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杉抓著一把彩氣球，度過了一個明又難忘的下午。

離開銀杏大道之前，將氣球分給了小朋友們，唯獨留下了那只太花氣球。

賀北崢恍然想起他是來陪賀老太太出來散步看銀杏葉的，連忙打了一通電話過去，問道：“，您到家了吧？”

“我都在家下完一盤棋了。”電話那端的賀老太太調侃道：“我們家阿崢還能想起來來，可真不容易啊。”

賀北崢笑了下，“您到家了就好，掛了。”

掛斷電話后，賀北崢攔了一輛出租車，把姜南杉送到樓下后，天已黑。

樓下路燈亮起了昏黃的，將兩個人的影拉得很長，路面上還落下一個太形狀的影子。

姜南杉的手指上纏著太花氣球的繩子，雙手揣在了口袋里。

初冬夜晚溫度很低，張口說話時還有白霧呼出，“謝謝你送我回來，外面還冷的，你快回去吧。”

賀北崢點了下頭，垂著眼睫看著說道：“南杉，不開心的原因可以不說，但是不開心的話一定要讓我知道。”

姜南杉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聽到他繼續說道：“我不一定能把你哄開心，但我想在你不開心的時候陪著你。”

夜很靜，風聲很清晰，心跳的聲音也很清晰。

晚上姜南杉躺在被窩里，看著飄到天花板上的太花氣球，角翹了起來。

滿腦子都是賀北崢攥著一把彩氣球跑到面前的畫面。

這晚有點失眠，卻是一夜無夢，睡了一個好覺。

*

期末考試后，迎來了寒假。

姜南杉跟姑姑回了一趟江城，再回到申城時就到了年底。

吃完年夜飯后，姜南杉和去年一樣，坐在了沙發上看春晚，時不時低頭回復新年祝福。

崢：「你今晚上會來廣場看煙花嗎？」

賀北崢的信息彈出來的時候，電視機屏幕上正在播放著春晚小品。

姜南杉原本沒打算出去看煙花，看到賀北崢發的這條信息后，心里就很想見他，回復道：「嗯，我這就要出門了。」

崢：「那我們廣場上見」

姜南杉收起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姜君霞說道：“姑姑，我出去一趟，我同學約我去廣場上看煙花。”

姜君霞問道：“是不是你那個同桌歲佳？”

“啊…”姜南杉緩緩點了下頭，聲音低了下去，“是歲佳。”

姜君霞笑著說道：“去吧，多穿點服，別凍著。”

姜南杉應了聲好，穿上了中長款的羽絨服，將一個花生玩偶揣進口袋里，圍上一條紅的圍巾后出門。

來到廣場，姜南杉低著頭給賀北崢發信息:「我到了，你在哪兒？」

崢：「回頭」

姜南杉回過頭，只見賀北崢就站在了后。

他上穿的也是一件中長款的黑羽絨服，只是沒有拉拉鏈，出了里面的灰連帽衛。

周圍人來人往，賀北崢邁步朝著走了過來。

姜南杉的下埋在溫暖的圍脖里，抬起眼睫問他，“你怎麼不拉羽絨服的拉鏈，不冷嗎？”

賀北崢搖了搖頭，眉梢帶笑，“不冷。”

他將手里的一盒仙棒遞給，“要玩嗎？”

姜南杉彎著眉點點頭，手接過。

賀北崢從口袋里出一個銀質打火機來，“前年年夜的時候，我在廣場上見到了你。去年我也來了，可惜沒有看到你，心里還失落的。”

姜南杉抿，“去年太冷了，我沒有出門。”

賀北崢嗯了聲，手里的打火機給點燃仙棒，在銀花四濺的瞬間跟說，“所以今年能跟你一起年，我特別開心。”

火花噼里啪啦地在眼前躍著，也在兩個人心口跳躍起來。

姜南杉雙手各拿著一個點燃的仙棒，在賀北崢面前畫了一個圈。

銀火的映照下，賀北崢看到笑容燦然明，心底忍不住地變得溫。

點完仙棒后，姜南杉從口袋里掏出花生玩偶遞給賀北崢，“這個給你。”

賀北崢手接過，是一個頭戴柿子帽的花生絨玩偶。

他勾著問道：“送給我的新年禮嗎？”

姜南杉點了點頭，彎著漂亮的眼眸，聲調不自覺地往上揚起，“這個是有寓意的，好柿花生，好事發生。”

“好事發生啊。”賀北崢咬著輕懶的音調，“謝謝你的祝福，我心里一直揣著一件好事，希新的一年能夠發生。”

高樓上的顯示屏上開始最后六十秒的倒計時，廣場上的人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大屏幕，有人高聲喊著倒計時的數字。

賀北崢朝著姜南杉邁近一步，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數字拉為零。

他試探地勾住了姜南杉垂著側的手指，作緩慢地一點點牽到了的手。

的，涼涼的。

見沒有拒絕，又將的手攏進了掌心里攥住。

姜南杉到了他掌心的溫度，心跳加快的同時還開了個小差。

他的手好像一個暖寶寶。

原來他真的不冷啊。

好抗凍。

絢麗的煙花在頭頂綻放的那一刻，兩個人看向了彼此的眼睛，同時笑著說道：“新年快樂。”

賀北崢一直牽著姜南杉的手沒松開，就像他的角一直往上勾著弧度。

姜南杉稍微了手指，賀北崢就松了些力道，沒一會兒又默默再牽的手。

在賀北崢送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唯有空中時不時會綻放出煙花。

其實在聽到姜南杉跟他說新年快樂的那一刻，他想親。

但他不能那麼唐突草率，更不能在沒有確定關系之前就吻。

將姜南杉送到樓下后，賀北崢看到鼻尖被冷風吹得泛起了微紅，雖然很想跟再多待一會兒，但舍不得讓吹冷風。

他緩緩松開了的手，“快上樓吧。”

姜南杉將手揣進羽絨服口袋里，手是松開了，可他手掌的溫度和力道依舊清晰。

點了點頭，“你到家后，記得給我回條信息。”

賀北崢聲調溫地應了聲，“好。”

姜南杉看著他的眼睛，“那我上樓了。”

賀北崢點頭，卻在轉后，喊了聲的名字，“南杉。”

“嗯？”姜南杉回頭看他。

賀北崢從口袋里掏出了送給他的花生絨玩偶，抬手晃了晃。

“雖然我覺得你應該猜到了，但我還是想清楚地告訴你，我說的那件希今年能夠發生的好事是——”

煙花仍在頭頂綻放，姜南杉清晰地聽到他說：“賀北崢是姜南杉的男朋友。”