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幫著把碗筷收進廚房，裴綏就讓先去換服化妝，把推出了廚房。

化妝確實要費時間，現在時間確實有些迫，便快速回房換了套服，花了十來分鐘的功夫就化了個十分簡單自然的妝容。

等確認好護照之類的東西就拉著行李箱和包包來到了門口。

換了鞋，門口的電梯忽然開了，是裴綏拉著他的黑行李箱和電腦包出現在了的視野中。

他自然地接過旁邊的白行李箱，“好了嗎？”

“嗯，走吧。”孟笙直起對他莞爾一笑。

他們到地下停車場時，司機已經等在車子旁邊了。

和裴綏平時出行，通常都習慣自己開車，也就偶爾出差或者有什麼應酬的時候，裴綏才會喊司機。

司機上前打了個招呼，就將裴綏手中的行李箱拿了過去，裴綏順手接過孟笙肩膀上的托特，牽著走到黑邁赫的后座車門旁。

午后這個點路況很順暢，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機場。

兩人在黑卡ViP休息間等了二十來分鐘就登機了。

如之前所說，登機沒多久，就有點昏昏睡了。

裴綏找空姐拿了條毯子，給蓋上，自己也回了艙位睡了兩個小時。

他從昨晚到現在是完全沒有閉過眼的，經過上午和中午的后，也進了疲憊困倦的狀態中。

其實主要是那顆飄忽不定的心已經安穩下來了，沒有昨晚那種焦慮躁不安的緒迫著他的神經，他又清楚的知道孟笙就在他邊，手可及的距離，也讓他放松下來。

那因為患得患失升起來的勁，也泄下去了。

孟笙只睡了一個小時就自然而然地醒了，畢竟上午也補了兩個小時，雖然這覺補得稀碎，但現在醒來，神頭還是可以的。

找空姐要了杯果，喝了幾口后，就去看了眼裴綏。

裴綏睡覺的時候是很安靜的，完全沒有醒來時的淡漠疏離和生人勿近的覺，連那張棱角分明略顯鋒利的臉這會都顯得特別乖。

看了好一會，被絨口紅覆蓋的紅不知何時已經翹起來了。

京市到東京羽田機場只需要三個半小時，這飛機還提前了十來分鐘。

五點過七分就降落行了。

兩人攜手下機，孟笙看著他這困倦的模樣，心也被輕微地扎了一下，皺著眉頭問，“你昨晚睡了多久？”

“沒睡。”裴綏聲音有些啞，“沒睡著。”

孟笙微愣，張了張，到邊的話只轉了一圈就又咽回去了。

想了想說道，“今天晚上七點半，東京這邊的館負責人說是為我們擺了接風宴，我估計在兩個小時左右吧，而且估計也免不了要喝酒，你要不到時候就在酒店休息吧……”

話還沒說完，就見裴綏搖了搖頭，“沒事，晚上的飯局，其實可以說是首次見面的試探，試探對方的秉，酒桌上是最容易現出來的。”

這頓飯與其說是破冰宴，其實更像第一場博弈。

破冰宴顧名思義就是三家合作方為了打破初次見面的陌生，減輕社力，增加了解而設的宴會。

卻也是這場博弈的門級。

“今天晚上，我只是你男朋友。”裴綏看著說。

言下之意是今晚的飯局他是以男朋友的份參加的。

孟笙聽言，覺得好笑，眼睛也確實如心中所想的彎了起來。

還順帶玩笑了一句，“你這話說的……像是我租你來當我男朋友，給我撐場子似的。”

裴綏揚了揚眉梢，“不用租，我是自愿為你男朋友的。”

孟笙失笑，“真要租的話，你看起來也不便宜。”

“嗯，僅對孟笙免費開放就是了。”

孟笙心里一，歪頭看他，面上出明又溫的笑，“嗯，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啊。”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往拿行李的地方走。

