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差點走錯路，后面主子可沒給他好臉子看。當時怎麼就那般糊涂，沒看出那是一條花巷？

兩人出了碼頭，便找了馬車，前往砌州府東市坊，大部分的布商便是在那兒。

這里比閎州府繁華許多，大冬天的，街上人車往來，熱鬧得很。各種的布料，通過水路、旱路送去各，更有那海外的胡商過來采買進貨。

到了東市坊，袁瑤下了車，便就看到一條寬闊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

“重五，你去給蝶姑娘買些零兒和小玩意兒，我去布莊里看看。”往重五手里塞了銀錢，“剩下的，你去買盞茶喝。”

重五接了銀錢道謝：“娘子就是心好，總惦記著別人。”

袁瑤笑：“今兒大早你船上船下的忙活，很累了，去坐著歇歇。我一會兒做完了事，去找你。”

重五看看茶肆的位置，在二層正好能看全這條街，便道聲好。

兩人在街邊分開，袁瑤走進了旁邊的布莊。

砌州很大，不能指一下子就打聽到消息。連進了幾家布莊，拿著自己那塊布料給掌柜們辨認，都沒有得到結果。

詹鐸說過船只停靠半日，天黑前就得回去，于是行更快了些。

每次從鋪子里出來，便會往茶肆二層看看，讓重五放心。

走得腳發酸，又進了一家布鋪，這次的掌柜是個子，四十歲左右，材中等，正指揮著伙計們干活，一副干練模樣。

“掌柜娘子，”袁瑤喚了聲，走去柜臺邊站好，“能否給看看這塊料子，是否出自您家？”

說著，從包袱里取出自己的那件裳。

掌柜娘子走過來，接了裳去看：“這是去年的料子，已經沒了。”

聽這樣說，袁瑤眼睛一亮：“這麼說是您家的？”

“是，我不會記錯，”掌柜娘子著裳上的花紋，然后打量面前的子，“因為這織花特別，所以只織了兩匹，記得被同一人買了去。”

“娘子可還記得是誰買的嗎？”袁瑤忙不迭問道，心口抑制不住跳快。

掌柜娘子笑：“都過去一年了，你瞧我這兒還有許多事要忙。”

“是我打攪了，”袁瑤趕道，對著掌柜娘子深深作福，“娘子幫幫我，買布的人可能是我姨母，我想前去投奔，可是找不到的住址。”

按理說，布鋪往外出貨都會記賬。若是往來易的客商，更是會幾下對方的地址。

掌柜娘子再次打量袁瑤，同樣是子，曉得要是有路走，誰會艱難的去投靠親戚？

“我給你看看。”一笑，走去柜臺后，翻找著舊賬本。

夕的輝從門外灑進來，正好染了袁瑤一半的角，安安靜靜站著，面龐上帶著期待。

“在這兒，”掌柜娘子把賬本往前攤開，手指點著一，“雪絨織花緞，兩匹，買主姓伍。”

“姓伍，可也是個子吧？”袁瑤盯著賬本，這不就是姨母嗎？

掌柜娘子聽了，略略沉，似在回想著當日：“想起來了，的確是個子，和我相當的年紀，來砌州進布料。”

“后面還有來過嗎？”袁瑤問。

“沒來過，”掌柜娘子搖頭，轉而又道，“不過，說后面要去京城開布莊。”

袁瑤知道姨母在京城，只是不知確切地址，那樣大的地方找個人實在不易。早點找到姨母，便可早日離開。

眼看時候不早，就算去了別也打聽不到姨母的消息，原本雀躍的心漸漸平息。

見這樣，掌柜娘子略有不忍：“其實這出來進布料的事兒，多是男人在跑，沒來過，說不準的相公和兒子來過呢？”

袁瑤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只是馬上要離開這兒。

“要不這樣吧，”掌柜娘子笑笑，“把你姨丈的名字寫下來，我記著，后面給街上同行問問，他若是來進過貨，必然會有人知道他的地址。”

“謝謝掌柜娘子。”袁瑤點頭，眼中滿是激。

從上出一只銀鐲，去塞給對方當做謝禮。

“這可不，不能收，”掌柜娘子推辭，“我是見你一個姑娘家不容易，再說這事兒還沒個準兒呢。”

來回幾番推辭，袁瑤還是把鐲子給了對方：“娘子拿著，萬一真的見著姨丈，這鐲子也可讓他辨認。”

最終，掌柜娘子道聲好t。

袁瑤站在柜臺旁，寫了三張紙，前兩張留給掌柜娘子，有姨丈和表兄們的名字，有自己在京城的住；剩下一張，是記下了這布鋪和掌柜娘子的名諱。

從布鋪里出來，太已經落下，冬日的黑夜即將來臨。

袁瑤微揚著臉，角淺淺勾著。

雖說沒找到姨母的京城住址，但有了別的收獲。去了京城可以繼續打聽，掌柜娘子這邊若是找到姨丈，到時候姨母一樣會知道在哪兒。

這時，重五跑了過來，手里抱著好些東西：“瑤娘子，該回去了。”

袁瑤說好，瞧了眼重五懷里的各式玩意兒，想著耿芷蝶應該很高興。

回到船上，天已經黑下來。

冬夜總是寒冷又漫長，一路向北行進，能夠明顯的覺到天更冷。

袁瑤和耿芷蝶一起用的晚膳，相的日子里，這個小姑娘對是越來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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