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急郵件，沈岸又接了一通電話。

把所有事理妥當，他才從書房離開，回去房間。

走到房間門口，沈岸看見從門傾瀉出來的亮。他不由地多看了一會，才抬手推門。

同一時間，姜青時穿著月白綢緞吊帶睡走出浴室。瑩瑩的燈落在上，猶如月中聚雪，珠輝玉麗，讓沈岸不由走了神。

姜青時倒沒注意到沈岸這點細微變化，斜了沈岸一眼，徑自躺上床玩手機。

沈岸在原地定了幾秒，去浴室洗了把臉，才折返上床。

兩人一前一后躺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姜青時一開始是在專注刷手機，刷著刷著，嗅到清清淡淡的木質香調，像蓊郁蔥翠的松柏，是沈岸上飄過來的，是他用的一款沐浴的味道，是姜青時很喜歡的香味。

這款沐浴，還是姜青時介紹給他的。

大約是一年前，姜青時在黎念書，沈岸到黎出差，順路看。

那個時候的他們，陌生又悉。

兩人結婚后便住在了一起，但夫妻之實卻是在姜青時出國的前一天，在不那麼清醒的狀態下發生的。

一年前那次見面，是姜青時出國后第一次面。

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在想起出國前那一夜時，兩人都不自在。

最后，姜青時為活躍氣氛，不讓氛圍那麼尷尬，在晚飯時提出喝點酒。

酒量不太好，每次喝醉都會出事。

那一天晚上也不例外，許久未見的新婚夫妻在一點點酒的促使下，不意外再次有了關系。

翌日醒來，姜青時懊悔不已。

在睜開眼看到沈岸時，腦袋短路，不知該說什麼時，忽而聞到沈岸上有點兒刺鼻的薄荷味。當下那一刻，姜青時口而出地說，“沈岸，你能不能換個味道的沐浴或者香水。”

不喜歡薄荷味道。

沈岸錯愕幾秒，不是很確定地問，“什麼？”

姜青時：“……你沒聽清楚就算了。”

原本以為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卻沒想在沈岸回國后不久，收到家里阿姨發來的消息，說家里要添置洗漱用品了，沈岸讓阿姨把之前的換掉，阿姨不知道要換什麼品牌的，沈岸便讓阿姨問。

想起這件事，姜青時不由地屏了呼吸。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過了會，為阻止那一縷縷悉的味道鉆鼻間，姜青時往床側挪了挪，和沈岸拉開了些許距離。

怕自己周圍的一切蠱。

第3章

臥室靜悄悄地，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在流淌。

姜青時原以為自己離沈岸遠一些，就能忽視掉縈繞在鼻息間的悉味道。忘了多數人，包括自己的慣，每當想忽視一件事，或一個味道時，總會適得其反。

察覺到那淡淡的，清寂凜冽的氣味持續不斷鉆鼻腔后，姜青時煩躁地拽起被子將腦袋蓋住，自然而然地往旁邊翻了個，手指不經意地到沈岸臂膀。

不由得，姜青時屏了呼吸，地睜開眼看向旁邊躺下后就沒有多余作，甚至可能睡著的人——應該沒有打擾到沈岸眠吧？

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

姜青時甚至還來不及自我說服打擾到他又如何，他難不還會有意見，沈岸倏地睜開眼看向，眼瞳清明沉靜，猶如化不開的濃墨。

莫名地，姜青時呼吸一。

“你……我……”深更半夜，喝了點酒的姜青時思緒變得不那麼清醒，還有點心虛，“我吵醒你了？”

沈岸斂睫，盯著的眼睫，緩慢又篤定地問，“睡不著？”

姜青時：“……有點。”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回國，又去酒吧玩了幾個小時。按照姜青時往常的習慣，早就累了困了。但現在，就是沒有睡意。

沈岸嗯了聲。

姜青時原以為他會說點什麼，豈料他嗯完之后便陷了沉默。一時間，還有點不服氣，“你不也沒睡著？”

沈岸看著，淡淡道，“我睡不著怪誰？”

“？”

姜青時愣了幾秒，反手指向自己，“你意思是我真的吵到你了？”

沈岸沒搭腔，意思卻很明顯。

姜青時微哽，沒忍住斜他一眼，“沈總，我也就翻了個，怎麼就打擾到你睡覺了？”

沈岸：“你覺得呢？”

姜青時：“我覺得是你自己的——”

問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沈岸驀地側近這邊，嗓音沉沉道，“我自己的什麼？”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沈岸上的迫落在姜青時上，呼吸變，“沒……沒什麼。”

關鍵時刻，會認慫。

聞聲，沈岸似有如無地輕笑了聲，觀察著的反應，慢條斯理地問，“你是不是還不想睡覺？”

臥室關了燈，昏昏暗暗，姜青時看不清沈岸此刻的神，但觀被放大。能覺出來，沈岸在凝視。

意識到這一點，姜青時不由地張起來，“我沒……”

“有”這個字還沒說出出口，沈岸耐心消失。他翻，將側不安分睡覺的人在下，準無誤地堵上的。

他氣息滾燙，吻得卻相對收斂。

大概是在等待姜青時反應，在發覺姜青時并不抗拒，甚至主仰起頭后，沈岸吮住的舌，與之勾纏。被褥被掀開，他寬大的手掌尋找到睡的口，將之從上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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