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盡頭的包廂門外,里面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大約講得是什麼案子,拐子,賊子……
突然,馮依依面前的門被打開,毫無防備。
婁詔站在面前,目與馮依依相:“依依,進來。”
說完,直接順手攥上馮依依手腕,將還在愣怔著的拉進包廂,作一氣呵。
“吱呀”,伙計有眼的將門從外關上。
本來還在聊著話的場面突然靜下來,所有人目落在馮依依上,有悲,有喜。
馮依依站在門旁,眼看著對面兩個男人臉漸變,手腕上的那只手,像一只鐐銬,鉗著彈不得。
“依依!”
“小妹!”
徐玨與關語堂同時出聲,幾乎同時沖上來,想要確認。
婁詔形一側,將馮依依擋在后,面清冷:“兩位請坐,有話慢說。”
“婁詔!”徐玨怎能平靜,當下也顧不得是否犯上,雙手抓上婁詔襟。
婁詔垂眸,盯著脖間那雙手。
馮依依覺一陣暈眩,本以為只是見關語堂,卻不知婁詔會如此,直接將徹底推出來。
“徐玨。”馮依依輕喚,角帶笑,眼中微微芒。
“依依,”徐玨不覺松了手,無所謂的臉上滿是復雜,卻是笑起來,“傻丫頭,你跑去哪兒了?”
馮依依著自己的手,可婁詔越發攥得,直讓鎖眉頭。
婁詔手推開徐玨,手指淡掃襟:“本奉勸兩位,好好坐下說話。”
“徐玨,坐下說。”馮依依不回手,又對同樣吃驚的關語堂送去安心的笑,“大哥這幾日辛苦。”
“小妹,他是誰!”關語堂抬手指著婁詔。
爽直的漢子瞪起雙目,雙拳已然攥,暴起青筋,仿佛下一瞬,那拳頭便會招呼在婁詔上。
婁詔眼神犀利,盯著關語堂那截手指:“你最好把手放下!”
馮依依繞過婁詔,盡管被鉗住手腕,可還是出手臂,將關語堂的手輕輕摁下:“大哥,我沒事。”
“小妹別怕,旁邊就是順天府,大不了咱們報。”關語堂看著馮依依被抓的那只手,怒火燒紅了雙眼。
“報?”婁詔一角,扯出些許譏諷。
一旁,徐玨最快下緒,冷笑一聲:“莫要多此一舉,順天府尹的主子,就是咱眼前這位婁大人。”
“他是?”關語堂瞪著婁詔,毫沒有膽怯退卻的意思。
為了家人,他可以拼命。
說完,徐玨拍拍桌子,回頭看婁詔:“婁大人想說什麼?”
氣氛終于松和一些,婁詔一副萬年表不變,手下一用力,便把走出兩步的馮依依拽回邊。
再看屋里另外兩個男人,果見臉極差,暗中咬牙。
為男人,婁詔如何看不出,徐玨和關語堂十分在意馮依依。
“依依,你想說什麼?”婁詔垂首,輕聲問,目中是馮依依略顯蒼白的臉。
馮依依回看婁詔一眼,清亮眼中帶上生氣:“有很多想說,大人能給多時候?”
“好。”婁詔只有一個字。
說完,他緩緩松開手,那細細的手腕便掙開,離去。
婁詔獨自走去窗邊,雙臂摁上窗沿,俯首看著街景。即便天氣炎熱,京城大街總是如此熱鬧。
桌前,馮依依看看徐玨,又看看關語堂。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這一番場景。
“你這兩年在哪兒?”徐玨問,平靜的話語制不住心底的翻涌。
每年春天,他都會空回一趟扶安,去看看那已被雜草覆蓋的馮宅廢墟,去郊外那墳前站上半日。
每每,徐玨會把最好的酒祭奠墳前,擺上各種點心零兒,他知道吃。
馮依依眼神往關語堂一,笑著道:“和大哥在一起,我去了南面。”
徐玨看一眼關語堂,其實對人的印象不錯,這年頭有俠義心的人不多。這一點,可以斷定關語堂是個好人。
“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徐玨問,心道馮徐兩家是摯。
去跟一個船夫去南面,也不向徐家求救?
“徐玨,這是我爹的主意,”馮依依只挑簡單說著,“他這些年累了,想找個地方安度余生。”
“我不信。”徐玨搖頭,“你這丫頭還同我說謊?”
馮依依了解徐玨,骨子中帶著徐家的正義,因此就更不能拉他們進來:“我現在過得很好。”
“你們?”徐玨看看關語堂,事先聽說人是在尋他的娘子。
“大哥,”馮依依對著徐玨沒有瞞,“這位是我的大哥,我爹早年收的義子。”
窗邊,婁詔角微勾一下。
瞧,差點就被騙過去。大哥,假親,連那孩子都是在草堆里撿回來的。
辛城過來的消息,他是在早上拿到,時機居然卡得如此妙。
關語堂子直爽,眼看馮依依安好,心便想著趕帶人回辛城。
畢竟耽擱了好幾日,他還差點走歪,轉而去查什麼西域商隊,什麼徐魁。
也幸好在昨晚差錯救了被拐的子,今日才會見到馮依依。
“小妹,我算了下,明日有條船過來,正是往南走。要不,咱準備下,回家?”關語堂問,“至于藥,咱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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