顧父親。

倒是詹鐸喝了酒，是不說話，只坐著。

了一條手巾，送去給他：“公子臉吧。”

詹鐸不聲不響，接過手巾了自己手和臉，然后自桌旁站起。才要側，便發現子手過來想要扶他的意思，也不知為什麼，到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他讓住在自己房中，不就是許了可以靠近自己？都多日子了，還這樣膽小謹慎。

“周家的時候，你被嚇得不輕吧？”他問。

“嗯？”袁瑤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周家，便說，“沒有。”

詹鐸輕笑了聲，可能是喝酒的緣故，竟多了幾分好聽：“那些過去了，以后沒人敢那般對你。”

袁瑤矮他太多，這樣站的近，他盯著看，總覺得他隨時會傾倒過來：“公子還是早些歇息吧。”

見他有回室的意思，從桌旁走開，去幫著挑開了珠簾。

而詹鐸也走了過來，越過進了室。眼前一陣明亮，桌上的燈耀著他眼睛瞇了下，這一走進來，原本縈繞在鼻間的藥香氣也就沒了。

回頭去看，正松了手，那把璀璨的琉璃珠簾瞬間散開，在前晃來晃去，使得整個人顯得虛幻。

轉了就要回去那張榻上

“嗯。”忽的，停下步子，角一聲輕輕的疼哼。

“怎麼了？”詹鐸問，便朝走過去。

袁瑤上自己肩膀的頭發，道：“珠簾纏上頭發了。”

可能是剛才珠簾的時候沒注意，連著自己的頭發一起抓上，這廂就纏到了一起。正好又在背后，手彎不過去。

“我幫你。”后傳來男人略低沉的聲線。

接著，試到他的手了后背一下，應當是撿起頭發來。站著沒，明顯覺到他的靠近，屬于他的溫度跟著包裹而來。

抿，脖頸又一瞬的僵。心底里，那件改變的往事，也有往外蔓延的意思

輕輕吸了口氣，心笑自己胡思想。這都多日子了，詹鐸從未對再做過什麼，那件事只是單純的意外，誰也不想發生。

“要是扯疼你，就告訴我。”詹鐸道，面前是子的后腦。

他握上的頭發，那兩珠簾糾纏在上面，生生了一頭整齊的發。

小廳與室，兩人正站在匯的地方。

詹鐸手里慢慢的解著頭發，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眉間皺起。只是那縷悉的藥香再次嗅到，原本因酒而引起的煩躁，因此平息許多，況且手指間的發如此，像上好的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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