等走到機場接機區，Axis Gallry館的人安排了一輛黑路虎和一個司機過來接他們。

說的是日語。

孟笙會英語，法語，西班牙語，連帶著俄語都略知一二。

唯獨沒怎麼學過日語，只會一些比較日常的語言，像現在，司機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只聽懂了你好，他是誰安排的司機，然后什麼什麼酒店。

聽得是云里霧里的。

喬娜倒是會日語，這也是給自己這趟行程安排的翻譯。

只可惜，他們和喬娜不是同一個航班，喬娜他們早在中午就已經到酒店了。

登機前，就收到了喬娜的消息了。

正想著在手機上找個翻譯件，一旁的裴綏卻在司機說完話的第一秒，就用非常流利地道的東京話回了司機。

幾句流下來，裴綏以一句“阿里嘎多”作為結束。

這句孟笙倒是聽懂了。

等司機頷首把他們的行李拉到車子的后備箱，裴綏才側過和孟笙低聲翻譯。

大概意思就是他是Axis Gallry館總經理石川竜也的專職司機，名山田蓮，從今日起，他將擔任他們未來在日本所有行程的司機。

有任何出發行程，可以隨時和他通。

亦或者他們若是想自駕的話，也可以提前幫他們安排車輛。

自我介紹完，后面就是說石川竜也給他們預定的酒店是日本全國前三強的HOTEL白金五星級連鎖酒店。

坐落在東京最繁華的一條路段，從機場這邊出發過去，大約有四十分鐘的路程。

孟笙聽完他的翻譯，點點頭，心里有些慶幸他聽得懂外，又略有些詫異地問，“你還會日語，是專門學的？”

裴綏先拉著上了車子的后排座，才低聲回答的問題。

“綏行律師事務所創立后，接到的第二個案子，就是周氏睿誠集團和日企的一個合約的問題，當時為了通和了解，我只好花了七天時間速學日語，每天睡兩三個小時，起來不就是看案子的資料，就是自學日語。”

那兩年里，可以說是他最累，最拼，也是最艱難的時段。

他心里攢著一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的勁，拒絕了老太太和裴昱讓他進裴氏集團總部擔任副總一職，選擇了自己所學的專業，為一名律師，創建了律所。

他的家世背景起點其實已經給他的事業很大的幫助，但想要在京市站穩腳跟，他就得付出十倍的努力。

他也不是非要和誰證明什麼，更不是想和裴家離關系。

畢竟，沒到那個地步。

只是……

時間太久了，他好像忘了自己當初選擇法學這個專業時，心里是如何想的了。

但到現在也不重要了。

裴家二爺這個頭銜，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

所謂的努力在這個環下，會變得一文不值，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沒有人會覺得他費了多大的心，更多地認為是理所應當。

因為裴家的人，本該是萬人敬仰的天之驕子。

如今，他不會回頭再去看自己的來時路了，因為那些過程早就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腦海里迅速閃過這些東西后，也沒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

他只看了眼孟笙，那些畫面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又想起了自己學日語的那段日子。

可能是自己也覺得好笑，他角揚起一個淺淡的弧度，“后來那個案子打了大半年的司，日語倒是越來越煉了，還是正宗的東京口音。”

孟笙也沒忍住笑了起來，毫不吝嗇地夸贊道，“那你很厲害啊，這麼短的時間，就學會了日語，說明你學習能力很強啊。

我以前其實最不喜歡英語了，覺得好難，全靠我哥著，我才過了六級，其他語言也是，我哥會哪種他就教我哪種，讓我時常覺得生活好煎熬。”

想起這些痛苦的回憶，孟笙整張臉都擰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學丹麥語的時候，也試圖拉上我來著……”

不過，那個時候，正好嫁給了商泊禹。

因此躲過了一劫，逃離了他哥的魔爪。

但這句話沒說出來，只蹙了下眉，在心里說完后，就把話題揭過去了，“算了，不提那些了，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對外語學有幾分心理影了。那你會幾國語言啊？”

“中英法德日韓，還有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