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崔舒云離開，辦公室里突然就陷了安靜。

許煙腳下步子，有好幾次追上崔舒云的沖，奈何都被秦冽制止。

等到許煙平穩緒，秦冽轉頭看向牧津說，“回頭跟云姨道個歉，這些年不容易。”

牧津僵站著原地不。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過了一會兒，許煙和秦冽從牧津辦公室離開。

坐上車，秦冽輕許煙手指，“剛剛你是想去看看云姨？”

許煙沒否認，“嗯。”

秦冽道，“不需要，云姨心足夠強大。”

許煙轉頭看車窗外，眼神放空，“心足夠強大和不需要去看是兩碼事。”

只是忽然有所。

明白崔舒云一直以來的阻撓緣由。

不是因為什麼階層，更不是因為不喜歡徐蕊這個人。

只是站在現實的角度，幫兩人分析利弊。

確實心足夠強大理智。

但也正因為心強大，恰好說明這大半輩子心無所依。

見許煙出神，秦冽忽地意識到什麼，把的手攥，嗓音低低沉沉說，“是我考慮不周。”

許煙回神，“沒有。”

只是比較有共鳴，所以多一些。

兩人正說著，秦冽揣在兜里的手機突然鈴聲響起。

兩人俱是一怔，秦冽皺眉掏出手機按下接聽。

他前腳按下接聽，后腳沈白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來，“三兒，你那個丈母娘去找丁鵬了。”

沈白話音落，秦冽這邊沉默不語。

沈白反應敏銳，立馬就明白許煙此刻在秦冽邊，輕咳兩聲道，“怎麼辦？”

秦冽，“什麼時候的事？”

沈白說，“就在剛剛。”

說罷，沈白又道，“我的人本來想阻攔，但本不是的人的對手，現在邊用的人不是丁鵬的人，不知道從哪里找的，一群亡命徒。”

秦冽，“我知道了。”

沈白，“現在怎麼辦？”

秦冽，“等。”

沈白，“等？萬一……”

沈白想說什麼，被秦冽嗤笑打斷，“或者你進去搶人？”

聽到秦冽的話，沈白話鋒一轉，“我還是在門口等吧。”

話畢，又補了句，“我親自過去等。”

說完，沈白罵罵咧咧了一通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秦冽把手機從耳邊挪到眼前看了一眼，隨后揣了兜里。

接下來，車廂就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車空間有限，秦冽不確定許煙聽到多。

就在他思忖該怎麼把這個話題揭過去，或者該怎麼試探許煙聽進去多時，許煙提了一口氣說，“剛剛是沈白的電話？”

秦冽心里一，結滾，“是。”

許煙，“誰去找丁鵬了？湯總？”

秦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對于許煙這個問題，秦冽沒回答。

過了約莫個三五秒， 秦冽回看許煙，“其實……”

許煙，“湯舒是我的親生母親。”

秦冽，“……”

許煙直視秦冽，眼神淡淡，毫無緒起伏，“湯舒也是應營的生母吧？”

秦冽皺眉，“……”

這種時候，不反駁就是默認。

許煙轉移目，落向車窗外，“難怪，最開始應營對我的好奇心那麼重。”

原來是脈同。

看著許煙的側臉，秦冽想出聲說點什麼，先他一步開口，“應營是丁鵬的兒子，那我呢？也是？”

秦冽就在前的話噎回了嗓子眼。

許煙，“看來是了。”

秦冽，“煙煙……”

許煙，“沒事。”

早有預。

從最開始總有人循循善讓探究自己的世，再到湯舒無緣無故的示好，其實很多時候，是自己沒太放心上，如果深究，所有事都有跡可循。

……

許煙的世就這麼猝不及防了。

沒有任何鋪墊。

也沒有任何預兆。

秦冽想過很多許煙發現真相的場面，大多都是被大事左右，從沒想過會是這一種。

車繼續行駛，直到抵達秦家老宅停下來。

車停穩，秦冽按下鎖車鍵，“煙煙……”

許煙，“現在湯舒在丁鵬那里？”

秦冽蹙眉回應，“嗯。”

許煙，“我想過去一趟。”

秦冽，“你……”

許煙，“戲臺子都搭好了，如果我不去唱，豈不是可惜了。”

許煙話落，跟秦冽對視。

兩人四目相對，秦冽一陣心疼，沒說話，手直接把人擁進了懷里，“你如果想去，我們就去，別多想……”

許煙抿不語，垂在側的手幾次抬起想回抱秦冽，最終還是放下。

不是不想。

是沒力氣。

哪怕再裝的淡定，也有一種被空的覺。

接二連三的事發生，又不是鐵打的。

許煙把頭抵在秦冽懷里，半晌，汲氣說，“謝謝你，秦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